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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的目光自踏入大殿起便未曾离开过棠瑾溪。
她端坐龙椅，一袭玄色龙袍衬得肌肤如雪，凤眸微挑，不怒自威。
可那凌厉之下，偏生了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唇若点朱，眉如远山，眼波流转间，连殿内的烛火都黯然失色。
莫桑呼吸微滞。
他早听闻女帝风华绝代，却不想竟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皇子殿下？”使者低声提醒。
莫桑回神，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上前一步行礼：“莫桑参见陛下。”
他的目光放肆的流连在棠瑾溪脸上，语气轻佻：“陛下比传闻中更令人倾心。”
“放肆！”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宋临瑾不知何时已立于殿中，他虽在闭门思过，但帝王安危高于一切，此刻他手持御赐金令，死死盯着莫桑。
“北境皇子，见了陛下，当行跪拜大礼。”
莫桑挑眉：“这位是？”
“护国将军宋临瑾。”他一字一顿，周身杀气凛然。
两人目光相撞，电光火石。
棠瑾溪指尖轻点扶手，打破僵局：“北境王的好意，朕心领了。”
“祖制在先，后宫不纳外族，联姻之事，不必再提。”
秦巍急道：“陛下！北境铁骑已陈兵边境，若拒绝和亲，恐生战事啊！”
“秦大人此言差矣。”
宋临瑾冷笑，“难道我大周百万雄师，还怕他北境蛮夷？”
莫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突然笑道：“陛下何必急着拒绝？”
他拍了拍手，殿外立刻抬进十个鎏金大箱，箱盖开启，珠光宝气瞬间照亮大殿。
“这是北境十座城池的地契，作为莫桑的嫁妆。”
满朝文武倒吸一口凉气。
棠瑾溪缓缓起身。
“十座城？”她轻笑一声，突然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砸碎在莫桑脚前！
“朕的江山，需要你北境施舍？来人！把这些箱子扔出宫门！”
当夜，栖梧宫内。
宋临瑾执剑立于窗前，听着暗卫汇报：“莫桑秘密会见秦巍，似在密谋些什么。”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入一支箭，钉在柱上。
箭尾绑着字条：“明日午时，莫桑欲在御花园偶遇陛下。”
宋临瑾捏碎纸条，眼中满是杀意。
次日，棠瑾溪故意独自在梅林赏花。
莫桑果然现身，假意行礼时突然逼近：“陛下何必如此冷漠？”
他伸手欲抓棠瑾溪手腕，却猛地惨叫一声。
一柄折扇狠狠敲在他腕骨上，宋临瑾出现，将棠瑾溪护在身后：“皇子殿下，你的手不想要了？”
三日后，边关急报，北境大军压境！
朝堂上，秦巍趁机发难：“请陛下即刻下旨纳莫桑为侧君，以平息战火！”
宋临瑾突然甩出一叠密信：“请陛下过目。”
信上赫然是莫桑与秦巍的密谋，假意联姻，实则里应外合刺杀女帝！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何话说？”
莫桑狂笑：“可惜啊，晚了！”
他猛地吹响骨哨，殿外顿时杀声震天，北境死士竟混入了皇宫！
上次大战，北境虽败，却仍然不死心。
宋临瑾一把将棠瑾溪推到龙椅后：“躲好！”
他一人独战死士，血染朝服，莫桑趁机持刀刺向棠瑾溪。
“陛下小心！”
宋临瑾飞身扑来，刀锋深深刺入他后背。
“临瑾！”棠瑾溪失声惊呼。
危急关头，禁军终于赶到。
莫桑被生擒时还在嘶吼：“棠瑾溪！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回应他的，是棠瑾溪亲手斩下他一片耳朵：“再敢妄言，下次就是你的舌头。”
乾清宫内，宋临瑾趴在榻上，背后伤口狰狞。
棠瑾溪亲手为他上药，指尖发颤：“你傻吗？谁要你挡刀！”
“臣的陛下，自然要臣来护。”
棠瑾溪的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宋临瑾背部的伤口上。他的肌肉因疼痛而紧绷，却始终未发一声。
“太医说，再深一寸就伤及肺腑。”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若是敢死，朕就……”
“陛下要如何？”宋临瑾侧过头，苍白的唇勾起一抹笑，“诛臣九族？”
“朕会把你从阎王殿里拽回来，再亲手掐死你。”她恶狠狠的说着，眼泪却砸在他赤裸的脊背上。
宋临瑾眸光一暗，突然翻身将她拉入怀中，全然不顾伤口崩裂：“臣舍不得死。”
鲜血染红锦被，他却吻去她眼角的泪：“臣还要看着陛下，千秋万代。”
子时，刑部大牢。
莫桑被铁链锁在墙上，左耳处缠着渗血的纱布。
见棠瑾溪亲临，他咧嘴一笑：“陛下是来宠幸罪臣的？”
“朕来问你，北境王派了多少死士潜入京城？”
“陛下猜啊。”
莫桑舔了舔干裂的唇，“说不定此刻，就有人藏在您的寝殿看着您沐浴的躯体。”
寒光一闪，**已抵在他咽喉。
“朕最后问一次，”
她俯身，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多少人。”
莫桑突然大笑：“棠瑾溪，你以为赢了吗？”
他猛地前倾，让**刺入皮肉，“我父王的大军，已经踏平了玉门关！”
八百里加急战报在黎明时分送入宫中。
“北境二十万大军强攻玉门关，守将殉国了。”
“传朕旨意，三军即刻开拔！”
“陛下！”
老丞相颤巍巍站出来，“国库空虚，此时开战，恐怕必输啊！”
“那就加征赋税！”秦巍余党高声说道。
“不可。”宋临瑾披着外袍闯入大殿，伤口还在渗血。
“北境此战蓄谋已久，强征粮饷只会逼反百姓。”
他单膝跪地：“臣请命，率轻骑绕道阴山，断其粮道。”
“你伤未愈！”
“正因如此，北境绝不会防备一个重伤将死的人。”
“请陛下信臣。”
出征前夜，乾清宫烛火通明。
棠瑾溪将虎符拍在案上：“带五万精锐去，少一个，朕唯你是问！”
宋临瑾却推回虎符：“人多反而误事，三千轻骑足矣。”
“若臣回不来，”他轻抚她发红的眼尾，“陛下就……”
“闭嘴！”棠瑾溪狠狠咬上他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朕要你亲自回来，否则我就纳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