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宴你方才分明是发过誓的!”陈故白急了,歇斯底里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竟能直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真被爹给说中了。
“对啊!”
陈宴颔首,不慌不忙道:“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了,本督也不会伤你性命!”
“至于保你荣华富贵.....”
“三弟,你被正法以后,本督定命人给你多烧祭品,风光大葬,保你死后哀荣富贵!”
“嗯,你的未婚妻宁楚窈,也可以让她一同陪葬!”
“黄泉路上不孤寂!”
“为兄对你好吧!”
“哈哈哈哈!”
陈宴从始至终就没违背誓言,他放过陈故白,别人会不会放过,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保荣华富贵,死后的也一样!
毕竟,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团团圆圆的.....
“陈宴,你不得好死!”陈故白恼羞成怒,疯狂咒骂。
甚至还想冲向陈宴,却被游显赶在朱异之前拦下,丢给了后边的绣衣使者,“还不将他押下去,等候大御正审判!”
“是。”
两名绣衣使者应了一声后,从怀中掏出痴傻药,塞进了陈故白的嘴里,并使其咽下。
“哈哈哈哈!”
外边忽得传来一阵爽朗开怀的笑声。
众人齐齐侧目望去,看清来人是谁后,皆是恭敬行礼:
“见过大冢宰!”
“见过大冢宰!”
“都免礼吧!”
宇文沪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下压了压,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多谢大冢宰!”
众人直起身子,恭敬谢道。
“你等且先出去等候吧!”
宇文沪龙骧虎步,停在陈通渊的尸体面前,开口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阿宴,留下.....”
“遵命。”
陈宴应了一声,驻足原地没动,其余人则是快步退出了这处监牢之中。
“大冢宰怎么也来了?”
“还单独将大哥给留下了?”
李璮转身离去之际,余光瞥向了两人,隐约间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大冢宰恐怕很早之前就来了,而且对陈通渊的死很在意,刚才笑得还极为开怀.....
“阿宴,你做得很好!”
“很好!”
宇文沪语气平淡,却听得出明显的喜怒,眼底漾着一丝满意的暖意,夸赞道:“你娘在天之灵,定会欣慰的!”
借孟绾一与陈故白的手,了结了陈通渊的性命.....
不仅不沾因果、不落口舌的报了仇,还彻底继承了魏国公府的一切,没有丁点纰漏,堪称完美!
阿棠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大冢宰,要是娘亲她,能亲眼看见就好了.....”
陈宴用衣袖轻擦眼角,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那股酸涩愈发汹涌。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手背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湿痕。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混着浓重的鼻音。
“阿宴,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还哭了?”宇文沪缓步上前,抬手落在陈宴肩上,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在颤抖。
抽噎声忽然变成一声压抑的嘶吼,陈宴猛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坚硬的砖石上,发出沉闷的响,“我对不起我娘!”
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身皮肉连同骨头一起扯碎。
“当年是我没保护好她!”
“都怪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混着浓重的哭腔,字字泣血。
言语之中,是无法诉说的悔恨。
不过如此情绪表达,却是三分真,六分演,一分刻意。
那说来就来的眼泪,是因为袖口提前抹了催泪药。
因为陈宴早已预判.....
今夜大冢宰爸爸不可能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