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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苡柔脸红:“陛下,你该批奏折了……”
那么问题来了,蒙着眼怎么看奏折?
焱渊灼热呼吸喷在她耳畔:“柔柔读给朕听。”
话音未落,大掌已托住她孕肚往怀里带,指尖恰巧按在滚圆肚皮处的吉象祥麟玉佩上——这是三日前他蒙着眼给她系上的祥瑞之物,玉纹天然形成麒麟踏云之象。
“那批阅……”
“这样。”他引着她手往案几方向摸。
姜苡柔后背贴上他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紧绷的肌肉线条。
奏折硌在掌心时,她故作声音都颤了:“后宫不得干政…”
“朕许的算什么干政?”焱渊低笑着将她圈在臂弯间,蒙眼绸带拂过她鬓角,“柔柔若说想看玉门关布防图,朕现在就让云影取来。”
这话半真半假,却惊得姜苡柔转身捂他的嘴,不料正被他叼住指尖。
朱批御笔塞进她手心时,姜苡柔整个人都在发抖。
焱渊却从容地握着她的手蘸墨,“陇西刺史请旨加征丝绸税……”
他鼻尖蹭着她发旋,“你觉得呢?”
“臣妾…”她盯着奏折上民力已竭四字,忽然被腹中孩儿踢了一脚。
焱渊掌心覆上来轻揉:“朕的皇儿也说不可?”
姜苡柔大着胆子道:“听闻陇西今岁桑蚕病死过半…”话未说完,惊觉失言。
却听身后人低低"嗯"了一声,抓着她手腕在折子上划出凌厉朱批:准减三成,另开官仓济民。
接连看了一筐奏折,两人都直呼牛马好累啊!
焱渊忽然沾了满手墨汁,精准地抹在自己脸上:“第十日了,柔柔还不肯夸朕?”
玄色墨迹顺着他下颌滴落,衬得蒙眼美人如谪仙堕魔。
姜苡柔噗嗤笑出声,指尖刚触到他脸颊,却被他偏头咬了一口。
焱渊绸带滑落几分:“柔柔,朕能不能...亲亲两个龙蛋,蒙着眼睛?”
当初发现妊娠纹之初姜苡柔是这样谋划的:
——她要让他想见她,却又见不到,让他辗转反侧,让他寝食难安。
——等到他忍无可忍,强行闯进来时……
——她自有办法,让他心疼到骨子里。
——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而会哭的宠妃,有江山可谋。
可此时她的鼻尖一酸,这个在朝堂上杀伐果决的帝王,此刻蒙着眼单膝跪在她裙摆间,薄唇轻颤着悬在腹前,像在等待神谕。
他对她从无保留,她又怎么能再矫情下去?
姜苡柔终于颤抖着解开他脑后绸带:“陛下不必蒙着眼了……”
绸带飘落刹那,焱渊那双狭长的俊美眸子暴露在烛光下。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约而同红了眼眶。
姜苡柔还未回神,就被掐着腰按进怀里,龙涎香混着墨汁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
他啃噬柔软唇瓣的力道近乎凶狠,声音却委屈得发颤:“是你不信朕爱的就是你这个人!”
泪水决堤时,姜苡柔抓住他胡茬丛生的下巴狠狠吻回去。
这个总被夸赞容色倾世的帝王,多日不修边幅,青黑胡茬扎得她生疼:“臣妾的妊娠纹…陛下的胡茬,咱们扯平了。”
帝王的热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朕承认初相识确实是被你的相貌气质吸引,可慢慢的走进心里,就不止如此,真实的你,有妊娠纹的你,比什么劳什子天仙都鲜活,明白吗?柔柔…”
姜苡柔哭得视线模糊,却看清他眸中映出的自己——云鬓散乱,孕肚隆起,哪有半分当初视作利器的美貌?
可焱渊看她的眼神,却像望着世间至宝。
“陛下…”她勾住他脖颈,“咱们再看几份奏折吧?”
看,都给你看,最重要,朕的全部也都给你看。
纠缠的身影映在纱窗上,时而传来朱笔落地的轻响,混着女子带笑的惊呼:“墨...墨汁沾到诏书了!”
“无妨。”帝王嗓音沙哑,“反正朕盖玉玺时…”吻落在她颈侧,“也要握着你的手。”
但是,晚膳后,帝王那张笑脸消失了。
他的宠妃正抛下他,挺着浑圆的孕肚,认真翻检礼单。
焱渊斜倚在紫檀雕龙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案几,唇角还噙着晚膳前未散的甜蜜——甜得他心尖发颤。
即便如此,他这会儿依旧不舒服!
“陛下您看,这柄和田玉如意给婉姐姐添妆可好?”
娇声从花厅中央传来。
“还有这十二幅缂丝屏风,婉姐姐肯定喜欢——”
“啪!”
焱渊手中的青玉茶盏裂了道缝,茶水顺着指节滴落在龙纹衣摆上。
全公公吓得扑通跪下,“陛下息怒,保重龙胎啊!呃…保重龙胎啊…还是不对,保重龙体啊!”
姜苡柔转头,正对上自家夫君阴沉的脸。
那双向来含情的凤眼此刻眯成危险的弧度,薄唇抿得发白,活像只被抢了肉骨头的狼犬。
她噗嗤一笑,扶着腰缓缓走过来,**孕肚:“宝宝们快看,你们父皇的嘴角都要垂到脖子上了。”
话音刚落,眼前玄色身影倏忽逼近,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已被打横抱起,天旋地转间落在焱渊腿上。
帝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声音里绷着危险的弦:“你说,你到底爱慕容婉还是爱朕?”
姜苡柔眨眨眼,故意偏头作思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