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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一起“实验”。
在凌晨两点潜入档案室,发现学生档案里有一栏是“基因编号”;
在天台用无人机拍摄,发现学校的地下有一层从未在图纸上出现的结构;
在音乐教室用频率测试,发现某些琴键发出的声音会让监控摄像头短暂失灵。
每一次实验,金道勋都会记录在她的笔记本上,用铅笔写,字迹很轻,像是怕被发现。
“你不怕吗?”她有一次问。
“我怕。”他说,“但我更怕不知道真相。”
“那你知道真相之后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
“带你走。”
他们的实验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那天早上,A班的圆桌被撤掉,换成了单人单桌。金道勋的座位空了,书本还在,人却不见了。
莜莜被叫去校长室。
校长是个女人,穿着白色套装,眼神温柔得像母亲。
“莜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选你吗?”
她没有回答。
“因为你有‘适应性’。”校长递给她一份文件,“你是唯一一个,能和道勋建立‘共振’的转学生。”
文件上是她的脑电图、心率、基因序列,还有一张她和金道勋在钢琴教室的合照——角度诡异,像是藏在通风管里拍的。
“他在哪?”
“在安全的地方。”校长微笑,“你也该去了。”
她被关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里,没有窗,只有一张床和一台钢琴。
每天会有人送来食物和水,还有一张乐谱。
她弹了三天,第四天,琴键下掉出一张纸条。
“鸟不会飞,但它会啄笼。”
她笑了,第一次觉得清潭也不是那么冷。
她把纸条吞进嘴里,咽下去。
然后她开始弹那首他们一起写的曲子——不是密码,不是召唤,是约定。
一个月后,清潭国际高中的地下层发生“小型地震”。
监控失灵,档案室起火,A班的圆桌椅被重新摆回原地。
金道勋的学籍记录被删除,莜莜的转学记录也被抹去。
但在音乐教室的钢琴里,有人发现了一张纸条:
“我们出去了。
——鸟”
……
凌晨四点,莜莜在一片潮声里醒来。
她睡的“房间”是废弃灯塔的顶层,玻璃碎了一半,海浪的气味像未完成的句子。对面墙边,金道勋屈腿坐着,膝盖上摊着一只拆开的“黑匣”——清潭学生腕表里取下来的核心芯片,指甲盖大,却像一座迷宫。
“它在发报。”他声音低哑,像是很久没开口,“每小时一次,坐标在变。”
莜莜凑过去,看见芯片背面刻着一行肉眼几乎辨不出的编号:
A-07|莜
那是她在清潭的基因批次。
“他们没打算放我。”她轻声说。
“那就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笼子里。”金道勋用镊子夹断一根金线,发报灯闪了两下,彻底熄灭。
灯塔外,月亮像被咬过一口,挂在海平线上。
莜莜忽然想起清潭地下的白炽灯,永远亮得没有阴影。
“接下来去哪?”
“釜山。”他说,“有一个人,能把编号洗掉。”
“可信吗?”
“曾经是白贤祖的‘狗’。”金道勋顿了顿,“后来咬了主人,被扔出来。”
白贤祖——清潭学生会长,官方资料里三个月前因“精神衰竭”休学。
但莜莜记得,最后一次在监控死角里看见他,那人把领带绕在指间,对她笑:
“转告道勋,游戏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