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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遇舟看着乔薇滚落的泪珠,眼神淡漠无波。
“五千万。”
乔薇愣了一下:“什……什么?”
裴遇舟说:“我赔偿五千万,孩子生不生随你,生下来你想带走也随你。
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即便你带着孩子嫁给我,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我更不会培养他成为裴氏的继承人。
他在我这个冷血薄情的父亲身边,未必会比在你这个爱护他的母亲身边过得好。
如果真如你所说,不是为钱,只为给孩子一个保障,五千万够保他一辈子了。
如果你依然拒绝并以打官司来威胁我,我会请律师奉陪到底。”
乔薇被裴遇舟狠厉的态度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下意识的看向裴遇川。
裴遇川冷声道:“大哥,就算官司能赢,你想没想过舆论?
多少人等着看裴氏栽跟头,你这是给外人机会啊,影响了股价谁来负责?”
裴业也劝道:“什么生下来带走?孩子是裴家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扔在外面,那不成了私生子了?
阿舟,以后你的儿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难道你就忍心?”
裴遇舟淡淡道:“父亲,你的私生子也不少,不是都挺忍心的吗?
更何况,我并没有说不接回孩子,我只是不打算和孩子的母亲结婚。
难道让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强行组成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就有好处吗?
这一点,父亲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
裴业说不过裴遇舟,便看向老爷子。
“爸,您说句话啊,难道由着阿舟胡来吗?”
老爷子沉默了一下午,终于开口。
“乔小姐,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
但事发突然,阿舟年轻气盛,容我劝劝他再给你答复。”
乔薇委屈的点点头:“好,我相信裴氏这么大的企业,裴家这么大的家族,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老爷子起身,看向裴遇舟:“阿舟,跟我走。”
裴遇舟扶着老爷子离开了2702。
祖孙俩走到门口,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地上那滩污渍。
他问:“隔壁那个姑娘,就是前段时间你带回家的吧?”
“嗯,还没机会给爷爷介绍,下次吧。”
老爷子哼了两声,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身后这扇门。
“出了这种事,还能有下次?你只怕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了吧?”
裴遇舟也“嗯”了一声:“爷爷,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娶乔薇的,她摆明了是裴遇川的棋子。”
老爷子沉声道:“谁看不出她是棋子?你明知道要破这一局简单的很。
只要把她娶回来,有那一纸结婚证书,哪怕后面再离婚,她也翻不出什么浪了。
可你宁愿赔上裴氏的股价,甚至闹上法庭,也不愿意用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为了那个姑娘吗?”
裴遇舟幽深的黑眸划过冷意。
“爷爷是要重回裴氏掌权了吗?”
老爷子摇摇头:“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再回裴氏也撑不了几年。
你这爹、这弟弟……心思多得很,你心里也清楚。
既然如此,你不如早点让权,你爱娶谁娶谁,谁也不会拦着你。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把你培养成裴氏独当一面的继承人。
你自己想想吧,是要裴氏江山,还是要一个女人。”
……
下午,温玫在家里做了个大扫除。
家里叮叮咣咣的声音不断,很好的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她什么都没听见,自然也不知道裴家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把自己的家打扫的一尘不染后,又去洗了个澡,坐在镜子面前画了个精致到极点的妆容。
到了和孟南汐约好的时间,温玫拎包出门。
……
裴遇舟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穿着淡紫色露肩裙的女人,有些懊恼。
她鲜少刻意打扮,即便是化了妆,搭配的也多是些知性优雅的衣服,随时都能穿到镜头里做新闻主播的那种。
可这条淡紫色长裙,香肩半露,腰身收的又细又高,让人不由得联想到裙摆下的长腿是何等曼妙。
偏偏她大步朝跑车走去时,裴遇舟才看到裙摆是开叉的。
只是布料用的够足,所以没有轻飘飘的轻浮感,反而有一种若隐若现叫人想窥探却又不得的神秘感。
她踩着一双细高跟凉鞋,长卷发垂在后背,弯腰上车时,耳边的长流苏耳环在车库里璀璨动人。
裴遇舟捏了捏眉心。
她这样……只要离开他几天,很快就会有男人贴上来示好。
裴遇舟开车,跟上了温玫那辆扎眼的跑车。
夜色降临,路上车水马龙,裴遇舟车技再好也不能时时刻刻贴着温玫的车尾灯,很快就被人插队。
插队就罢了,还有汽车左右两侧夹在温玫的跑车边,直接降下车窗按喇叭,恨不得朝温玫抛个媚眼。
裴遇舟跟了一路,眼睁睁的看着十几辆车对温玫紧追不舍,终于挨到了海士爵。
温玫下车时,又引来门口一众男人的瞩目。
……
裴遇舟紧跟着温玫进去,去了孟南汐专属包厢的隔壁。
几分钟后,季述和萧策扬走了进来。
萧策扬四下看了一圈,摔在沙发上仰天长叹。
“纯男人局吗?你们俩出家就算了,我可是正值青春的帅小伙啊!”
季述倒了三杯酒,自己端起一杯,说:“别贫了,看不出阿舟在失恋边缘吗?”
萧策扬哼哼着:“裴哥恋过吗?你不是说裴哥两次表白都被拒了吗?”
裴遇舟一副杀人眼神看向季述。
季述尴尬的推了推金色边框的眼睛,狠狠给了萧策扬一脚。
“温玫在隔壁,去给你裴哥探探消息。”
萧策扬打了个响指:“得令!”
他屁颠屁颠跑出去以后,季述才说正事。
“孩子真是你的?”
提起这个,裴遇舟的脸上就阴云密布。
“齐耀盯着她做了羊水穿刺,结果不可能造假的。”
“这么说,应该就是温玫结婚的那个晚上。
当时你中了药神志不清,事后我们找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
裴遇舟说:“是陆景川的手笔,这证明他在和温玫结婚之前,就已经开始针对我布局了。”
季述拧着眉:“这一招真是杀人诛心,只要你不肯娶乔薇,就得让权。
否则又是股价,又是舆论,连老爷子都没理由护住你。”
季述沉吟几秒,终于试探着开口。
“要不让基地的人……”
裴遇舟摇头:“就算强行把这事按下去,孩子也确确实实存在。
大人机关算尽,可幼子无辜,难道你下得去手?”
季述默默闭嘴。
他们又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阎罗,即便是个不相干的孩子,都难免怜爱。
更何况是自己亲生的。
“那温玫那边,你打算怎么解释?”
裴遇舟低头苦笑:“那一晚确实发生了,这个孩子也确实怀上了。
原本她对我就没什么感情,恐怕现在更没机会了。”
季述挑眉:“那你还来?”
裴遇舟沉默的灌了一杯酒。
四年前,他以为温玫和那个看似上进温和的陆景川是真爱,所以没有打扰。
结果等来的是遍体鳞伤的女人。
这一次,他可以保证比任何人都珍爱她,可她却未必会选他。
老天还真是会开玩笑。
可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他总是抱着一丝可怜的希望。
万一……她愿意给他机会呢?
哪怕真有坐牢的风险,他也可以赌上一切。
裴遇舟刚倒第二杯酒,萧策扬却突然冲了进来。
“裴哥,隔壁……
“怎么了?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