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质心情暴躁,同时还夹杂着一些焦虑与恐惧,他总觉得留着陈俊辉在公安局里,就跟留许潮在公安局一样,会让他寝食难安。
要不,干脆全都做个干净?
想到这里,鲁质下意识看了许涛一眼。
许潮那边已经安排人找机会动手了,所以杀陈俊辉的事情,他不想让许涛知道。
不然等之后许潮的死讯传来,一定会让他产生怀疑。
许涛还在那里想办法把一些事情的痕迹彻底磨平,但此刻的鲁质,却对他有些烦躁了。
鲁质这两天不止一次的想,若是他与许涛的关系没有这么好,那他想弄死谁,是不是就不需要考虑许涛会如何了?
这样一想,鲁质干脆出声道:“涛子,你先去把小尾巴都收拾干净,陈俊辉的事情,先容我一个人想想办法。”
许涛闻言一愣,刚想说所有小尾巴他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但抬眼却看到了鲁质眼底的烦躁之色。
他瞬间明白了,鲁质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便告辞道,“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太着急,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糟糕,实在不行,我们还能一起结伴逃去国外。”
总之,只要活着,只要手中有本金,那他们就还能东山再起。
鲁质闻言没有说话,只摆摆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等亲眼看着许涛走出院子的小门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找人去做掉陈俊辉。
……
秦建松办公室里,姜以清正与他一起商讨如何撬开陈俊辉的嘴。
“公安局的人几次讯问,陈俊辉都只说他们是在打群架,是想从过路的车队手里讹点钱花。”林秘书如实汇报今日进展。
秦建松拧着眉头看向姜以清,“这群人早已摸透如何顶罪,如何在面对公安局的人时,达到利益最大化了,真是难搞的很。”
姜以清眼睛微微一转,提议道,“我想的那个办法,虽然有些旁门左道,但肯定管用。”
秦建松闻言陷入了沉思。
他其实是比较赞同姜以清那个方法的。
但那个方法该如何实施,又该安排何人去实施,这是一个值得斟酌的问题。
姜以清知道秦建松在犹豫什么。
她微微思考一会儿后,若有所思道,“也许,根本不用我们走这一步,有人会先坐不住呢。”
秦建松闻言立刻看向她:“你是说他们自己人会不放心?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认罪就必死,但不认罪,顶多关个十年八年。”
最终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像之前那个许潮一样罢了。
姜以清闻言没有说话,她又思考一会儿后,突然说道:“我们内部人员不是还有走狗吗?不如先借这条狗,往外传点不实消息,逼对方一把?”
“反正逼一把咱们又不吃亏,万一真有人上当,那咱们这案子可就能豁开一道口子了。”
秦建松沉思一下后,重重点头,“行,就照你说的做吧。”
*
深夜,鲁质接到线报,说陈俊辉已经答应说出一部分事情,以此来换取医疗机会。
现在他已经被公安局的人,送去鹏城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治疗。
若说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要求,那是因为在打斗过程中伤到了特殊部位。
得知这个消息,鲁质整个人的神情都十分难看。
果然,知道太多东西的人就不应该活太久。
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陈俊辉会这么快出现问题。
陈俊辉是他们家里的独子,他那个地方若是出了问题,自然会不管不顾的想要赶紧治疗。
他本以为陈俊辉能多拖延一些时日,也好让他能多些准备的时日。
不过,现在也是个机会,只要离了监狱和看守所,在医院那边能找到的机会还是非常多的。
这样一想,鲁质立刻给杀手下令:“务必要在陈俊辉住院期间,把他做掉,我不希望他活着回到看守所里。”
“另外,许潮那边抓抓紧时间动手。”
既然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那索性把能影响到他的人都送进地狱好了。
*
夜半时分,陈俊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浑身多处骨折,此刻没有了麻药的帮忙,整个人疼得浑身冒虚汗。
他忍耐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朝着站在门口看守他的公安人员发出求助。
“同志,可以帮我找医生要两片止疼药吗?我身上骨头疼得厉害。”
守在门口的公安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陈俊辉又忍耐一会儿后,再次求央求道:“公安局里不是也有对罪犯的怀柔政策吗,何况我还没定罪呢,同志你帮一下忙好不好。”
“队长吩咐过我了,让我今晚绝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还是等天亮医护人员进来之后再说吧。”
这次公安人员倒是回答他了,但却是明晃晃的拒绝。
陈俊辉实在是疼得的受不了了,便忍不住躺在床上哼哼了起来。
“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伤的太重的缘故。
陈俊辉以前干架也骨折过,但就是没有这次疼得厉害。
他真的感觉自己撑不到明天见到医生的时候了。
门口站着的公安人员见他叫喊的厉害,视线也频频落在他的身上。
终于,陈俊辉忍不住哀嚎道,“公安同志,你行行好,帮我叫一下医生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若是再不把医生叫来,那我就直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