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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宴落幕后,慕容浅姐妹几人向长公主告辞。
长公主拉着慕容浅的手,再三邀请她得空就来公主府做客。
“王管事,以后浅**不必通报,直接开正门迎接。”
王管事肥硕的脸上堆满笑意,对慕容浅微微鞠躬,“奴才谨记了,日后浅小姐若想来,直接派人跟我说一声,我亲自带人去接。”
慕容浅回礼,“不敢有劳王大管事。”
“浅小姐客气了,您是长公主的贵客,自然是当得起的。”
慕容雪从慕容浅身后冒出头,“大管事,那我和玉姐姐也能跟来玩吗?”
大管事看了一眼长公主,笑意不变,“当然欢迎了,雪小姐和玉小姐也欢迎随时来做客。”
慕容笙看着她们寒暄的背影,知道这样的欢迎里自然是没有自己的份,若是硬凑上去,只怕当场就会难堪。
还有长公主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总让她心里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偷藏曼陀花粉的事败露了。
她掀起车帘,“能不能快点走,回府还有好一段路呢。”
她烦躁的抓抓手臂,觉得莫名有些痒。
慕容浅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转身又跟长公主说话去了。
其他几人自然更不会搭理她,气得慕容笙摔了帘子独自怄气。
她自然是气的发疯,慕容浅回来之前,她是侯府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慕容浅一回来,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被占去了。
就连二房的这两个女孩子,慕容玉、慕容雪,原本在她跟前畏畏缩缩根本说不上话的,现在态度也是大变。
尤其慕容玉,似乎还入了英国公夫人的眼,几次三番当着众人夸奖她。
那英国公世子萧承霁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贵公子,家世好,模样俊,还是金吾卫的首领,前途无量。
这慕容玉如果真能攀上英国公府,真是天大的造化,到时候二房水涨船高,更不会把秦氏和她放在眼里。
慕容笙暗自咬牙,发誓一定要嫁给最尊贵最有权有势的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这上京,最最尊贵最有权有势的莫过于……
她正盘算着,车帘一动,慕容浅和慕容玉慕容雪上了车。
慕容笙撇撇嘴,往里靠了靠,头扭过去,不想和她们说话。
她又忍不住抓抓脖子,怎么感觉越来越痒了。
慕容浅上车后,就冷冷的看着慕容笙。
慕容笙因为落水,发髻和妆容都搞得一团糟,勉强整理过仍掩不住一身狼狈。
她气急败坏的低吼,“你看什么!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慕容浅淡淡开口,“原来你也知道丢人,方才你下手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这么做会让整个侯府丢人?”
“下……下什么手,我何时做过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
慕容笙心想,不会有人知道她做的事,何况她衣裳都已经被水打得湿透,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
她甚至想好了,如果慕容浅硬要说是她做的,她回去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慕容浅容不下她,在外散播谣言毁她清誉。
见她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模样,慕容浅摇摇头,真是天作孽尤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你可知长公主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想伤了侯府的声誉,影响两位妹妹的前程,你以为会轻易放过你?”
慕容笙脸青一阵白一阵,讽刺道,“看你的面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的前程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要以为长公主对你多说了两句话就可以肆意欺负我。”
慕容雪再也忍不住了,气冲冲的开口,“你还不承认?王管事刚才都把马厮的下人带到长公主面前了,他都承认是你收买了他,提前得知大姐会骑哪匹马,你好下手!”
慕容玉也接口,“长公主早就洞悉一切,只是她对王大管事说不要为了打老鼠而伤了玉瓶,这是我亲耳听见的。”
慕容笙脸色苍白,“好哇,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父亲,告诉祖母,你们吃里扒外,一起捏造串好口供陷害我!”
慕容浅拉住义愤填膺的两人,上下打量慕容笙,“你以为跳下湖把衣裳上沾染的曼陀罗花粉冲掉就天衣无缝了?恐怕你并不知道,这花粉一旦沾染到皮肤上,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起红疹,瘙痒无比。你现在觉得身上痒吗?”
慕容笙猛地心惊,她不说还好,一说她更觉得身上奇痒无比。
但是这个关头,她不会承认的。
“没有!我好得很!让你失望了!”
慕容浅摇摇头,示意慕容玉和慕容雪不要再说,“既然你死不承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最后提醒你,这痒无药可解,非得痒够三日才会停止,你好好尝尝这害人不成反害己的滋味吧。”
她们三人果然不再开口,而慕容笙却坐立难安。
马车颠簸着碾过青石板路,慕容笙死死抓着车帘的铜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每一次晃动都像砂纸**皮肤,曼陀罗花粉引发的瘙痒如蚁群般从脖颈处开始蔓延,逐渐爬满四肢。
她强撑着扬起下巴,余光却瞥见慕容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箱,那双曾救老周性命的手,此刻仿佛化作审判的利刃,让她不寒而栗。
“笙姐姐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慕容雪突然开口,却让慕容笙浑身一颤。
她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痒意,心中疯狂咒骂着自己的愚蠢 —— 早知道就该多晾些时日再动手,如今不仅计划败露,还要在这三人面前出丑。
瘙痒越来越难以忍受,她的睫毛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慕容玉好心的递去一方丝帕,她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挥开,手一动一阵钻心的痒意瞬间袭来。
她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呜咽,再也顾不得形象,双手在身上胡乱抓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