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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一名魔将轻抿了口酒,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这局势,怕是要变天了。”
手指敲击的节奏突然一滞。银三眼神微眯,火光在他瞳孔中跳动。玄冥谷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秦霜。那个女子与玄冥谷有着血海深仇,主人曾特意交代过,玄冥谷的事要留给她亲自处理。
但天君峰...
“区区天君峰,也敢与玄冥谷勾结。”银三冷笑一声,手指在扶手上重重一叩,“传令下去,明日午时,全员集合,随本座踏平天君峰。”
话音落下,殿内的气氛骤然一变。歌舞声戛然而止,舞姬们噤若寒蝉,悄然退到一旁。
大殿内的各方势力代表反应不一。玄天宗、青云门等老部下神色如常,他们早已习惯了银爷雷厉风行的作风。在他们眼中,银爷说要灭谁就灭谁,从不失手。就连镇孙殿这样的超然势力都被覆灭了,区区天君峰又算得了什么?
但那些新加入的势力却是神色各异。有人面露震惊,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天君峰可是玄州四大道统之一,底蕴深厚,强者如云。这等庞然大物,在银爷口中竟如同蝼蚁一般。
商永明站在人群中,眉头紧锁。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纠结。
作为云星域阁宗主,他早年曾受过天君峰宗主沐血的救命之恩。当时他重伤垂死,是沐血出手相救,还为他疗伤调养了三个月。这份恩情,一直压在他心头。
这段时日追随银三,他深知银爷的手段。不说那些珍贵的功法丹药,光是每次出征的收获,就让他受益匪浅。原本需要几千年才能达到的境界,在银爷的帮助下,短短时日就已触摸到了门槛。
可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商永明站在原地,双手反复握紧又松开。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不断传来,却无法打断他的思绪。
“这位兄台,可是有心事?”一个略带醉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商永明回过神,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想必是新加入的势力之一。他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歌舞散场。商永明向情报头目打听了天君峰的位置,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玄武殿。
月光如水,洒在山间小径上。商永明御剑疾行,心中思绪万千。风声在耳边呼啸,吹散了几分酒意,却吹不散心中的纷乱。
此时的天君峰驻地,灯火通明。
沐血正在帐中议事,商讨与玄冥谷结盟之事。帐中香炉袅袅,檀香缭绕。
“宗主,外面有人求见。”守卫撩开帐帘,“说是云星域阁宗主商永明。”
沐血手中的茶杯一顿,略一思索,想起了当年的往事。那时他随手救下一个落难修士,没想到对方后来竟成了玄州十大势力之一的宗主。
“让他进来。”
商永明走进帐中,月光从帐顶的缝隙中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沐宗主。”他单刀直入地说,“我是来报恩的。玄武殿明日将攻打天君峰,还请早做准备。”
此言一出,帐中众人脸色各异。有人惊诧,有人不屑,更有人露出愤怒之色。
“就这?”沐血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茶杯,“区区玄武殿,也配与我天君峰为敌?”
“不错!”一旁的长老冷笑连连,“我天君峰屹立玄州多年,底蕴深厚,岂是阿猫阿狗能撼动的?”
“就是,一个新起的势力,也敢来挑衅我天君峰?”
“怕不是活腻了!”
商永明看着众人轻蔑的表情,心中一阵无奈。他好心前来提醒,却换来这般轻视。
“看沐宗主这般笃定,那在下告辞了。”他转身欲走,脚步又是一顿,“只是,镇孙殿也是超然势力,如今不也覆灭在玄武殿手中了吗?”
此言如同惊雷炸响,帐中众人脸色骤变。原本的轻蔑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不安。
“叛徒!”有人对商永明说道。
沐血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沐宗主,轻便,明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商永明转过身,缓缓道来:“玄武殿虽然新起,但实力不容小觑。他们有十二煞将坐镇,每一个都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其中为首的银三更是深不可测,连镇孙殿都在他手中走不过三招。”
“这...”沐血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
“而且。”商永明继续道,“玄武殿背后还有一位神秘主人,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强者。”
帐中众人虽然面面相觑,但轻视的神态扔隐约可见、
“多谢沐宗主提醒。”沐血站起身,“来人,送客”
商永明见状,拱手告辞。走出帐外时,他长舒一口气,仰头望着漫天星辰。这番提醒,也算是报了当年救命之恩。至于明日之战,就看天意如何了。
他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而天君峰上下,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备战起来。
沐血站在帐外,望着漫天星辰,心中思绪万千。夜风吹动他的衣袍,也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玄武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明日一战,天君峰能否挡住这股新起的势力?
与此同时,在玄武殿中。
银三依旧在欣赏着新一轮的歌舞,仿佛明日要覆灭一个超然势力这种事,不过是等闲小事。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神深邃难测,手指依旧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殿外,十二煞将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为明日的战斗做准备。刀剑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杀气在夜色中弥漫。
夜色渐深,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在天君峰上空。明日午时,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而此时的商永明,已经回到了玄武殿。他站在自己的住处,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五味杂洪。
这份人情我还清了,但明日之战,他又该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