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客院的库房前,银釉手持钥匙,打开库房的大门。
“小姐,何公子,请。”
李云依美眸瞧了身旁的男子一眼,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
何书墨感觉依宝好生麻烦,明明牵手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用眼神示意。他二话不说,当即牵住依宝小手。
寂静的夜色下,美人玉颜粉霜,犹如映着玛瑙。
李云依被何书墨光明正大地牵住小手,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小脸微醺,第二反应是立刻给了银釉一个眼神。
银釉识趣背身,不敢看小姐和公子亲密的样子。
在依宝的观念里,楚国夫妻一般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平时客客气气的,只有关起门来,独处之时,才能亲密一下。
像牵手这种亲密行为,属于关起门来才能做的“坏事”,怎能让丫鬟们瞧见?
她以后嫁去何府,便是何府的主母。
堂堂主母,自有威仪。怎么可能把夫君怀里的小女儿姿态,展露在下人们面前?
但何书墨要牵她的手,她总不能不让牵,因而只有委屈一下银釉了。
从何书墨自己的角度来说,他一个地球大学生,哪管这么多细碎规矩,依宝是他的女朋友,他想碰就碰,没太多其他顾忌。
“走啊。”何书墨催道。
“嗯。”
小情侣手牵手,走进客院的库房。
库房中,何书墨用火折子,相继点燃照明的烛灯。
不多时,一间不算太大,但是布置得琳琅满目的仓库,便展现在两人面前。
库房中的法宝一件接着一件,武功秘籍一本接着一本,至于丹药,那都是按瓶按箱来算,简直犹如零元购超市一般随手可得。
“这屋中一半的宝物取自京城三房,另一半是云依自己的收藏。现在……”李家贵女侧过面容,璀璨眸子一眨不眨,十分认真地道:“现在,它们都是书墨哥哥的了。”
何书墨点了一下依宝的鼻尖,道:“怎么是我的?自己收好,女孩家没有嫁妆傍身怎么行?”
“哦。”
依宝微微点头,她虽然又被何书墨说了,但是心中却是美滋滋的。何书墨明明已经可以把她吃干抹净,但事到如今,却分文不取,事事为她着想。
这屋里的宝物,哪怕不至于富可敌国,可媲美一座城池,让人荣华富贵一辈子,那是绰绰有余。
她书墨哥哥在这等诱惑面前,丝毫不所动。
李云依是真心觉得,自己没有喜欢错人。
何书墨不要这一屋子东西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太麻烦了。
他把这些东西要来,还得自己打理,哪有这些功夫?不如留给依宝,需要了就伸手问依宝要,反正依宝对他不会藏着掖着。
何况,金银财宝,在权利和武力面前,一文不值。
这也是李家位于北方三姓之末的原因。
“书墨哥哥,你要的破境丹,就在这儿。”
李云依打开一个特殊的箱子,这箱子没设锁,但是却是锁起来的。何书墨估计,其中的“锁”,应该是某种针对百炼道脉特殊设计的。只有修炼百炼道脉,知道特点方法的人才能开启。
依宝指着箱中的几瓶丹药,介绍道:“这几个瓶子,是下三品的破境丹。这一个,是中三品的破境丹,最后这个,是上三品的破境丹。”
何书墨惊讶道:“上三品的破境丹?”
依宝道:“嗯。是家里人留给我突破三品的。哥哥要吗?可以给你。”
“真给?”
“真给。我们百炼道脉,四品和三品的差距,没有其他道脉那么大,我吃有些浪费了。所以一直没用。想着,若是书墨哥哥在仕途上走得不顺,可以用此丹,拉高武学天赋,获取李家的认可。”
何书墨一阵感慨:“你为了嫁人,真是煞费苦心。”
依宝展颜一笑,简直美得惊心动魄,她道:“那是之前了。现在有了哥哥,以后我再也不用操心这些。”
何书墨松开依宝的小手,轻轻拥抱着女郎的腰背,温柔道:“你不用操心,我替你操心就好。好吗?”
“嗯!”
依宝舒服的靠在男人怀里。她内心安定、满足,曾经缺失的安全感从未如此充裕。
何书墨抱了会香香软软的李家贵女,口鼻埋在她玉颈和秀发之间。贵女身上美妙的体香连绵不绝,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玛的,真得立刻提升修为,至少得打得过钰守!让这家伙不能碍事!
……
次日,何书墨把中品破境丹交到谢晚棠的手上。
“哥,你真要来了啊?”
“当然。”何书墨故意忽视自己的功劳,道:“你云依姐姐听说是你要用,二话不说就交给我了。”
谢晚棠听到这话,忽得有些后悔,之前与云依姐姐吵吵闹闹的时候了。
何书墨道:“以后少与她吵架,好不好?”
“好。我以后再也不和姐姐吵了。”谢晚棠保证道。
“那也不至于,总之别一见面便吵架就行了。”
“我和姐姐早不这样了,哥哥还在说!”
“好好,怪我,我不提了。”
“哼。”
棠宝娇哼一声,翘着嘴角,得意又娇俏地看着某人。
何书墨笑着道:“准备什么时候晋升四品?”
棠宝玉指点着下巴,桃花美眸四处游离:“让我想想,晋升四品需要的时日不短,得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最好有人护道,不得让外界打搅,还有……”
“打住,打住。别想了,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
“进宫,让你厉姐姐帮你护道。”
“啊?”
“啊什么。她是你的好姐姐,该找她就找她。何况这京城之中,哪里比她的玉霄宫更安全?”
谢晚棠仔细一想,发现何书墨说的还真有道理。
厉姐姐在修炼上的天赋,堪称冠绝古今,找厉姐姐帮忙护道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
但是……
“厉姐姐公务缠身,她……”
何书墨知道棠宝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当初小石头的事情,若不是棠宝自己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来找他。
于是干脆拽着棠宝的手,出门道:“她身上多数的公务,都是魏淳给她找的麻烦,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你别有心理负担,你怎么知道厉姐姐不想你呢?”
……
玉霄宫客殿。
一丝细小的丝线,绑在玉蝉的手腕上,丝线的另一端伸出罗帐,被几丈外的白太医捏在手中。
白太医细细感知了一下玉蝉的脉搏,喜道:“恭喜娘娘,病人已经恢复妥当,再调养几日,便该痊愈了。”
殿中,贵妃娘娘身姿傲然,气若神仙,她美丽的凤眸压根不屑于落在什么太医身上,淡淡吩咐道:“尔今日有功,擢升太医院院长,望今后重整太医院,莫给本宫弄些吃里扒外的糟心事。”
白太医闻之大喜,当即叩首:“微臣拜谢娘娘大恩!从此以后,定率领太医院唯娘娘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贵妃娘娘听到白太医拍马屁的话,眉头顿时轻蹙。她最讨厌别人啰嗦,尤其是拍马屁。京城百官之中,便也只有何书墨的马屁,能叫她稍微舒服一点。
至于其他人,只会让她感觉到时间被浪费,从而心情烦闷。
娘娘干脆摆了摆手,示意太医下去。
“微臣告退。”
太医下去后,贵妃娘娘轻迈莲步,走到床边,贴着玉蝉而坐。
“玉蝉。”
“小姐。”
“这几天别偷懒了,本宫之前赐你的丹药,不用节约。几日后,本宫助你晋升上三品。”
玉蝉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郑重点头:“奴婢明白。”
娘娘主动握了握蝉宝的小手,便离开,去养心殿理政。
玉蝉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感受着手上小姐的余温,心中空落落的。
“如果是姑爷,姑爷定会……”
玉蝉感觉,小姐现在有点比不上姑爷的。至少在和她贴贴这方面,姑爷比小姐好上太多了。
小姐平均两个月才会给她一次抱抱。
但姑爷就不一样了,只要她有一点想要了的情绪,姑爷便永远不会拒绝她。
玉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总想着何书墨,一日不见他,就一日想他。日日不见他,就日日想他。
一想到她现在需要先养好身体,恢复状态,最后还得等晋升三品才能出宫自由活动……
玉蝉不由得轻轻叹气。
这时,玉蝉听到了宫殿大门打开的声音。
“寒酥?”她隔着罗帐问。
“是我,蝉蝉。”
“姑、何书墨!”
玉蝉掀开床上的罗帐,连鞋也没想着穿,就光着脚,啪嗒啪嗒朝何书墨跑了过来。
何书墨惊道:“蝉蝉怎么不穿鞋?”
玉蝉一句话不说,直接扑到自家姑爷怀里。
何书墨看着蝉宝黏人的样子,心说她“住院”这几天,碰不到人,估计是憋坏了。
何书墨还是老样子,弯腰,将蝉宝公主抱起来。
“想我了?”他问。
蝉宝不说话,只是用美眸定定地看着他,一切尽在眼神之中。
何书墨将蝉宝放在床铺上,话不多说,欺身压了上去。
他今天要亲口尝尝,蝉宝的思念到底有多浓郁。
莫约半个时辰之后。
寒酥推开客殿大门。
“玉蝉?”她远远叫道。
听不见人回应,寒酥边走边问:“玉蝉?睡着了吗?”
“没,没有。”
玉蝉的声音绵软无力,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寒酥继续走进好姐妹的床铺,道:“你不太舒服?我听太医说,你基本上已经好了呀?”
“只是,哼嗯,刚睡,醒。”
寒酥感觉今天的玉蝉有点怪怪的,她走到玉蝉的床边,隔着罗帐和她说道:“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谢家贵女刚刚来找她,请她帮忙护持晋升四品。还有何书墨也需要小姐帮忙晋升五品,你的三品计划,要稍微延迟两天。对了,贵女说何书墨来看望你了,他人呢?”
“刚刚,刚刚出去了。”罗帐内,玉蝉俏脸涨红,银牙咬着唇瓣,把声音从唇齿间挤了出来。
寒酥道:“好吧,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说出来。”
“好,好的。”
“那我走了。”
寒酥转身,嘀咕着某人的去向,快步走出蝉宝的客殿。
与此同时,罗帐内。
蝉宝仰躺在床上,眼眸迷离,檀口微张,胸前饱满的轮廓时起时伏,细细地喘着香气。
何书墨从被褥中钻出来,亲了亲蝉宝的脸蛋。
“蝉蝉好不禁逗。”
蝉宝哪里是何书墨的对手,她在何书墨大手的控制之下,向来只有缴械投降,逆来顺受的份。
“姑爷,好坏。”
“没它坏。给蝉宝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
……
静息殿门前,贵妃娘娘款款走出。
谢晚棠请她帮忙晋升,和何书墨、玉蝉的帮忙晋升,并不是一回事。
谢家贵女修炼的是谢家的绝剑道脉,与她们厉家的霸王道脉并无联系,因此她只需要提供场地,保证贵女不被打扰就好。
而何书墨和玉蝉同修霸王道脉,需要她从旁帮助。尤其是何书墨,单纯帮助还不行,近乎是她手把手控制他的真气运行,极耗心力。
“娘娘。”寒酥等在静息殿门口。
贵妃娘娘凤眸轻移,道:“怎么了?”
“娘娘,何书墨不见了。”
“不见了?贵女不是说,他去看望玉蝉了吗?”
“是,但是玉蝉说何书墨已经离开,然后奴婢在宫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他的踪影。”
“这家伙,不知道又有什么鬼点子。罢了,本宫用神念扫一遍皇宫。”
贵妃娘娘缓缓闭上美丽凤眸,她的精神力开始沟通周身的霸王真气,缓缓覆盖整座皇城。
不多时,娘娘睁开凤眸,道:“他已经在养心殿等着本宫了。走吧。”
“是。”
已经在养心殿了?这么巧?
寒酥心里疑问。
养心殿中,何书墨对着徐徐走来,美如仙子的贵妃娘娘,拱手一拜。
“臣何书墨,拜见娘娘!”
“平身。你方才去做什么了?让寒酥一阵好找。”
在蝉宝的帮助下,何书墨已经“老实”了,道:“臣偶然听玉蝉姐姐说想吃家乡的糕点,就马上出宫去买了,这才导致晚了些。”
寒酥听完,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买糕点,人没出事就行。
不过,我记得玉蝉不怎么喜欢吃糕点啊,她怎么会突然想吃江左的糕点了?明明昨天给她,她还故作高冷,说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