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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厮,莫要小看人...”大汉拍案而起。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一旁的老者打着圆场,“今日是大胜之日,何必为这等小事争执。”
苏明听着远处的吵闹声,嘴角微扬。这些家伙,倒也有趣。忽然,他眉头一皱,目光投向林间小道。
蹄声由远及近。
一头青色龙马与一头黑色巨牛缓缓而来,木偶人端坐其上,一如既往地沉默。那牛马步伐沉重,似乎对这片区域充满戒备。
“木偶人大哥!”秦霜眼前一亮,“这边!”
那牛马听闻秦霜呼喊,蹄子微顿,显然有些迟疑。这位新晋的魔道强者,可是让他们心有余悸。
苏明看在眼里,暗自发笑。这一牛一马,倒是有趣。他们曾是玄州赫赫有名的妖兽,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吓得战战兢兢。
木偶人翻身下牛,木然站立。他身上的稻草微微摆动,在火光映照下投下诡异的影子。秦霜起身,替他拍去身上尘土:“这些日子去哪了?可让我好找。”
木偶人依旧沉默,只是微微点头。
“师傅,”秦霜转向苏明,眼中带着好奇,“这木偶人到底是...”
“为师也说不清。”苏明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深邃,“他就这样出现了,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
秦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目光转向那牛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血明凤驹,首岳鹿血,你们可真会藏啊。”
那牛马浑身一颤,扑通跪地。青色龙**鬃毛微微颤抖,黑色巨牛的蹄子深深陷入泥土。
“小姐饶命!”首岳鹿血声音发颤,“我兄弟二人已弃暗投明,愿为座下牛马!”
“是啊是啊,”血明凤驹连连点头,“我们愿意效犬马之劳!”
秦霜轻笑:“起来吧,我又没说要杀你们。既然愿意臣服,以后就好生做事。”
“谢主人开恩!”一牛一马如蒙大赦,连连叩首。
待他们退下,秦霜撕下一块烤肉,恭敬递到苏明面前:“师傅请用。这是用玄州特有的火焰草烤制的,味道应该不错。”
苏明接过,轻声道:“为师准备回去了。”
“这么快?”秦霜眨了眨眼,“我还想多看看玄州的风景呢。”
“东陵的风景更好,”苏明笑道,“而且为师要带你去见见你的几位师兄。大师兄陈烨、二师兄慕霜你都见过了,还有个三师兄柳玄...”
“三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秦霜来了兴趣,“我听大师兄提起过,说他性格古怪?”
苏明想到柳玄那性格,不由莞尔:“这个...等你见了就知道了。他确实有些特别。”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远处玄武殿的喧闹声渐渐平息,夜色愈发深沉。
秦霜给苏明斟了杯酒,轻声道:“师傅,我听说东陵风景如画,有千年灵竹,万年寒潭...”
“比玄州是好上几分。”苏明点头,“等回去了,带你四处走走。不过在那之前,为师得先教你几手本事。”
“是什么?”秦霜眼前一亮。
“马上见分晓。”苏明神秘一笑,“为师这些年游历四方,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夜风徐徐,带来远处玄武殿众人的欢笑声。有人在讲述今日的战况,有人在畅想未来的征程。
苏明望着这个乖巧的小徒弟,心中暗自点头。这一趟玄州之行,收获确实不小。不仅平定了玄州动乱,还收了个好徒弟。
秦霜看着师傅的侧脸,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她想起初次相遇时的场景,那时的自己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而如今...
“师傅,”秦霜忽然开口,“您说我这些日子的表现如何?”
苏明放下酒杯:“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秦霜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我配得上您这个师傅吗?”
苏明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失笑:“傻丫头,为师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是看中了你的天赋和心性。这些日子的表现,为师很满意。”
秦霜抬起头,眼中闪过喜色:“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苏明点头,“不过还需要继续努力。修行之路漫长,为师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超越为师。”
秦霜重重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夜色渐深,篝火依旧。这一刻的静谧,恍若永恒。
远处玄武殿众人的喧闹声渐渐远去,林间只剩下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偶尔有夜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
木偶人依旧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一尊雕塑。血明凤驹和首岳鹿血已经找了个角落休息,时不时用敬畏的目光看向这边。
秦霜望着师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看似随意,实则处处为她着想的师傅,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师傅,我们明日就启程吗?”
“嗯。”苏明点头,“路上还有很多要教你的。”
“是什么样的功法?”
“马上见分晓。”苏明又露出那神秘的笑容。
夜色愈深,篝火渐熄。
这一夜的静谧,将永远铭刻在秦霜的记忆中。而明日,新的征程即将开启。
玄州的风依旧在吹,带着些许凛冽。但在这篝火旁,却是一片温暖。
苏明看着已经有些困倦的秦霜,轻声道:“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秦霜点点头,起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走到一半,她又转过身:“师傅,晚安。”
“晚安。”苏明微笑。
看着秦霜的背影消失在帐篷中,苏明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远处的喧闹声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夜风的呢喃。
鬼域城,造化与伤心交织的地方。
苏明伫立在城门外,目光扫过这座雄伟的建筑。晨曦的光芒洒在城墙上,将每一块青砖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来时踌躇满志,归时却是百感交集。
“师傅,我们真的要走了吗?”秦霜站在一旁,声音里带着些许不舍。
苏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取下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微凉的酒水滑过喉咙,却驱散不了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