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带着俞非心来到地铁站。
她心里感慨万千,要不说是首都呢,今年一月份就通地铁了。
俞非心没出息的“哇”了一路,但她觉得票价有些贵,居然要一角钱。
上车后,时樱沉下心,开始复盘。
俞非心偷偷看着她的侧脸,也记得时樱喜欢的是聪明人,于是逼着自己收回视线,低头沉思。
她其实也很想动动脑子,但思考了一下什么都思考不出来,脑袋空空荡荡,只好学着时樱的样子发呆。
“俞非心。”
时樱的声音响起,俞非心一个激灵:“到!”
时樱看她思考的还挺认真:“今天发生的事儿,你有什么感悟?”
俞非心不假思索:“要是我肯定不和她们废话,上去先赏她两脚!”
能用拳头解决的事那叫事?
用拳头解决不了,那她认栽!
时樱:“……”
说俞非心有勇无谋还是高估她了,这家伙像是肌肉把脑子的位置挤没了,性格更是一点就炸。
所以时樱对她也只有一个要求——听话。
历史上有许多武将爱自作主张,把自己作没了的,俞非心很好的规避了这个缺点。
她的想法很简单。
时樱是研究员,脑子聪明,这是其一。
时樱是个女人,比起男人,她更喜欢女人,这是其二。
再者,这次救了时樱,她算过了,组织上能给她批个二等功!
俞非心捧着时樱还来不及呢,和她作对?开什么玩笑!
下了地铁,两兄弟等在不远处招手。
时樱走了过去,选了一家饭店,带着他们来到饭店包厢。
这两兄弟的名字也挺好记,分别叫小山和大山。
大山裂嘴一笑:“时同志,幸不辱命。”
说着,把一份资料推了过来。
时樱翻开看了看,有些惊讶:“这种东西,你们怎么弄到的?”
资料是何晓青和何晓白的学籍档案。
小山看了旁边的俞非心一眼,没有吭声。
时樱:“自己人。”
俞非心一下就感动了,赌咒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小山这才说:“我们有些别的渠道,而且这也有邵团长帮忙。”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月前。”
时樱着实没想到,邵承聿居然肯帮他。
毕竟要拿到这姐妹的学籍,手段不会很光彩。
邵承聿不是徇私枉法的人,时樱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一直隐藏本性,生怕被他给灭了。
大山看她的神情,趁机推销自己:
“邵团说以后我们就只听您的,有解决不了的他来解决。”
时樱怔了片刻还是拒绝了,比起别人手底下的人,她更相信自己。
吃完饭,时樱拿着两份学籍资料离开了。
何晓青和何晓白这两对姐妹很有意思,明明是同时出生,上学时,何晓白却比何晓青大一级。
当然,理由也很充分。
何晓青上小学时,生了场大病,休养了整整半年才继续上学,于是重读了一遍一年级。
双胞胎还差一级,时樱脑子里“闪现”**这两个字。
她和这两姐妹都接触过。
何晓青身为清大的高材生,时樱都没想过她会蠢成这样。
何晓白比何晓青强,何晓青害人明着来,何晓白暗着来。
要不是她这次诈死,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揭露她的真面目。
要说大山小山为什么会怀疑上俩姐妹,那完全是因为何晓青蠢的太明显了。
何晓青被家人哄着卖了工作,之后火速被踢出家门,失去了经济来源,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
她能靠的也只有何晓白。
有次,她和何晓白见面要钱大山小山正好在盯梢,两人吵架上头让大山小山这兄弟俩狠狠的过了把耳瘾!
何晓青哭诉自己从小到大,金玉希只是嘴上爱她,实际上都偏心何晓白,所有资源都往她身上砸,才把她培养的那么优秀。
何晓白说还不是你蠢,所以金玉希才转而培养她,自己不但得不到母亲的偏爱,从小还要受到严厉的教导,何晓青才是不劳而获,占尽便宜。
听到大山小山的叙述,时樱仿佛有种大脑皮层褶皱展平了的感觉。
金玉希费尽心思为两个女儿铺路,结果这俩都觉得她偏心。
甚至,这俩人还恨上了对方。
金玉希在时,她们还能表面和和气气。
金玉希一走,这俩直接反目,个顶个的自私自利。
饭后。
时樱回了单位给她分的房。
将行李安顿好,她忐忑的给黑省打了通电话。
“同志你好,我是时樱,帮我叫一下赵兰花赵同志。”
接线员愣了几秒,冲着旁边的人大喊。
“时樱活了!时樱活了!她打电话了!”
在场的众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盯着他。
“你没发烧吧?开什么玩笑?”
接线员:“真的,她真的打电话了。时同志,你说句话。”
时樱无奈:“……我在。”
接线员一副看我没骗你的表情,也没耽搁正事,赶紧让人传话去叫赵兰花。
邵家。
传话人刚敲开门,就特别激动的报喜:“时樱打电话回来了,赵兰花同志在不在,时同志找赵兰花同事接电话。”
“……”
邵承聿愣了几秒,才像是找回了声音:“赵阿姨不在。”
传话人有些失落,咋是这个反应?一点也不激动啊。
邵承聿:“我接电话也是一样的。”
“……也行吧。”
邵承聿把门栓从外插上:“我们走。”
时樱等了没多久,听筒那边传来稀稀拉拉的摩擦声。
很快,听筒像是被人拿了起来:“喂——”
时樱一愣,怎么是邵承聿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哑,时樱等了半天,没有下文。
她莫名的心虚:“承聿哥,你听我解释。”
“……”
“我原本想直接回去,但你和邵伯伯受了我的牵连,我不甘心,所以想把害我的人钓出来,这才耽搁了几天,让你们担心了。”
“……”
“哥,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时樱越说越没底气。
事实上,自从她获救后就从来没给家里通过信,这也不是她不想,只是多做多错,怕被人察觉。
她也自知理亏,所以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听着电话那边的软言软语,邵承聿几乎是用全身力气才勉强站住,他的手狠狠按在桌子上,指尖泛白也丝毫未觉。
时樱哄着哄着有些急眼了,她好话都说尽了,邵承聿好歹说句话呀。
再哄不好她就要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