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红衣女子自门内缓缓走出,她模样娇艳,举止媚态,对方娇滴滴地说:“呦,没想到还有贵客临门呢。”
夜魔帮我得到天师府太乙火车箓,如今我也感受到其中的好处。
一切邪魔外道,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因为这一切可能都是爷爷所留下的,他想让我走刚正不阿,纯阳法脉这一条路。
女人身上萦绕着一层薄雾,此乃煞气所化。
随着对方的话音刚落,在场中围观的食客纷纷抓起桌上的馒头,一个劲儿往嘴里塞。
都好像从未吃过饭的饿死鬼一样,每每吃起东西,根本都不会咀嚼。
郭胖子眼珠子转圈,凑在我身边说:“大哥,这里面好像都不是人。”
“知道就行。”
“不过那娘们看着不错,身材也挺好的。”
“那个也是鬼。”
郭胖子笑起来,眯眯着眼,让我感觉他特别闷骚。
女人没几步就到了近前,躬身道:“来者就是客,不妨坐下来吃点东西。”
我说:“你们家那个老狐狸呢!”
女人仍然很有礼貌说:“你可真会说笑话,咱这里是斗姆元君的行宫,怎么可能会有老狐狸。”
我说:“行了,我也懒得和你磨叽,本来还想保持低调,以平等的身份与各位对话,结果你们这帮**竟然敢找上门来,我摊牌了,老子拥有龙虎山天师炁,那就是天师!”
在对方毫无反应之时,以我为轴心,瞬间向外扩散出一股磅礴的纯阳之气。
火车符文在半空中若隐若现,磅礴的气息,导致参与吃饭的大量食客消失不见。
而桌上摆着的,本就是香炉碗,以及一些上坟常见的贡品。
红衣女子脸色大惊,转身想跑,被一旁的郭胖子抢先半步,直接搂住脖子,“美女,别跑啊,你不是神仙么,我也是神仙,咱俩亲近一下。”
“你们..你们大胆!”她声音在惊慌中变得愤恨,“我是给斗姥元君看门的地仙,你们敢动我,我家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渍渍,真不错,还有主人呢。”
“放开我!”
郭胖子向我比个手势,说:“大哥,这个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办明白的。”
话音刚落,郭胖子夹起对方就向旁边走去。
在他们二人离开后,我看向刚才女子走出的丹房,里面若有若无弥漫着一丝道炁。
而在主殿旁的,正是一间修葺中的偏殿,偏殿之中有一尊神像被蒙着红布,包括面前的牌位也没有刻名字。
我当时感觉神像很有可能是那个“活菩萨”为自己立的。
推开丹房的大门,正屋内悬挂着三清神像,在神像下端则是灵官爷的位置,两侧摆放着盟威箓的法牒牒。
屋内灯火通明,神像旁还有供奉着的瓜果梨桃,就连香烛都是缓缓燃烧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此地很邪的直觉。
修行纯阳正法的,通晓先天炁文。
又在祖辈继承天师炁之后,我的直觉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然而我竟然有种汗毛直立的感觉,心口更好似被什么东西死死攥着。
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甚至连活人禁地我都能全身而退,但就是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这种情绪是什么。
恐惧..没错..就是恐惧。
而我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天下道门弟子的法,都是来源于三清祖师。
普通人是没有法的,只有认了祖师爷,皈依圣道之后才会真切感受到法的存在。
我以稽手礼,恭敬拜见三清祖师。
“祖师在上,弟子张元吉,血脉传承于张家,祖父代代相传天师之炁,后有所机缘顿悟,掌握先天炁文,今日惩妖卫道,扬我道威。”
说完这番话,我恭敬叩首。
看着旁边摆放着的檀香,我上前恭敬给祖师爷上香。
结果我的三炷香刚插上去,仿佛有一双手透过祖师爷的身体向我点过来。
我浑身战栗,动弹不得。
就连体内的镇元子也随之震颤。
他与寄生于我的体内,平时很少会冒出来,只有在生死危机的时候,镇元子不想让我死,方才会出手相助。
但现在,我竟然也感觉到镇元子的恐惧。
真让我心头疑惑,认真道:“祖师在上,弟子卫道除妖,到底有何不对,请祖师明示。”
不到片刻的工夫,原本燃烧着香火竟然汇聚在神像之下,伴随烟雾的缭绕,形成元始天尊的模样。
那种磅礴的压迫感,令我浑身战栗,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我吞了口唾沫,“这..这是祖师显灵?”
抬起头,透过雾气隐隐约约见到悬挂着的三清神像的双眸竟然渗出鲜血。
邪!
还是邪!
不对劲,三清祖师本就是混沌状态,为万法之源头,怎么可能会显相在我的面前。
更何况这尊古庙是活菩萨参与的。
**,一定是有妖在假借祖师之名!
我轻咬着牙齿,默念道:“祖师莫怪,弟子得罪了。”
我咬破中指,作为纯阳之指,有着破除万法的能力。
非道门弟子,对纯阳指的理解,一部分是王灵官,一部分是影视。
其实你要知道,人拼尽全力摸到最高的位置,就是你的中指位置,所以中指才叫纯阳之指。
我猛地起身,借助纯阳之指画出的符咒,在空中形成一道符箓,轰然间符箓破开雾气,祖师的身影消散,只剩下面前法坛。
接着,我大步向前,一把掀开神像,就见到三清祖师的背面是一尊我从未见过的神像,他的造型很奇怪,蒙着双眼,半张脸是人,半张脸是魔。
明明是禅宗的佛魔形象,结果却是道家的装扮。
“你是何人,为何在我法坛胡作非为!”
脆生生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下意识转过身,身后却是站着一位童男,他穿着红肚兜,眉心点着一枚红点,整个人看着颇为可爱,尤其那个“小牛牛”,在他说话时,还会随着身体一颤颤的。
“你的意思,这个是你的法坛?”
小男孩认真道:“对啊,是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