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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听了这话，立马骚动起来。
王婶拽着小柱往后退，三轮车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张铭看见老会计悄悄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他立马明白过来，那是给村长通风报信呢。
“不过．”
王瞎子话锋一转。
“要是转养海鲜，倒能破这煞。”
他从兜里摸出张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养殖箱。
“把船改成养殖平台，水鬼没了载人的念想，自然就散了。”
赵大爷的拐杖敲了敲王瞎子的黄纸。
“你懂个屁！深海养殖要抗十二级台风的网箱，你这……”
“大爷说得对。”
张铭适时插话，他掏出手机，调出国外深海养殖的视频。
“这种网箱要三百万起步，咱们小老百姓……”
他故意叹了口气。
“也就做做梦。”
“不过这个养殖真的很赚钱，只要前期准备的可以，肯定能大赚的。”
张铭想着如今许多海域都还没开始禁止捕捞，可以先捞鱼赶海，在一边寻找机会开始养殖。
“算了算了，都是骗人的。”
“我可听说了，这些什么养殖的都是骗人的，要是弄不对的话，说不定就赔给抵掉哦。”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就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张铭看着村民们脸上的不信任，心中也燃起一团火。
不仅是因为上一辈子自己，更是因为这一辈子愚蠢的村民。
他如今都已经把发家致富的路告诉他们了。
只是这些人都无动于衷，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张铭也逐渐明白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不是老祖宗随便说说的。
如果不是有亲情和宗族的羁绊，张铭才不会想要帮助他们。
他知道，想要说服这群被世代农耕思维禁锢的人，光靠嘴皮子远远不够。
这时，村长蒋德福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蒋德福挺着自己的啤酒肚推了推老花镜，目光在王瞎子的黄纸和张铭的手机屏幕间来回扫视。
“都别吵了！张铭，你说的深海养殖到底咋回事？把话说明白。”
张铭深吸一口气，点开手机里的文档。
“德福叔，我刚刚查了资料，咱们这边海域平均水深大概有80m，水温常年保持在22～26度降水量都是比较平均的，特别适合养殖石斑鱼和龙虾，现在市场上活的石斑鱼一斤可以卖到100块，要是咱们能养出精品，利润能翻个10倍，20倍都是有可能的。”
“张铭你倒是说的轻巧，三百五十万的网上钱从哪儿来？万一赔了难不成我们全村人陪着你喝西北风啊？”
人群里传来冷笑道。
“我有个办法。”
张铭举起手示意安静，他咳嗽的一声说道。
“咱们可以先从小规模试养开始。用现有的渔船改造简易养殖箱，成本能压到十万以内。”
“之前我去市场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公告栏上面有海产专家的**。我都已经记下来了。”
“只要他们愿意提供技术指导，等着有了收益了以后再扩大规模，如果销量有问题的话，不如就找**，他们肯定会有渠道来解决这么大的海鱼需求。”
这话让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张铭趁热打铁。
“大家还记得去年隔壁村老张头养海参吗？最开始也是没人信，现在人家盖了三层楼，还买了小轿车。”
“可人家有**补贴！”
赵大爷拄着拐杖反驳。
“咱们一没政策，二没经验，风险太大了。”
“政策是争取来的。”
张铭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
“我已经写好了项目计划书，只要咱们成立合作社，就能申请创业扶持贷款。而且，我愿意个人先出资五万作为启动资金。”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王婶松开拽着小柱的手，往前凑了两步；老会计把手机悄悄塞回兜里；就连一直摇头的赵大爷也不吭声了。
村长摩挲着下巴，沉吟半晌。
“张铭，你说的这些……真有把握？”
“我不敢说百分百成功，但咱们可以先开个村民大会，把计划详细说一说。”
“要是大家觉得可行，咱们就一起干；要是不同意，我自己也会试着做。”
张铭的目光扫过人群。
“不过我相信，只要肯迈出第一步，就有机会改变现在的日子。”
当晚，村委会的会议室灯火通明。张铭用投影仪展示着精心准备的资料，从市场前景到风险评估，从技术支持到资金规划，每一个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
村民们时而皱眉，时而点头，气氛比白天缓和了许多。
散会后，村长拦住张铭笑眯眯的说道。
“明天早上来我办公室，咱们再仔细聊聊。”
张铭点点头目送领导出门。
他松了一口气，直接就跟我一起吃饭了。
张铭想着估计是要去什么大人物。
第二天，张铭带着连夜修改的计划书来到村长办公室。
老蒋推过来一杯浓茶。
“昨晚我给镇里打了电话，现在确实有针对渔业养殖的扶持政策。但这事风险不小，你真要带头干？”
“叔，我想好了。”
张铭握紧拳头。
“咱们村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要是能把养殖搞起来，大家不用背井离乡也能赚钱。”
村长沉默良久，突然笑了。
“好！既然你有这决心，我这个老村长就陪你赌一把。明天我召集村民再开个会，正式讨论成立合作社的事。”
三天后，海兴渔业合作社的红绸在海风里猎猎作响。张铭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村民，手心沁出薄汗。
这三天他带着着人跑镇**、见专家、签协议，终于把创业扶持贷款和技术指导的承诺落到了实处。
＂各位叔伯婶子！＂
张铭扯开嗓子。
“昨天镇农技站的王站长亲自来看过海域，说咱们的条件比隔壁村还适合养石斑！这是检测报告，大家传着看看！＂泛黄的A4纸在人群里飞快传递，几个识字的村民逐字念出声，引起阵阵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