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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辅佐他还是算了。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被早早气死。交给他可以,但我也不会再插手。”她不要求自己做得多完美,但接受不了他人将她的东西沾染丑陋。
对姜家她是有些不舍,毕竟就像自己哺育了一段时间的孩子。
可如果要让姜白文养育这个孩子,她就感觉这孩子不要也罢。
“你只是经手几年,野心就大起来了吗?”姜聚财自然无法理解姜雨薇的想法。
“如果爷爷只能这样理解我,那你就当是那样吧。他快及冠了,我会将手里所有姜家事情整理出来,准备交接。”
姜雨薇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可是因为她之前的话,让姜聚财听起来是另外的意思。
“我一直以为,你是姜家这一代最清醒的孩子。你是觉得这样可以威胁我?我只是年纪大了,不是快死了。姜家这么久以来,从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衰败。”
姜雨薇听出爷爷话语中的误解,但她已经不想解释:“爷爷这样认为,那就这样吧。”
她转身离去,姜聚财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姜家,你以为你还能维持现在的生活吗?没有姜家的钱财支撑,你现在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你以为你的侍君是为了你这个人吗?”
不过都是些为了钱财的男人。
姜雨薇停下回头:“爷爷,我很遗憾你原来从不了解我。”
她走出房门,站在油纸伞下,看着远处。
想家里的美人了,她需要安慰。
时观知查看秋丰的学业,发现他真的进步神速。
他现在基础的文化课和算术课已经全部学完,这才多久。
姜雨薇找来的老师已经开始叫他一些经商知识,有些时观知都不太懂,她买卖过东西,但不算正八经经商。
仔细看,秋丰已经养白养肉了许多。
少年看起来非常精神,早没了当初见面时的瘦小感。
“你长高了。”时观知比量了一下秋丰的身高。
十四岁的他,终于有点像十四岁的样子了。
秋丰挺起胸膛:“老师夸我很有天赋,觉得我可以找个店里的活计,一边累积经验,一边晚上上课,能更快的……”
时观知打住秋丰的话:“这么着急吗?太累了吧?我没有要求你必须多久就要学会赚钱。”
她将他带回来,确实有目的性,可也还不至于不拿人当人。
秋丰摇头:“不累。天天在家里学习,简直太轻松了。我每天吃饭都在想,这么轻松的花着小姐的钱可以吗?所以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受了小姐恩惠,如果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勉强活到什么时候。
然而每次小姐有事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小姐希望自己以后赚钱给她花,那他就要尽早努力。
时观知看着秋丰认真的模样:“好吧。需要我来帮你找个工作的地方吗?”姜雨薇应该能帮忙安排。
秋丰摇头:“老师说最好我自己去找,任何细小的交流经验,对经商来说也很宝贵。”
时观知很快接受这一点,孩子要长大,需要自己经受风雨,这就像小鹰需要摔无数次吧?
等等,这是养孩子的经验吧?
果然,没有养人的经验,下意识模仿师父养自己的经验了。
“小姐,老师还说,出门在外,尤其是做生意,更容易遇到一些胡搅蛮缠的人。说我最好再学几招防身的本领。”
时观知觉得这一点很有必要:“府上能教你的很多,各个都身怀武功,我带你去问问羊嬷嬷。”
自己养得小孩,还是要多关心一下。
时观知带着秋丰找到羊嬷嬷,说了诉求,羊嬷嬷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简单,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看看谁能在这个时间有空,就安排谁。”
事情简单搞定,时观知看着阴天但已经停雨的天,今天下午去摆摊好了。
就在此刻,远处大门方向传来喊声:“姐!姐!我来见你了,你让我进去吧!”
时观知狐疑的看过去,这声音怎么像是阮子武的声音?
他……叫谁呢?
不会是叫自己吧?
秋丰看向时观知:“小姐,这个声音好像是阮家的那位小公子。”
时观知觉得阮子武绝对误会了什么。
她没有说过重新认他这种话吧?
“我去处理一下。”
时观知头疼的走过去,秋丰想了想跟了上去。
阮子武站在大门口,大声喊,借助一点内力,让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他十分有活力的在门口又喊又跳的。
王府门口的士兵都有些无奈,王妃可是说凡是来找她的,阮家一个不让进。
但没说这种要不要扔远一点。
时观知出现在大门口,阮子武眼底一亮,笑着露出一颗虎牙:“姐,你让我进去吧。之前都是我不对。”
时观知看着阮子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是你姐。”
阮子武心里一慌:“我们不是和好了吗?我的姐姐从来不是看血缘,阮梦蝶是个骗子,她一直骗我,我……”
她叹了口气:“你好像误会什么了。我们没有关系,不存在和好一说。如果和你心平气和说两句话就可以做姐弟,那这天底下都是一家人。”
他往前走了两步:“可是你好心提醒我阮梦蝶不是我亲姐。”
先别管他信不信,她愿意告诉自己这件事情,难道不是说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吗?
“小姐的好心是因为她心肠好。”秋丰站在时观知斜后方,听到二人的对话,微微皱起眉头,“如果对一个人散发一点善意,就要被认为是一种感情的确认,那还真是让人无法再散发善意了。”
阮子武一眼就认出了秋丰,哪怕此刻的秋丰和上次见面的样子差别不小。
但五官并没有变样。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和她的事情。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阮子武不知道为什么,天然讨厌时观知身边的男孩。
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抢走了一样。
“阮子武。”时观知语气淡然叫了他一声,问道,“既然是我们的问题,就回答我的问题。你练剑的时候,砍坏的木偶人,你能让它恢复原状吗?”
他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恢复原状?坏了就换一个啊。怎么可能修得好,有时候可能都砍断了。”
时观知点头:“你说得没错。你曾经对我做得,就像用刀剑砍在木偶人身上一样。这段感情无法修复,只有消失。”
阮子武嘴唇颤抖,仿若雷击:“不、不是这样的。可以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