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恶女回府,全家跪求我原谅 第三百三十一章天塌了

时丙逸这一次是下了血本,借了三十两银子风光办了十桌酒席。

虽然同窗对他与凤家大小姐成婚一事,在背后颇有微词,都嘲讽他娶了一个被人坏了声誉的女人。

可这些文人心底,又有谁不嫉妒他有心机。

能从柳家手中抢到御史中丞的妹妹为妻,日后也是攀上了权贵。

来道贺的人倒是真心实意。

只是花轿抬到凤家门前,将凤大小姐迎出门时,那寒酸的嫁妆让众人很是意外。

只有四抬?

堂堂中丞大人嫁妹妹,竟然只给了四抬嫁妆?

时丙逸看到凤家抬出四箱单薄的嫁妆也是意外,到底没太多想,只以为凤大人只想低调,怕人诟病他一小小文官,有贪墨之嫌。

也许那四箱笼里装的皆是贵重物件。

毕竟凤小姐未了嫁前,穿戴皆是上等之物,娶回来肯定是要过上人上人的日子的。

时家小院实在是寒酸,时丙逸想着有凤大人,冀州的官员怕是都会来。

他将典礼放在酒楼,给足了凤南蓉风光。

结果,成婚当日,只凤大人一人出席,没有地方官员,没有权贵命妇,甚至连从未露面的凤母都没有露面。

时母一脸疑惑地看着儿子,“不是说儿媳妇的母亲尚在人世吗?下聘那日没出面,怎么成婚之日依旧不出席?”

时丙逸也不清楚。

只有凤南蓉知道,自己是二嫁,她是有罪之身,一切都要低调行事。

再有,母亲一直反对她嫁一穷酸秀才,始终不承认这份亲事,坚决不出席婚礼。

凤泽宇淡漠道:“家母身体抱恙,出不得远门。亲事举办的仓促,也来不及通知亲友。”

时母讪讪,还想借着儿子的婚事吹牛一辈子呢,结果到场的只有儿子的同窗,满打满算只有三十八人。

定的十桌席面,五桌都不满。

时丹丹拿着账册,一脸的郁闷。

这些人随二两的份子,似彭举人出了二两,也只凑够了八两银子。

掌柜的前来结算席面,一脸讨好。

“时夫人,十桌席面,咱们按中等来操持,一桌二两,加上酒水,二十二两,您现在结一下?”

时母以为今日能大赚特赚一笔,结果连酒席的钱都交不上。

“掌柜的,你看我们今天来的人不多,四桌就能坐满了,我这边退掉六桌可好?”

她在心中盘算,四桌是八两银子,酒水减半,九两银子凑一凑还能把账结了。

掌柜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时老夫人,账可不能这样算,咱们东西都上来了,都西都熟了,你说退,那是要提前两日,这食材和人力都是算成本的。”

时老夫人拿不出银子,又看东西没人吃,就觉得是店家强行要占她便宜。

“你东西上来了我们没动,那就不算咱们消费,你想要我结你银子,你讹谁钱呢。”

她一市井妇人,嗓门从来不会压着说话,这边才吵,那边就全听到了。

凤泽宇眉头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这就是大妹找的人家。

大婚当日,脸面都不要。

他坐在那里,喝下杯中酒起身。

“妹婿,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祝你和大妹百年好合。”

随即,一点颜面都没给时家留,起身便走。

一半学子来参加婚礼,都是为了巴结上凤大人,和冀州权贵。

权贵无一人来就算了,凤大人现在也走了,当下纷纷猜测时丙逸这是不得凤大人所喜,这门亲事怕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光鲜啊!

凤南蓉在拜堂之后,便坐了一顶小轿回了时家。

时丙逸这边举着酒杯,尴尬地立在原地,耳边全是同窗的风凉话。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果然高攀不得,我看这凤家啊,怕是勉强应承的亲事。”

“你还没听说吗?那凤家大小姐早就珠胎暗结了,是奉子成婚,柳叶良要不是看在凤家的颜面,都要杀人了。”

“当真如此?看不出来啊,时丙逸外表看着一本正经,竟然有这等风流韵事?”

“好手段。”

“手段再高又如何,没看出凤家人对他下作的手段不喜,要我看,别说攀附上凤大人了,怕是这辈子都不会高看他一眼,毕竟这人品有问题吗?”

“哈哈哈,那我还就真没办法再羡慕他了!”

“诶,该羡慕还是要羡慕的,毕竟谁能娶到那么美艳无双的娇娘子呢?”

话题慢慢变得**起来。

他们借着二两酒水下肚,说话的声音越发没有顾忌。

时丙逸捏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他现在算是明白,何为人微言轻。

若不是他没有功名,只是一介小小秀才,同窗谁敢如此议论他?

凤大人即便再不喜,也不会当场离去。

母亲那边还在争辩,时丙逸几步上前,将银子拍到柜台上。

“娘,我们不是没有银子结账,你这般作态叫我很难堪你知道吗?”

时母想抢回银子,被店家抢先收走。

“丙逸,你知道咱们今日赔了多少银子吗?整整十四两!”

“那又如何?”

时丙逸压低着嗓音警告,“南蓉的嫁妆有上万两之多,十四两让你在这里争得脸红脖子粗,你可知凤大人觉得难堪已经被你气走了。”

时母这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捂着嘴。

“啊,是娘一时糊涂了,这人还能叫回来吗?”

“叫什么?吃食剩下的装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边酒席还没散,那边时母就指挥店家小二打包食盒,生怕一会众人吃完酒与她抢一般。

时丙逸已经顾不得这些,反正脸面都丢尽了,东西是他花钱买的,随母亲折腾。

时母将吃食整整折了一缸,因为没东西装,香得辣的全混在一处,租了一辆车先行回家。

她得第一时间看看,儿媳妇的嫁妆是否真有那么多银钱。

她也好明日去看房子,从此过上老太君得人伺候的日子。

家中这边,湘琴与周嬷嬷面面相觑,不外乎其它,时家竟然没有他们二人容身之地。

“小姐,这怎么办?”

凤南蓉也觉得难堪,时丹丹与时母一屋,已经没了多余位置,她和丙逸睡在书房,一张单人小床已经很挤。

“打开箱笼,拿二两银子,今晚你们先寻一家客栈暂时住一晚,明日我们换一处宅院。”

湘琴应声去开箱笼,结果打开后,脸色就是一变。

“啊!”

怎么是一箱笼的书籍,还有小姐早前所作的画卷?

她去翻第二箱笼,里面只有两床喜被。

第三个箱笼,是小姐的旧衣,装了满满一箱。

湘琴想着,第四箱笼里肯定有银钱了,结果打开了,只在箱底有一小小的匣子。

她探身取出来打开,里面只有小姐前日换下来的几件首饰,还有一套全新的胭脂水粉。

“怎么会这样?”

湘琴心下一慌,发现箱笼最底处还有一个信封,打开来是一张信笺。

“令妹南蓉亲启!”

“小姐,你看这个?”

凤南蓉此时的脸色也全然变了,房间就那么大,湘琴一箱箱打开,她脸上的血色就退散一分。

“大哥竟然如此对我?我的陪嫁呢,我从前的首饰呢?”

她慌乱地拆开信笺,一目十行,看过后,瘫坐在床角,整个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