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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封阳朔喝下一杯茶，揉了揉微痛的太阳穴，沙发上的抱枕还残留着女人的香水味，不免有些刺鼻。
骊月走进来时，他皱了下眉，好像立刻又闻到了那股味道似的。
“换个香水吧。”
骊月的脚步顿住：“什么？”
封阳朔指了指一旁的抱枕，说：“味道太冲了。”
这句几乎和温玫同样的话，却化作了更尖锐的利刃，割开了骊月的心。
她攥着手里的平板，强装出镇定：“好，我明天去外面买新的。”
封阳朔很满意骊月的服从，点了一支烟，终于开始谈正事。
“温玫的情况如何？”
骊月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研究报告：“数据显示，她的脑电波并不平稳，每次治疗她都会更接近那个普通无害的人格，但醒来之后她却佯装冷静淡漠……”
封阳朔皱着眉：“你的意思是，她的主人格输了？竟然抵不过她那个普通的副人格吗？”
骊月镇定道：“也未必是输了，温小姐的心志原本就比常人更坚定，这一点从她这些年的经历来看也很明显，如果两种人格的底色都是同样的坚定，她或许会因为对裴遇舟的感情而更偏向于副人格主导身体。”
封阳朔抽着烟，思考了很久才开口。
“所以，她对父亲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对一个仇人的感情吗？”
骊月眼见将要说服封阳朔，又道：“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温小姐虽然情感淡薄，可从小就睚眦必报，昨晚裴遇舟对她见死不救，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按照她以前的性格……”
封阳朔冷声道：“那她必然是要让裴遇舟见血的，果然是装的！”
骊月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今天下午我会为温小姐安排训练计划，我建议训练过程中启用克隆人。”
封阳朔点了下头：“是时候好好给她一个教训了，另外，你去联系一下卡特先生，昨晚里奇银行被裴遇舟的人拿下，我们已经受到重创了，决不能让集团再出问题。”
“明白。”
……
下午。
温玫被人带去了训练场。
围着中心的擂台，周围有无数的训练器械，来的路上，温玫还看到了射击的场地。
骊月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衣，马尾高高束起，一副凌厉气势。
“温小姐，我们从基础格斗开始，请上去吧。”
温玫上了擂台，骊月又道：“你的头发要梳起来，很碍事。”
温玫长发及腰，漫不经心：“我不想梳。”
“温小姐，这是格斗，请你认真对待。”
温玫淡淡道：“谁安排，谁认真，看得出骊月阿姨很认真。”
骊月攥了攥拳，可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丫头，她也只能作罢。
毕竟，那份所谓的报告是她伪造的，真实情况她并不确定，或许温玫真的完完全全恢复到了以前的人格。
硬碰硬，她也讨不到好处。
温玫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可以开始了吗？”
骊月说：“可以，你的格斗搭档已经来了。”
温玫顺着骊月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男人，待他走到擂台下，温玫当即愣住。
那是裴遇舟的脸。
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眼神和裴遇舟平时的冷厉如出一辙。
男人穿着黑色工装裤和黑色的紧身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没有裴遇舟的伤疤，温玫可能都分辨不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骊月微微一笑：“这是封先生的意思，既然你对裴遇舟已经毫无感情，那用他做训练对象就是最合适的，来**正面和裴遇舟较量，也好第一时间伤到他的要害。今天你尽可随意动手，他的路数和裴遇舟在基地受训的路数是一模一样的，打赢他，你就有机会打赢裴遇舟。”
温玫再次将眼神挪到男人身上。
打赢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没感情的肌肉男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温玫还是上了。
她的格斗技巧实在是少的可怜，动作也慢，对方轻而易举就挡住了她的攻击，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骊月笑着说：“温小姐，裴遇舟可是恨不得你**的，将来他可不会像我们的人一样对你这么手下留情。”
温玫心中暗想，这哪里手下留情了？
她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摔断了！
她格挡的时候，对方动作实在太快，趁她不备，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温玫再次摔倒在地，捂着小腹半晌没起来。
“温小姐，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
骊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
温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放心，不管是哪个人格，我学东西都很快的。”
这几次交锋，她已经摸索到了一丝规律，这人大约看她技术太差，所以路数很简单，一直是右勾拳，左手挡，右脚踢，左腿扫。
温玫站起来，在男人下一次右脚踢来时灵活躲开，随后一脚踹在男人的左边膝窝。
男人“砰”的一声单膝跪地。
温玫手中寒光一闪，利刃抵住了男人的脖颈。
“温玫！住手！”骊月脸色一变：“这是格斗训练，谁允许你带兵器的？”
温玫手里的刀刮了刮男人的胡渣，微微一笑：“谁安排，谁遵守规则，况且谁说将来直面裴遇舟时，他会只跟我格斗而不动用武器？能赢才是硬道理，不是吗？”
骊月怒斥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快放开他！”
温玫耸耸肩，松开了男人。
下一秒，她手里的寒刃猛地朝骊月掷了过来。
骊月下意识躲开，可马尾末梢依然被割掉一缕。
黑发轻飘飘落在地上，骊月的心跳几乎停滞。
“温玫，你……”
她回头时，温玫已经从擂台上跳了下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手中又出现了一把刀。
骊月终于看清，那是手术刀。
温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偷出来的，竟然一直藏在衣服里。
“骊医生，别用这种无聊的方式挑衅我，除非你真的活腻了！”
骊月的余光瞥见寒刃抵着自己的脸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温玫，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
“只有你在意我父亲的意思，我可不在意，现在，你究竟是要好好教我一些格斗技巧，还是继续让这个冒牌货给我当出气筒？”
骊月深呼吸一口气：“我亲自教你，你把刀放下。”
温玫勾唇浅笑，刀刃将骊月的脸颊压得凹陷，血涌了出来。
骊月的眼神顿时冷冽起来：“温玫！”
温玫终于抬手，把刀扔在一边。
“学你的，给点情绪，你等会会教的更认真一些。”
骊月咬住后槽牙。
教！她就好好教教这个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