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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姐又带着温玫在别墅里转了转。
温玫留意了一下房间陈设,估摸着这别墅估计就卉姐一个人住,其余房间大约都是会客室。
她转悠的差不多之后,陆景川也下楼了。
卉姐看着陆景川手里拿着的文件,笑眯眯道:“瞧瞧,这才多长时间,这一单又成了。”
陆景川把文件递给卉姐,说:“祁总想按照三个点来做,我已经答应了,一个月内给他办完。
我那三个点,还是按照老规矩,卉姐你抽一半。”
卉姐笑的合不拢嘴:“景川,你回回这么孝敬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陆景川恭敬道:“要不是您帮忙,我哪有今天,这都是应该的,您要是不收,我可要愁的睡不着觉了。”
卉姐对温玫道:“你们两口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话。”
陆景川带着温玫离开了别墅。
走到门口时,陆景川拿起手机塞进口袋,才把温玫的手机还给她。
“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温玫看着陆景川这张温润的仍有书卷气的脸,心底五味杂陈。
陆景川是她的初恋,在她心中一直是干净、温润、积极向上的男人。
可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一次次打破了她心里那个形象。
时至今日,她仍然不愿意用那些词汇去形容陆景川——
满腹心机、心狠手辣、两面三刀、花言巧语……
然而,无论她愿不愿意,陆景川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陆景川。”
“怎么了?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为什么娶我?”
“什么?”
陆景川对上温玫透亮的眼眸,心底竟有些慌乱。
温玫垂下眼帘,自嘲一笑:“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和能力,还有我从来都没了解过的野心。
我突然发现,我对你的事业和人生规划没有任何帮助,其实以你的本事,应该可以找一个条件比我好千百倍的女人做老婆。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毕业就决定跟我结婚?”
陆景川轻轻的握住了温玫的手。
“这个答案很简单,因为我爱你。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我不需要什么条件更好的女人,我只要你就够了。”
温玫看着陆景川,就像是隔着一层脏污的玻璃。
每次她想擦干净一些,看的清楚一些,油污都会再次蔓延开。
“回家吧。”
温玫默默抽出了手,往车边走去。
陆景川看着温玫曼妙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
娶她,当然是因为他顶了无人区那件事,顺理成章。
他一直想着,或许温玫这颗暗藏的棋子有一天会成为他拿下裴氏的有力武器。
可刚才他说爱她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犹豫和别扭。
陆景川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将心底那个无数次冒出来的念头又压了回去,快步跟上了温玫的脚步。
……
两人回到清苑小区。
陆景川换了鞋:“我去洗个澡,昨晚忙了一晚上。”
不用他说,温玫也看得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显然昨晚的事情并不顺利。
温玫“嗯”了一声,说:“我今天去上晚班。”
陆景川点点头,走进了浴室。
他洗澡并不慢,洗完出来喊温玫的时候,没有人回应。
他看到门口的拖鞋,才发现温玫已经出门了。
他走进厨房,看到原本炖鸡汤的小砂锅放在洗碗机里洗着,桌上溅出两滴鸡汤,没有擦干净。
陆景川的肚子“咕噜”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他和温玫结婚不久,但是他毕业之后,温玫就经常去他租的房子里。
有时帮他打扫卫生,有时给他做晚饭。
他几乎每晚下班回去,都能看到温玫留下的痕迹。
还有一张张可爱的小纸条:“多吃点肉,别累瘦了。”
“今天下雨了,衣服帮你收进衣柜里了哦!”
“最近要考试,给你做了便当放冰箱,这几天我不过来了。”
买了这套房子以后,温玫兴高采烈的在毛坯房里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陆景川攥了攥拳,突然想到,就是那一刻——
温玫指着那个只有水泥地板的房间,说:“以后我可以在这里给你做饭,这个厨房更大!”
那一刻,他想,光是握住这颗棋子还不够,得结婚才行。
陆景川跌坐在椅子上,一时有些慌乱。
难道他是因为爱她,才娶她吗?
“不,不是,不是……爱她怎么会把她送出去?”
陆景川的手指嵌在湿漉漉的头发里来回搓,竟因为这个想法有些发怒。
“简直离谱!胡思乱想什么!”
“嗡——”
手机响起,打断了他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思绪。
陆景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接起电话。
“谁啊!”
“陆先生,我的人已经到江市了。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付完定金,我保证今晚就会让那位尹小姐成为你勒索尹沛的筹码。”
陆景川沉声道:“没问题,我马上把钱汇过去,你让人把事情做干净点!”
“放心,我们有经验。”
……
医院。
温玫拎着鸡汤走进病房时,脚步太轻,所以里面的说话声并没有被她打断。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你在江市中枪,一定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看你到时候怎么瞒得住。”
“他又不知道,少拿老爷子压我。”
“阿舟,说真的,谨慎点,你解决天大的事身边也得带着人,何况一个丘鸦哪值得你这么冒险?”
“别提丘鸦了行不行?”
季述还想说什么,一抬眼,看到温玫进来了,眼神闪了一下。
“温小姐,什么时候到的?”
温玫看到裴遇舟还没来得及穿好的上衣,胸口裹着层层叠叠的纱布,呼吸一滞。
“不是车祸吗?”
裴遇舟狠狠剜了季述一眼。
季述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温玫送季述离开,关上门,问:“原来是枪伤吗?法治社会怎么会有中枪这种事呢?
丘鸦是谁啊?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裴遇舟坐回病床上,眼底盛满笑意。
“温玫,你是在紧张我吗?”
温玫放下鸡汤,脸色不善。
“谈不上紧张,但我今天发现,原来只有我一个人遵纪守法。
你们的世界都是这样的吗?想洗钱就洗钱,想动枪就动枪吗?”
裴遇舟问:“你生什么气?”
“我……”
温玫憋着火,坐下来,:“陆景川还有别的账户,有很多钱。”
“很多是多少?”
“几千万吧。”
“那也没多少。”
温玫一口气没提上来,抓起手边的抱枕砸了过去。
裴遇舟倒在床上,没了动静。
温玫恼怒道:“我根本没使劲,你别装了。”
裴遇舟还是没动。
温玫说:“我扔的时候就是扔偏的,根本没砸到你,起来。”
裴遇舟仍旧没动静。
温玫终于坐不住了,跑到裴遇舟身边。
“裴遇舟!裴遇舟!我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