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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观知看到姜白文的时候,直接无视,准备绕过他。
按理说她乔装的样子没那么容易认出她的身份,可是姜白文就像是狗鼻子一样,直接横了一步,挡在时观知面前。
“时、王妃。”
姜白文很肯定的直视时观知的双眼。
时观知面无表情,改了声线:“你认错人了。”
她不想节外生枝,让其他人知道她在这个时间来找姜雨薇。
“我知道是你。我不会认错。就算你可以隐藏声音我也知道是你。”
姜白文很坚持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只要盯着我姐,就一定有机会见到你,所以只要和你同高的女子进出这里,我都会过来一趟。只要看到,我就不会认错。”
时观知有点无语,这个时候他倒是认对人了。
“没有意义的事情,少做。”时观知抱胸站在原地看着姜白文,改回原声。
姜白文低下头,表情充满苦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都做了什么糊涂事,所以才烧了五彩绳。你是不是也记起……”
“我站在这里不是和你忆往昔的。姜白文,没有意义的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时观知虽然不像之前那么着急,但也并不想把时间分给他。
姜白文膝盖一弯就要跪下,看得时观知觉得他最近应该骨质疏松,站都站不稳,动不动就要跪下。
她抬脚踹在姜白文的肚子上,让他往后摔去,重心落在**上,一**摔坐在草地上。
“不要用这种行为来烦我,这么做只有你心里会好受,对我而言就是惹人讨厌。”
姜白文仰着头看向时观知,那双眼睛很冷漠,让他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只是想……”
时观知不想跟他你一句我一句:“我确实知道五彩绳是你给我的,也知道你误认为阮梦蝶才是五彩绳主人,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收下五彩绳的时候,我没有想过用它得到什么。
它是我的,那么我有任意处理它的权利。从它被烧光后,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挑出来说对错。你怎么想的,我不在意,也不想知道,不用说给我听。
如果你是想要弥补什么,我不需要。如果你只是想心里好受一点,那么离我远一点,就算你对我做得弥补。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今日我出现在这里,麻烦你闭嘴。姜雨薇对你不错,你不想害她,就闭嘴。”
姜白文有些呼吸不上来,他捂着胸口,眼睛通红湿润:“对不起,对不起……”
他还是跪了下来,双手抓着草叶子,手指缝中都是草汁。
他浑身发抖,紧闭双眼低着头,不断说着抱歉。
他每天每时每刻都控制不住的回想自己都做过什么,都说过什么。
想到时观知曾经对待自己的模样,他就心痛如刀割一般。
他亲手把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推入他人怀抱,甚至那个时候那是个火坑。
他为了一个恶人,多次让时观知落入下风。
恩将仇报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所作的恶。
姜雨薇听下人说大门口发生的事情,立刻跑出了出来。
当她看到姜白文的模样,表情难以言说的复杂。
“你先走,人交给我。”姜雨薇知道时观知要离开,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时观知绕开姜白文离开。
姜雨薇看着她离开,让人把大门关上。
姜白文突然拽着姜雨薇的裙摆:“姐,她不会原谅我了,永远都不会了。你帮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认错了人。我把姜家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
姜雨薇本来还有些同情他的表情,瞬间消失,一只手拽着他的领子将人提起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别像一条狗一样让人反感。
如果时观知没有放下,她应该当着你的面毁掉五彩绳,但是她没有,她根本没想过报复你,你在她心里连报复都排不上位置,你无足轻重。
身为姜家的孩子,至少在做人方面,做个能顶起梁子的人。
最后姜家既然我放手,我就没想再要,我想要的我自己会打拼,别说什么给我的话。你别让姜家毁在你手里,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该长大了。”
时观知将事情交代下去后,她本身要做的并不多,她在房内利用信仰之力快速回复自身仙力,要为了晚上转移撤离做最充足的准备。
不过她没想到黄昏时,新的信仰之力流入体内。
近期不断有新的信仰之力出现,很可能是因为张萱丈夫苏醒的事情引发的,但这个信仰之力的提供者和张萱一样达成条件,耳边隐约出现一道祈祷的声音。
只是时观知在听出声音的主人时,就掐断了传音的连接。
是姜白文。
此刻姜白文跪在卦仙道观正殿,就在石像面前。
从姜雨薇那里离开后,姜白文路过曾经去算命的街道口,想起了卦仙曾经批他的姻缘所说的话。
‘你的姻缘被迷雾遮挡,且你和你正缘的姻缘线已断。’
姜白文脸色逐渐褪去血色,想到一种令他窒息的可能。
如果迷雾说得是阮梦蝶那个骗子,那么他的正缘是谁?
姜白文跑来卦仙道观,根据所听说的事情跪在这里。他愿意献上一切,只求卦仙告诉他,他曾经的正缘到底是谁。
如果那个人是她,那这段缘分就是自己亲手斩断的。
明明老天给了他最好的缘分,可是他亲手斩断,就算曾经有人说他的正缘没了,他也只是确定正缘不是阮梦蝶,而不在意。
姜白文这段时间吃饭和休息都不规律,身体情况有些虚弱,这么一跪,他就跪到后半夜,即便有下人劝阻他也不肯走。
他要见卦仙,他要知道答案。
只是他的身体终于因为滴水未进而昏倒。
午夜,大多数人都在睡觉的时间,但有一批人走在街上,马匹拉着许多大箱子的货车靠近城门。
看守的士兵被吵醒,烦躁的推开门走出去。
“官爷不好意思,我们是之前说好今晚走货的。这个是证明文书。”
一个不起眼的男子拿出文书递过去。
士兵拽过来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印章,将文书塞回去:“非要大晚上赶着送货,就不能早一点,你们这样迟早有一天因为不准时送货生意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