一夜宿醉,时丙逸是被饿醒的,昨日喝了一肚子闷酒,一桌酒席竟是没动一口。
睁开眼,一张芙蓉面映入眼帘,细细的弯眉,蝶扇一样的睫毛,琼鼻小口,粉面桃腮。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凤南蓉的样貌,平日守着礼节,到底不敢放肆。
晨光朦胧,美人无双,不得不说,他的娇妻美的无得挑剔。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一觉过后,昨日的不快已经消化掉,转而是想行那夫妻欢愉之事。
凤南蓉在迷迷糊糊之间体验到了异常,微睁眸子就看到夫君那张俊逸的脸。
“夫君,你怎么……”
她想说,你怎么将昨日的洞房之事放到了早上,天都亮了,叫人多难为情。
时丙逸已吻上她的唇,辗转,随即附向耳后,“嘘,我们轻一点,娘她应该已经醒了。”
二人偷偷摸摸尝了禁果,一次……
二次……
时丙逸发觉男女之事的快乐,一时收不住,任谁能得如此娇妻而不贪欢。
就在二人再次情意绵绵,又要腻歪之时,那边时母再也忍不得,心头的火蹭蹭蹭的往上蹿。
儿媳妇是大家小姐,和儿子新婚燕尔,你侬我侬是正常,可是那两个奴才呢?
都日上三竿了,人怎么还没回来干活?
难不成现在她当了老夫人还要干一院子的农活?
她忍得肚子都饿了,听了一早上隔壁房中的哼哼唧唧,时丹丹更是羞得连房门都不敢出,大哥真是的,一家在一处,就不能克制一些,没完没了了。
时母皱着眉,捡起笤帚用力敲打着房门。
“都什么时候了,这满院子的活都等着谁干呢?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活着叫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做吗?”
时丹丹拿着绣撑啐了一口,“不要脸。”
反正哥哥娶了嫂子,还带了奴才,家里的活她才不要干,由着娘骂。
凤南蓉撑着腰,推了时丙逸一下。
“别闹了,娘那里发火了。”
随即下了床去找衣服,她身段婀娜,秀发保养的极为柔顺,举手投足间都美的像一幅画。
凤南蓉自然清楚她的长处在哪,一夜的伤心,原以为自己错了,时郎一听她没有陪嫁,竟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可是今早的热情让她那颗刚刚冷掉的心又暖了起来。
原来,昨日只是丙逸喝多了,瞧他现在那一双眼珠子在自己身上都移不开了。
她轻转侧颜,秀发欲遮还露地挡在身前,越发衬得她一身皮子白嫩细滑。
“夫君,一会要给母亲敬茶,你说我挑选哪一件衣服好?”
时丙逸本就没尝够,被勾得魂都快没了,下了床,猛地将人搂在怀里,闻着她秀发间的玫瑰花香,意乱神迷。
二人本就是坦诚相见,这样紧紧相拥,谁都不愿意分开。
“不急,母亲她也只是脾气大,不会如何,你是我的夫人,伺候夫君是第一要事。”
随后,他身子微动,便忍不住攻城掠地起来。
“啊,夫君……”
时母这边才开骂,那边小两口才消停片刻,又腻味在一处,她都无语了。
难不成,那两个下人知道今早会是这种情况,提前得了知会,才不好早早回来?
想到此,她忍着气去了灶房,今日的吃食倒是不难做,昨日从酒楼带回来一缸的菜食,不紧着吃也会坏。
随意弄了几样,摆得像样一些,想着一会儿媳妇忙完了,看到她这个婆母如此温良,是不是就好开口要银钱?
又半个时辰,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凤南蓉那带着满满的嗔怪声,撒着娇。
“真是的,说饿得人是你,不肯消停的也是你,这会胃疼了吧?”
“还不是娘子秀色可餐,为夫只想着,精神食粮也能当饱。”
“胡说。”
三言两语,凤南蓉被哄得心花怒放,脸上全是蜜色,一脸的喜意。
“我去灶房看看有什么吃食给你端了来。”
吃过后,还要敬茶呢。
时丙逸摊在床上,身子被掏空了,可也享受在其中。
成婚后,夫妻之事做的光明正大,那滋味果然美妙。
现在想想,娶妻还是要娶美貌的,即便没有陪嫁,他时丙逸此生也值了。
凤南蓉一脸娇羞地来到灶房,就看到婆婆坐在那偷吃,左手抓着鸡腿,右手筷子上夹着肥肉,一脸油光。
当即嫌恶地蹙眉。
这等吃相,当年要是在国公府,最下等的婆子都做不出这么难堪的吃相。
可是这等粗鄙之人,竟然是她的婆母。
那声母亲她怎么都唤不出口,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丙逸饿了,我来看看有什么吃食送过去。”
时母拿出一条洗得发污的帕子抹了一把脸,终于将疑惑一早的心事问出来。
“你陪嫁的那两个下人呢?她们怎么还不回来做工?”
凤南蓉心下一慌,眼神躲闪道:“她们没有住处,昨夜回了凤府,一会应该会回来吧?”
“一会?这奴才是怎么当的,主子都起来了,不过来伺候你?”
她眼神在凤南蓉的头发上扫来扫去。
凤南蓉的头发随意挽着,没了往日的精致,她原还想着让那心灵手巧的丫头给她也盘个发呢。
凤南蓉快速捡了一盘吃食,尴尬道:“丙逸还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这时,周嬷嬷的嗓音在大门口响起。
“大小姐,老奴给您送银子。”
时母一听银子,当即起身,快一步撞开凤南蓉冲了出去。
“不是我说,你这个婆子好没规矩,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这会才过来?”
周嬷嬷白了她一眼,走到凤南蓉近前。
凤南蓉想再瞒上两日,结果周嬷嬷竟然在这个当口过来了,当即脸色惨白。
周嬷嬷见此,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大人说,既然你准备将我们二人发卖了,便将我二人留在了老夫人身边伺候,这是三十两银子,小姐把身契拿出来吧。”
时母一把将银子抢到手,转身瞪着凤南蓉。
“你将她二人卖了?为什么?”
凤南蓉尤记得时母翻脸打她时的嘴脸,支吾道:“不卖了又如何,难不成让她们睡在庭院里?”
随后觉得这个理由很好,白了时母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时母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她满心还想着换大宅院,离开这贫民窟呢。
“没地方住你就卖人?你不会拿银子换一个大宅院?房子我都托人打听好了,三进深的宅院就四百两,我们今个过了银钱就能搬进去,你不多买两人回来伺候我,你竟然把下人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