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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立刻就走了过去,二白好像没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还是看的很认真。
当距离一近,我就听到了隐隐约约很轻微的水声,二白蹲在一个直径大概不到两米的水坑旁边,我一看见这些,眼皮子就在剧烈的跳动,这个水坑和附近的水坑不一样,别的水坑里的水都很浅,应该是积存的雨水,只是略微有些浑浊。
但二白看的这个水坑,里面全是黑乎乎的水,翻滚着一团一团黑色的水花。因为水是黑色的,所以根本无法判断水坑的深浅。
黑水有一点点轻微的臭味,我离水坑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赶紧就停下了脚步。我很忌讳这种狭窄又深邃的坑,感觉一掉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二白,你犯迷糊了?跑到这里干什么?”大黑跑过去,冲着二白的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跟你说过没,不要自己到处乱走?”
“这个水坑,是不是能通到别的地方?它到底有多深?”二白被大黑拍了一巴掌,终于有反应了,他随手捡了根树枝,划动着咕嘟咕嘟翻滚的黑水,头也不回的说道:“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二白,别惹麻烦了。”我赶紧去拉二白,想把他拉到一旁去,但是这一拉,竟然没能拉动他,二白反手甩脱了我的手,力气大的有点吓人。我害怕他不留神会掉下去,死死的拽住他一条胳膊,大黑也拽住他的另一条手臂。
“我能下去看看吗?”二白这一次倒没有挣扎,还是头也不回的问我:“就随便看看,看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开始瘆得慌,坑里翻滚的是瘆人的黑水,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二白是我们几个里面胆子最小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要去这个坑里一探究竟。
我见过太多被不明力量影响了神智的人,但是,我暗中观察了一下,二白那个样子,又不像是中邪了,他的眼神还是比较明亮清澈的。
“二白,别在这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我越看就越觉得心慌,使劲拉着二白,想把他拉回去。
“再看一眼。”二白的两只手都被我们拉着,却死活都不肯走,一边挣扎,一边睁圆了眼睛,不由自主的说道:“我看见了,里面有人!”
“什么人?”
“好像……好像是个女人……年龄不大,她的眼睛好像……被挖掉了……她没有眼睛……”
二白的话让我感觉脊背发寒,忍不住也朝那片微微翻滚的黑水看了一眼。黑水浓的和墨汁一样,根本就看不到水下的情景。
“她太可怜了,我去看看她,把她救上来……”二白想要挣脱我,要不是我拉的紧,他真的会一头扎入黑水中。
我一句话都不再说,给大黑使了个眼色,咬着牙,硬把二白朝后面拖。杨万发也过来帮忙,三个人连拖带拽,才把二白给拽走。
我们一直把二白给拽到了树林的边缘,二白才停止了挣扎,坐在那里发呆,大黑毕竟和二白是亲兄弟,看见二白这样,大黑就坐在那边陪他说话。
我把杨万发拉到一旁,二白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反正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只是觉得他胆子小,也没有别的毛病,所以就问杨万发,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以前真没有。”杨万发这时候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看了看不远处的二白,小声说道:“我这两个兄弟都是靠得住的,我们以前下坑做活,知道这碗饭有点脏,都求的有辟邪的护身符,一直没什么怪事。”
二白以前没这种情况,事情就有点棘手了,我们说了一会儿话,二白好像恢复了过来,而且,二白明显记得刚才发生的事,这时候心有余悸,眼神飘忽不定。
“二白,刚才在那个水坑跟前,你真看到什么东西了?”
“真的,我不骗你,我真看见水里有个女人,眼睛被挖掉了。”
我分不清楚二白说的是真是假,但根据我的经验来分析,如果附近有什么不正常的尸体,多半就会发生一些不正常的事。二白越说,我心里越是忐忑,就和杨万发一起又回到了那个水坑跟前。
我到林子边缘捡了几根很长的树枝,然后探到黑水里试了试,同时,我还是想用五行天眼去观察,但五行天眼肯定又被蒙蔽了。
两米多长的树枝直接探到了水坑的底部,来回搅动一下,水里应该没有什么东西,经过这一番试探,我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左右,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这片树林明显比刚才的草丛要大的多,不能保证进去以后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横穿整片林子,万一天黑了以后还走不出去,深更半夜在这样幽深的树林里头,不是什么好事。
经过再三的考虑,我还是决定小心一些,跟阿水商量的是半个月之后来接我们,时间不算很宽裕,但也不至于紧张到争分夺秒,所以还是在这个比较空旷的地方露宿一晚,到了明天清晨再动身。
这次我们带的给养比较多,每个人都饱餐了一顿,我不断的观察着二白,他的情况基本已经好转,言谈举止和平时差不多,就是嘴皮子没有以往那么碎。
这一次,杨万发和大黑守前半夜,我和二白守后半夜。二白最瘦弱,瞌睡劲也最大,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他就开始呼呼大睡。我坐在旁边,杨万发和大黑就在几米外的地方。
我实在是睡不着,心里总像是扎了一根刺,让我很不舒服,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这样熬了好几个小时,快要接班的时候,我才站起身舒展一下腿脚,到杨万发他们那边坐下来抽了支烟。
“你们俩聊什么呢?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专门避着我?”
“瞧你说的,五满兄弟,绝对没那回事。”杨万发赶紧解释道:“我和大黑是在琢磨一个事情。”
“什么事?”
“我总觉得,这天底下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被卷到这件事里的,偏偏就是咱们几个?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咱们碰过那些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