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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碧眼的男人端着红酒,狐疑的看着这突然闯入的女人,疑惑的打量她。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穿着这么朴素的女人,显然不是他的菜,脸蛋倒是还不错。
他喝了口红酒,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说:“又是开胃菜,先脱了让我验验货。”
反正走秀还有一会,他大可消遣一番再下楼。
温玫倚在吧台边,修长的手指抚过酒杯,声音清冷悦耳。
“没人提前通知你吗?我是来要债的。”
丹尼尔皱了下眉:“要我的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怎么可能欠债?”
温玫微微一笑:“是啊,反正我也是随便找的理由,谁让我走投无路了呢?”
温玫亮出寒刃,笑着说:“借一根手指。”
丹尼尔两秒之后才回过神,终于意识到这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他立刻就要喊人,温玫却一脚快准狠的踢在了他的裆部。
丹尼尔惨叫着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捂着下身。
温玫踢开掉在地上的手机,拉住男人的左手,表情和善。
“左撇子对吧?那就左手了。”
她把那只毛发旺盛的手按在地上,在男人还没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就手起刀落!
“啊!!!”
丹尼尔疼的眼睛泛红,险些晕过去,可反观这个穿着朴素的女人,脸上溅了血,却像溅了两滴水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简直比他父亲手底下那些雇佣兵还要冷血啊!
温玫起身道:“你这房间应该有手帕、丝巾之类的吧?放哪了?我得找个东西包一下。”
温玫走进卧室,丹尼尔强忍着痛意,起身朝外跑去。
他的保镖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让他受这种折磨!
等他找到人,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他刚跑到门口,又一条长腿伸出来,狠狠踹在了他的小腹。
他再次摔了回去,头晕眼花的时候,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你是……”
“裴遇舟,算了,你找你父亲告状的话,还是用墨骁这个名字吧,他的名字在A国比较响亮。”
他说完之后,便插着兜,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温玫在这个套房里翻箱倒柜找东西。
她没有了从前的惊慌失措和瞻前顾后,只有不同于常人的淡定冷漠,甚至在这满地鲜血中,还能哼歌。
唯一让裴遇舟觉得欣慰的,是她哼唱着国内的流行歌。
倒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但其他地方,实在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就像是一个温婉的壳子里,释放了一个清冷漠然的灵魂,甚至还带着几分嗜血的基因。
裴遇舟看着温玫从这个房间溜达到那个房间,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便能察觉得到,这样的血腥暴力是让她觉得雀跃兴奋的。
这不仅仅是改变,这是本能。
他不安的想要抽一支烟。
可自从他打算和温玫结婚生子之后,烟就再也没碰过。
裴遇舟便走到吧台,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底的烦躁。
“找到了!”
温玫终于拿着一条丝巾跑了出来。
这好像是个奢侈品牌,几万块钱一条的丝巾,被温玫垫在手里,捡起了那根断指,一层层包好,确保血不会渗透出来弄脏她的口袋,她才揣进兜里。
裴遇舟被这个动作震惊的差点呛到。
她简直像是揣着一根棒棒糖似的。
“走吧。”
裴遇舟跟在温玫身后,走出了房间。
进了电梯,温玫又看了一眼时间,突然道:“不对。”
“什么不对?”
“骊月哪会这么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呢?”
“你在说什么?”
温玫看着电梯数字一点点降下,言简意赅道:“我父亲身边有个得力助手名叫骊月,之前我们迟迟无法攻破的乔薇所中的毒剂、杨熙婳父亲身上的神经毒剂、以及裴遇川短时间内改头换面的整容针剂,应该都出自她手。
我回到血樱之后,和她一直明里暗里较劲,她暗恋我父亲,想尽办法踢我出局,这么好的机会,她是不会空手而归的。”
裴遇舟听的心惊胆战:“温玫,你的处境很危险,还是……”
“不。”
温玫没听完裴遇舟的话,就果断拒绝了。
“我对我的处境有把握,你按你的计划行事,不用管我。”
此时,电梯门打开,温玫快步走向会场,寻找孟南汐的身影。
……
休息室里。
孟南汐看着眼前的“温玫”,激动的热泪盈眶。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季述不肯告诉我你的情况,但我随便查查也能知道,你失踪了十几天,那些疯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我都好。”
“你都瘦了,哪里都好了?”
孟南汐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当初我就不该怂恿你和裴遇舟在一起,他的圈子实在太危险了,你吃了这么多苦,都是因为我……”
说着说着,孟南汐又要哭起来。
“温玫”将一杯水递给她:“喝口水。”
孟南汐接过来,喝了两口,目光落在温玫的手上。
那双手……怪怪的。
之前温玫送过她一条项链,自己留了同款的手链,当时两人还说,闺蜜款比情侣款好看多了,以后再也不摘下来了。
如今她脖子上还戴着项链,温玫的腕上却空空如也。
而且这双手也……不大像温玫的手,手指好像不如温玫的修长。
刚刚她见到温玫时,激动不已,温玫提出去休息室聊,她就跟着来了,现在想想更觉得奇怪了。
温玫向来善解人意,明明看她忙的脱不开身,怎么会要求她放下工作过来?
而且刚才她这么哭诉自责,照温玫的性格,一定会安慰她,或者开个玩笑逗她,眼前这人竟然没反应?
孟南汐咽了咽口水,问:“我送你的项链,你怎么没戴啊?”
女人的眼神闪了一下,下意识抚上脖颈。
“被绑架的时候,我弄丢了。”
孟南汐顿时觉得寒从脚起,冷意弥漫!
她哪里送过温玫什么项链?
她正要起身找个借口离开,却觉得一阵头晕。
是那杯水!
意识消失前,她看到寒光闪过,可身子已经不受控制,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女人拎起孟南汐修长纤细的手,挑了戴戒指的无名指,淡淡道:“很快就结束了。”
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模一样的两个女人四目相对,门口那位显然气势更加凌厉。
“冒牌货,你敢让她见一滴血,我一定会扒了你这张脸,砍掉你的手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