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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先回店里去。赶超...中奖了...汽车...小汽车！”
周秉昆耐心地给常进步比划手势，逐字逐句的说话，让他看清唇语。
常进步秒懂，用力点头，嘴里发出含糊的音节来，大致的意思是祝贺孙赶超的好运气。
“他说啥？”
“进步夸你运气好。”
“谢谢啊！晚上多喝几杯！”
“国庆，别想了，你就当...”
“川儿，我没那么小气，这本就是个人运气，我还没谢谢你的电热毯呢！我老婆孩子就是怕冷。”
周秉昆感激的看向身后的吕川，这里就数他学历最高，懂得也多。
常进步走进炸鸡店，也替兄弟高兴，不住地拍手，嘴里叽里咕噜的。
这里看看那里摸摸，都觉得很新奇。
张强那边已经第一时间给林栋哲打了过去。
“强哥，我知道了。”
“栋哲，别怪我说话直...”
“强哥，我都看着的，没事儿，那就是他们的运气，放心好了。吉春这里的工作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了，你想不想换个地方？”
“我这才来了一个月不到，还没熟悉呢！你想让我去哪里？”
“我想让你全国到处跑跑，顺带着调研一下分公司的建设。”
“你这是打算全面开花了？”
当初那个为了福利分房，大半夜被**塞给家里的小屁孩，这些年居然成长成这样了。
“我能行吗？分公司目前还差财务和人事，你给安排一下呗？”
“财务已经在找了，立信会计今年毕业的就要进入社会了，我准备给他打包送过去。”
“人家上海毕业的大学生能跑来东北就业？”
“立信会计也是面向全国招生的，难道他们没有东北当地的毕业生？”
张强知道自己想问题片面了，只是说笑了几句，就要挂电话。
“强哥，尽快**一下护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派出国去了。”
电话那头直接沉默了，果然有些跟不上老板的期望啊！
“栋哲，第二棉纺厂那边真的没救了吗？”
“谁给你说的？起码还有十来年可以蹦跶，接着就是下岗潮。”
“那林叔叔会接手吗？”
“苏州**要求我爸搞承包，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联系下厂里的工人，我舅舅准备在常州无锡等地开办自己的棉纺厂，到时候用人可以优先考虑。对了，昆山和太仓可能也会办厂。”
张强懂了，挖墙脚嘛！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的。
铁饭碗已经不香了。
黄健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常州电冰箱厂直接就被他全资买下了，当然退休职工他不接受这个是他的底线。
苏州机械厂，苏州电冰箱厂的一线工程师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有一部分当场就愿意辞职下海，另外一部分说是要时间考虑。
林武峰那位师傅周工，无人问津，等到他听说的时候，车间里年轻的工程师已经走了一半了。
大半年发不出工资，手上的国库券还有好几年才能兑现，谁家没有头疼脑热的？
“林厂长真有本事啊！下海居然事业做得那么大。”
“少说两句吧！林厂长什么意思啊？”
“找我谈话的不是林厂长，是以前常州总厂的黄厂长，听说他全资将常州电冰箱厂买下来了，这次就是特地来苏州挖人去帮忙的。”
“工资呢？”
“翻一倍。”
“多...多少？翻一倍？你一个月都有一百多了，翻一倍直接给两百？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不像是真的呢？”
“兴许他们急着打开局面的时候工资会开高点，到时候人员饱和了，工资又恢复了，到时候你们原单位也辞职了，回不来了，还不是他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受着吗？”
周总工的声音从角落里出来的时候，原本那些意志不坚定的顿时就反感起来，“黄厂长人走了吗？”
“没呢！就在厂门外！”
“我决定了，现在就去辞职！”
这下给周总工弄懵了，自己出现的方式不对？
怎么我都把利弊说清楚了，你们反而下定决心跟厂里对着干了？
他得立刻找到现在的厂长，必须将这股歪风压下去。
敲开厂长办公室的门，就听到里面的人正在打电话，见到他进来，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
“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我这里有个重要的电话！”
周总工知道，自己一些骚操作还有过时的眼光，让苏州电冰箱厂已经沦为同行的笑柄。
之所以他还能保证现在的位置，不是厂长多么信任他，而是不开工，发不出工资，爱谁谁，要是有订单能发出工资，早就让他滚蛋了。
被林武峰边缘化的人，怎么可能有起色呢？
原本还在观望的中级高级工程师，被周总工阴阳的几句话，反而尽快达成了下海的约定，跟黄健签署了用工意向书。
那些初级工程师，七级八级的技术工也都蠢蠢欲动着。
条件就一个，需要背井离乡去往常州或者无锡开办的新厂工作，不过黄健许诺了会安排福利分房，一切基础设施都会安排妥当，工资是现在的两倍。
那些高级工程师，八级工的工资都是面谈的，完全看你自身的能力，能力越强，除了工资还有年终奖金，甚至有销售提成。
黄健的饼画出去了，反响出奇的好，几乎要把苏州电冰箱厂给掏空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苏州机械厂里。
他们的厂长直接被黄健派去的谈判人员说动了，只要能屈就，直接给分红和销售提成。
如今改革开放，官员都纷纷下海，他们这些国有企业的厂长，拿不到订单发不出工资，上面挨领导骂，下面被职工指着脊梁骨问候，早就不想干了。
“刘厂长！你得救救老哥啊！”
“钱厂长，这不是来给你想法子了吗？我们黄总可是很有诚意的，这次常州**也帮了大忙，直接将常州电冰箱厂卖给了黄总，厂里急需一批专业骨干，你们苏州机械厂是挂了号的，这不是找上你了吗？你要是觉得合约上的条款都没问题，签了，今年十月的广交会你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