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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云隐走出城门。
他看向一公里外的马孤山,那里不算近也不算远,这个时间肯定没有人留在那边,因为那里没有田地,也没有什么可狩猎的猎物。
他对时观知突然到访的话是怀疑的,可是她看起来像是为了完**物而说了一大堆,最后不想让他去的态度更是反而让他对时观知的师父感兴趣。
一个符纸做的比自己还要厉害的人,有资格教自己的东西。
在云隐走到马孤山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点点星辰抬头就能看见。月亮挂在不高的位置,月光照亮了马孤山上山的路。
云隐站在上山路口处,看着一只用符纸折成的小鸟悬浮于空中,慢慢向前飞。
他很感兴趣,但因为需要它的引路,所以没有立刻伸手拿,而是跟着符纸小鸟往山上走。
云隐一直走到山顶,看到了卦仙装扮的时观知。
“你就是时观知的师父?你是卦仙?”云隐调查过卦仙,但一直没能亲眼见过。
因为他对这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她已经很少出现。
不久前她出现在她的道观,据说她还从梦中叫醒了一个据说再也醒不过来的伤患,因此这两日道观的大门都快被挤塌了。
时观知伸手让符箓鸟落在手心。
以她现在的修为,这样传信小鸟她只能送城与城之间,传信距离有些短,不然她就可以用这个和陌玄武通信,问问他那边现在是否开战,比飞鸽传书可快。
不过用在这里**吸引云隐自己走过来,绰绰有余。
她不是来和云隐交谈的,只要吸引他自己来到这里,那么他死在这里就查不到自己身上。
时观知手掌握住符箓小鸟,小鸟被掌心火瞬间烧成灰烬。
“!”云隐伸手,“你烧了它做什么,你让我来不是要教我吗?可以给我。”
时观知依旧没有回话,而是取出一张符箓用仙力启动。
随着符箓发光,他们周围一圈树上藏着的符箓随即响应启动。
符箓和符箓之间的力量连接形成一个白色牢笼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这又是什么?”云隐心中隐约不安,可是对方主动邀请,他又没有得罪过对方,按理说没道理是鸿门宴。
时观知指尖窜起寸高火苗,刚要燎向云隐鬓发,却被他拂尘扫出的旋风卷偏。
云隐浑身紧绷,拂尘指着时观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是做什么!”
时观知掌间噼啪炸响的蓝电直拍过去,云隐忙挥拂尘织起风网,想要保持距离。
然而时观知施展轻身术,一跃而起绕过前方风网,落在云隐身后,一掌拍在云隐后背,云隐身上藏着的防御符碎掉一张。
时观知看到拂尘斩了过来,她立刻撤手后退,然而一张符箓贴在云隐背后,云隐根本注意不到。
云隐步法渐乱,拂尘控风的力道忽强忽弱,他本就对自身力量不够了解,使用完全不得要领。
时观知瞅准空隙欺近身,手肘撞在肋下,踉跄中旋风陡散,火苗趁势舔上他袖口,惊得他猛挥拂尘,却被少女抓住破绽,一掌印在胸口。
另一张符箓贴在他身前,云隐赶走欺身的时观知,看到符箓立刻大惊,这种东西必须立刻撕掉。
但是太晚了,时观知捏诀:“爆!”
云隐身前身后的符箓同时启动。
身前符箓突然爆炸开,身后的符箓雷电窜进身体影响身体做出反应。
“哇!”云隐后退几步,弯腰吐出一大口血。
他身上的防御符已经全部启动,但还是受了重伤。
这个人的符纸好生厉害,自己的防御符在她面前脆弱不堪。
“你到底是谁,我们有什么仇!”云隐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得罪过卦仙。
他一边说一遍往后退试图先离开这里,可是撞上符箓形成的牢笼后,就像撞在墙壁上,摸索着却找不到离开的缝隙。
时观知迈着步子靠近,没有回答的意思。
云隐疯狂的将自己所会的法术甩出去,但这些法术对时观知来说太小儿科,很简单就被挡住。
云隐又把身上还完整的攻击符纸也全部发动,甩向时观知,但依旧无用。
他捏着令人昏睡的符纸朝着时观知攻过去,只要把这个贴在她额头上……
时观知虽然不知道他手里的符箓是做什么的,但也清楚不会让他近身。
她飞身一脚踢开云隐的手,顺势踢向他受伤的胸膛。
云隐被踹飞出去,撞在牢笼上,他手里的符纸飞出去飘落。
时观知隔着衣服捏住符纸。
有些符箓触碰到人就会启动,她自然要小心。
云隐这一下肋骨断了,他也上了年纪,哪怕有仙力温养身体,但到底对仙力一知半解,不会运用。
他身上加速治愈的符纸只能加速,并不能立刻让他肋骨长好,他知道自己要完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是天武国国师。让人知道你害了我,天武国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他的恐惧让他只能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甩出来。
时观知可不打算让他明白死去,毕竟是修仙者,说不定会有办法死后变成鬼,她可不想杀第二遍。
**没入云隐心口,看着他彻底闭气,时观知还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死透了。
她将一些树枝堆在云隐身上,一张符箓点燃树枝,将云隐的尸体烧起来。
她看着火将云隐的尸体烧成焦尸,火焰无法继续烧下去才熄灭。
时观知撤去符箓制成的牢笼,将现场痕迹遮掩大半,转身离开。
羊嬷嬷叫时观知起床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她晚上消失了一段时间。
丫鬟给时观知梳头的时候,提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王妃,今天有个新鲜事。外面的人都在找国师。”
时观知:“他不一直都呆在他的国师府?”
“听说是府里道童说他独自外出,就一直到天亮都没回来。现在全城官兵都在搜寻。”
时观知:“那就祝他们能找到。”
羊嬷嬷站在门口敲门:“王妃,大理寺卿来找您,说是您是昨天最后一个去找国师的人,有点事情想问您。我让他们去偏厅等着了。”
时观知起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