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媚骨天成,偏偏要权倾朝野! 第129章 偏袒,她就是白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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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荫儿一哭,宋临琰就慌了。

那双含泪的杏眼微微上挑,泪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宋临琰掐着她下巴的手不自主的松了力道,拇指轻轻擦过她脸颊上的泪痕。

“皇上……”柳荫儿顺势抓住他的衣袖,“嫔妾真的不知情,那些太医说的,嫔妾一个字都不明白。”

宋临琰的眼神明显动摇了,棠瑾溪冷眼旁观,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他被说动时惯有的小动作。

“荫儿……”宋临琰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先起来。”

棠瑾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果然如此,能让宋临琰在铁证面前还能心软的,除了那个上一世的白婉清,再无第二人。

棠瑾溪冷声说道:“皇上!太医院众位太医的诊断结果在此,柳美人假孕已是铁证,若皇上不信,不妨再请民间圣手入宫复诊。”

宋临琰眉头一皱,还未开口,柳荫儿已经哭得更凶:“玉妃娘娘为何非要置嫔妾于死地?嫔妾与您无冤无仇!”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宋临琰果然脸色一沉:“玉妃,你今日一再咄咄逼人,究竟意欲何为?”

棠瑾溪笑了。

她突然不想解释了。重来一世,机关算尽,难道还是斗不过这个异世而来的白婉清?

“臣妾知罪。”她缓缓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

宋临琰心头猛地一颤,棠瑾溪向来骄傲,何曾这般低眉顺目过?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却被柳荫儿拉住了衣袖。

“皇上,玉妃娘娘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嫔妾虽然委屈,但更不愿见皇上为难。”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大度又暗指棠瑾溪有意为之。

宋临琰脚步一顿,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棠瑾溪。

“玉妃……”他声音有些发紧,“你……”

“臣妾御前失仪,甘愿领罚。”棠瑾溪依旧低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宋临琰胸口莫名发闷,他记忆中的棠瑾溪永远是狡黠的小狐狸,何时见过她这般被驯服?

“皇上~”柳荫儿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甜得发腻,“嫔妾头好晕。”

若是平日,宋临琰早该心疼的将人搂入怀中,可此刻,他的目光却无法从棠瑾溪身上移开,她跪得笔直,叫人有些心疼。

“来人。”宋临琰终于开口,“送柳美人回宫。

“太医院疏忽职守,所有太医罚俸一年,院正杖责三十。”

“玉妃殿前失仪,禁足半年。”

棠瑾溪勾起唇角,缓缓起身:“臣妾领旨,臣妾告退。”

她连告退的礼节都省了,转身便带着红豆往外走。

“棠瑾溪!你这是什么态度?”

棠瑾溪脚步微顿,侧过半边脸:“皇上既已定罪,臣妾自当回宫反省,怎么连走路的姿势臣妾也做错了吗?”

满殿宫人倒吸一口冷气,红豆吓得脸色煞白,悄悄拽了拽主子的衣袖。

宋临琰额角青筋暴起,却在对上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时,莫名泄了气。

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滚回你的长乐宫去!”

棠瑾溪头也不回地走了,殿外红豆小跑着跟上主子,急得快哭出来:“娘娘,您这是何苦……”

“嘘。”棠瑾溪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回去再说。”

长乐宫的大门缓缓关闭,棠瑾溪脸上的伤心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放松。

“去把东偏殿收拾出来,本宫要闭关抄经,再把这半年要用的东西都备齐。”

红豆愣住了:“娘娘真要禁足半年?”

“当然不,本宫只是需要时间布局。”

她坐在桌前,写下一封信递给红豆,“叫小顺子送到宁王府。”

“娘娘……”红豆欲言又止。

棠瑾溪走到铜镜前,用梳子梳着长发:“柳荫儿就是白婉清。”

红豆捂着唇,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可皇上他怎么对柳美人那么好?和从前白婉清在时一点都不一样。”

“他被情障蒙了眼,但没关系,本宫会让他看清真相。”

当夜,长乐宫东偏殿的灯亮了许久,棠瑾溪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的不是佛经,而是一本兵书。

窗外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棠瑾溪警觉的抬头,示意红豆去查看。

片刻后,红豆带着一个食盒回来,低声道:“是养心殿的何公公送来的。”

食盒里装着棠瑾溪最爱吃的点心和牛乳,底下压着一张字条:保重身子。

字迹凌厉,是宋临琰的亲笔。

棠瑾溪将字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多可笑,一边罚她禁足,一边又偷偷送吃食,这个男人永远这样矛盾。

“娘娘,要回信吗?”

“不必,把东西丢掉就好。”

棠瑾溪被禁足倒是乐得痛快,长乐宫的大门隔绝了后宫的纷扰,反倒让她有了难得的清净。

昭阳黏糊得紧,整日像只小团子似的缠着母妃,小家伙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的模样像只笨拙的小鸭子。

棠瑾溪坐在矮凳上,看着他扶着红豆慢慢挪动,时不时伸手去接他扑过来的身子,心里竟泛起几分柔软。

“母妃!昭阳要抱抱!”昭阳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忽然脚下一崴,眼看就要摔在青砖地上。

棠瑾溪眼疾手快的将他捞进怀里,小家伙咯咯笑着搂住她的脖子,口水蹭在她肩头也浑然不觉。

莲儿每日天不亮便要去御书房,由钦点的太傅亲自教导课业。

小姑娘聪慧,读书识字一点就通,连太傅都在请安折子上夸赞她过目不忘,颇有圣上之风。

棠瑾溪摸着莲儿送她的手工绢花,看着庭院里追逐蝴蝶的昭阳,突然觉得这禁足的日子,倒比在风口浪尖上争宠要舒心许多。

夜色已深,长乐宫内,棠瑾溪披着单薄的纱衣坐在案前,指尖轻抚兵书上的文字,这些晦涩难懂的词语,她如今也已经能熟读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踩断了树枝,棠瑾溪的手指顿住,抬眼望向窗子,红豆刚要出声,被她一个手势制止。

“退下吧,本宫要歇息了。”棠瑾溪故意提高了声音。

待红豆退出内殿,窗子打开,一个黑影翻入室内,落地时未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