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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叩响。
朝思暮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玫!”
温玫回过神,急忙上前打开门。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裴遇舟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事情结束了,就想赶紧来见你,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那个意思。”
说话间,裴遇舟已经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房间。
他扫了一眼一旁的柯玥:“你先出去吧。”
“是。”
温玫看着裴遇舟,他和四个月前分别时,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好似这几个月一晃就过去了,他们从未分开过似的。
可是……
“温玫,看什么呢?”
温玫笑了一下:“总觉得不真实。”
裴遇舟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跳隔着胸腔有力的传进她的掌心。
“现在真实了吗?”
温玫抿了下唇,收回了手。
“我们今天回江市吗?”
裴遇舟摇摇头:“不急,那边还在收尾,我只是急着想见到你,陪你在这里住几天。”
温玫“哦”了一声,那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仍然梗在心头。
“你应该是一大早的飞机过来的吧?路上要花很多时间,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温玫起身走向厨房。
裴遇舟紧跟着走过来:“不饿,你别忙了。”
他从背后圈住了温玫的腰,将下巴放在了温玫的肩膀上。
“我很想你。”
温玫轻咳了一声:“别这样,柯玥还在外面。”
“她又不在屋里,看不见的。”
裴遇舟显得有些急切,好像要发泄一下几个月不见的想念似的。
可温玫却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
她拉下裴遇舟的手,说:“我问问柯玥晚上想吃什么,你坐一会。”
温玫往外走,裴遇舟又拉住她。
“温玫,你不想我吗?”
温玫皱了下眉,说:“那也不能不吃饭啊,先放开我,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好吧。”
裴遇舟依依不舍的放开手。
温玫走出厨房,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裴遇舟。
“你上次来信说想尝尝这里的蒸糕,我昨天做的还剩了点,等会给你热上试试看吗?”
“好。”
温玫温柔一笑,走出了房间。
“柯玥,你晚上要吃什么?”
柯玥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柴,走过来,眼神有些疑惑。
她和温玫都住了四个多月了,温玫早就放弃问她爱吃什么了。
向来是温玫做什么,她就吃点什么。
有时温玫不想做饭,她们俩还会一起开车去镇上买点吃的。
“吃蒸糕好不好?我昨天做的还剩下一些。”
柯玥眼神一闪。
温玫可从来没做成功过蒸糕这东西。
她敏锐的察觉到什么,问:“还吃昨晚的?还是新做一些?”
温玫说:“新做的吧,昨晚的怕是串味了。”
“好,那我去拿蒸锅。”
“拿那个大的啊,要多做点。”
温玫叮嘱完,回到了房间。
裴遇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柔柔。
“别忙了,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温玫说:“等一下,有东西送你。”
“什么好东西?”
温玫从神神秘秘的从抽屉里拿了个东西藏在背后,笑盈盈的走到了裴遇舟身边。
裴遇舟朝她伸出手的同时,她也亮出了手里黑洞洞的枪口。
“温玫,你这是干什么?”
“你是谁?”
温玫压着心底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
“你不是裴遇舟,你是谁!”
“温玫,是我啊,你干什么?”
男人起身时,温玫厉声呵斥:“不许站起来!你跪在地上,把手举起来,快点!”
“温玫!”
“你不照做,我就开枪了!”
温玫喊得声音很大,才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发抖。
如果是外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以为她疯了。
可只有她知道,当初她看见裴遇川那张和她熟悉的陆景川截然不同的混血面孔时有多震惊。
连裴遇舟都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头换面且没有任何手术痕迹,简直是个奇迹。
所以,此刻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
裴遇舟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照做,口中还在责备她。
“温玫,你是糊涂了吧?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这么对我?”
温玫冷声道:“你不用装了,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你还不如直接亮明身份,也省了我们很多事。”
男人似乎听进去这句话了。
不过两秒钟,他的眼神就变了。
没有一丝柔情,只剩下讥讽。
“温小姐,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是一个人来的吧?”
“那你不会觉得,我们真的是来这里度假的吧?”
温玫高喊了一声:“柯玥!”
“在呢!”
屋外传来一声回应,随后响起了好几个人的哀嚎声。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柯玥手里拖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进了客厅,将他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解决了。”
温玫愣了一下:“就这一个?”
柯玥眨眨眼:“四个,那三个说不出话了,这个还能说话,我就把他拎进来了,是要……都提进来吗?”
温玫差点呛着:“不用,捆起来就行了。”
“好。”
温玫又朝眼前这个人使了个眼神:“他也得捆起来。”
“明白。”
柯玥和温玫忙活了十分钟,把那三个被揍得半死不活的统统套了头套、堵上了嘴,绑的结结实实的放在了后院的三个角落里。
屋子里这个会说话的被绑好了放在墙角,旁边还有暖炉烤着。
那个和裴遇舟一模一样的男人被柯玥绑在了客厅和厨房之间的柱子上。
连上衣都被**了,就怕他藏什么武器。
折腾完之后,温玫坐在沙发上休息:“累死我了。”
柯玥说:“那我做饭吧。”
温玫连忙摆手:“别别别,我来吧,你还是负责看着他们。”
柯玥是个很能打的姑娘,她已经领教过了。
但是做饭这方面,她还是不敢恭维。
温玫锤了锤腰,走向了厨房,径直路过了男人。
男人嘴里塞着抹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温玫问:“你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男人又白了她一眼。
温玫道:“那还是塞着吧,不然影响我吃饭。
不过……你这肌肉练得挺不容易的吧?模仿裴遇舟还是挺辛苦的。”
温玫走进厨房,一边做饭,一边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不能消停几天吗?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的,我过两天安生日子比西天取经都难。”
柯玥被这句话逗笑:“温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裴总的安排没错,这里果然适合散心。”
温玫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太散心了,我都快忘了我半年前是什么样子了。”
她拿起菜刀,“铛铛铛”的开始切菜。
来这里之前,她问孟君朗借了二十多本心理学的书,其中还有两本是孟君朗自己写的。
她修身养性这四个月,除了工作,就是看书。
别说是以前那些跨不过的坎和绕不过的弯了,她现在豁达的程度才跟精神病差不多。
用柯玥的话来说,她有一种今天活完,明天死了也行的潇洒感。
心态太好,以至于这段时间还胖了几斤。
温玫想,要是现在把裴遇川送到她面前,她真能动手宰了他。
像切菜一样。
半个小时后,三个菜端上桌。
温玫解下围裙:“柯玥,吃饭。”
裴遇舟和齐耀一行人急匆匆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照常吃饭的女人,好像房间里压根没有被**了绑起来的男人似的。
齐耀吞了吞口水:“总裁,我们好像……瞎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