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迟钝的思绪逐渐清醒,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酒瓶子没了,桌上用来挡照片的书也没了,等等……他的背心也没了?
……
赵兰花等了半晚上都没等到邵承聿来坦白。
反倒是把她先等的沉不住气了,准备主动找邵承聿谈谈。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赵兰花推门而入,房间内空空荡荡。
“老邵,承聿呢?”
邵司令:“去空军基地报到了。”
赵兰花憋了一肚子的话,结果屎到临头,人跑了。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语过。
跑吧,跑吧,看他能装一辈子吗?
反正,她不同意!
……
时樱和季陶君是对门。
晚上睡不着,她准备出门转转,季陶君那边的门开了。
“老师,你怎么在家?”
季陶君:“我休假了,你来,正好我有些事给你交代。”
时樱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刚坐下,季陶君在抽屉里翻了翻,推过来一张存折:“你这丫头心也真大,这么多钱也敢放在家里?”
拿起存折,仔细一看,好家伙。
整整四万块。
季陶君絮絮叨叨:“楚萍带着孩子住你那,放衣服的时候从衣柜隔档的小抽屉里发现了几张存折,差点没把她吓死。”
时樱大概知道这是谁给她的了。
“是我放忘了。”
季陶君也没过问,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姚家人被带走调查了,这次,你做的有过了。”
看着时樱懵懂的眼神,季陶君戳着她的脑门叹气,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乱蹦乱跳惹上大麻烦了。
“你应该知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有斗争的地方就会有分歧。”
“有人想站队左擎霄,也有人敌对他,这是必然的。此外,左擎霄深居简出,鲜少公开露面,上任国防部老部长退下后,必然是他接手军部。”
“你以为他拉拢亲信没人知道吗?错!这也是上头用来制衡集团之间的手段!”
说到这,季陶君自动消音,指了指天:
“他很得那位看重,你当众下了他的面子,你这丫头,惹上麻烦喽。
“不过还好,这次你身上带伤,师出有名,他也不敢明着把你怎么样。”
“左擎霄要安静一阵了,毕竟,他爪子伸的太长了。”
时樱一个理科生对历史不是很熟知,她只知道左擎霄及其集团最后惨遭清算,所以自动给他补全了一个拉帮结派,放肆大胆的形象。
果然还是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她有些后悔,真是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老师,他会不会找我家人的麻烦?”
季陶君哼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你让你的家人朋友谨慎小心些,别让他抓到错处就行,不过你——”
时樱抖了抖耳朵尖:“我怎么了?”
“这些天,你就给我老实点,我建议,你把你拖拉机的研究先放下,跟着我的这个项目,待在我身边别乱跑,等项目结束,刚好你也要开学了。”
“原本我是打算把你带到国家级项目里历练,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时樱:“啊,为什么不行?”
季陶君耐心解释:“我先把你送学校去,学校有你师兄师伯照顾,左擎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如果……他紧咬你不放,我就把你送出国,躲一阵。”
“你现在手里的项目太多了,国家能安心放你去援外吗?所以,你还是安心跟着我学习,手里的项目都先放放,沉寂下去。”
时樱知道这个援外项目。
在这段特殊时间,专家能出国的机会非常少,就算出国也要接受严格审查!定期汇报!
而援外项目,则是能去往国外的方式之一,这也不是啥好差事,是非常苦非常累。
其中最主要的是工业项目的援助,专家缺口很大。
季陶君指的是时樱成为随行专家,跟着一起去援外。
时樱有些迟疑:“我去国外,国家应该不会放人吧?”
季陶君:“有我在,不是什么问题。”
想了想,她补了一句:“季家是军政世家。”
大不了她去求一下她弟。
时樱眼睛刷一下亮了,这才是真大腿啊!
怪不得老师知道这么多内幕呢。
之前她一直没有把季陶君的“季”和季家的季放在一起想过。
“我的祖父季承武,早年追随过孙先生,后来是黄埔军校早期的教官之一,北伐时担任过某主力师的参谋长。”
“他建国后虽退居二线,入了人大,是统战对象,但他的旧部和学生,如今在军中、在统战领域,仍有不少人位居要职……”
时樱眼睛越来越亮。
这是什么老师,这分明是找了个大考场。
时樱这才想起对峙时没有见到姚津年:“姚津年人呢?”
季陶君:“听说是执行任务受了伤,还在医院休养,你离那疯狗远点。”
时樱一边挪着凳子,一边咯吱咯吱的凑过去:“还有个事,想麻烦您帮帮忙。”
“放!”
时樱拿出两份学籍报告,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
季陶君一拍桌子:“还有这事,放心,我给你办妥了。”
问完想问的,时樱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半,在那傻傻的乐呵。
季陶君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就觉得心梗。
挥了挥手,把不省心的小徒弟送走了。
……
一夜好梦。
时樱从被窝里爬起来,大门就被敲得咚咚作响。
这时,俞非心拎着早餐回来了。
看到门口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一个擒拿术,把人死死按在地上。
“你是谁,大早上鬼鬼祟祟在时研究员门口干什么!”
时樱听到动静开门,看见被俞非心薅住的人,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