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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石的大个子？你是说，当天抱着那支火石炮筒想轰炸咱们门墙的那个？”
姜鱼很快记起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巨人”。
马五点头：“就是他！力气特别大那个，一拳头一踢腿，转眼间就撂倒两个人。”
除了体格特别大、力气特别大，在抓捕环节反抗弄伤了好些弟兄，抓到后还因为太大只套不进普通镣铐，以至于钢铁厂这边的工人要临时加班给他赶制一副大号的。
为此，马五对此人也印象深刻。
“而且，他阻拦那几人时用力过猛，把脚上那么粗的镣铐都给挣断了，自己却没半点要跑的意思，完了还嘟嘟囔囔来找我要新的。”
他有些懊恼，还有点忐忑，生怕姜鱼责怪他办事出差错，没能及时发现钢铁厂出品的镣铐质量不行。
姜鱼却心中一动，决定去见见这位大力士。
路上顺口问起想逃那几人都是谁，有无其他同伙，果然听到那个断了腿叫孙林的将领名字。
“这孙子自己断了腿，又缺医少药的，这些天一直在发热，知道跑不掉，就给其他人出主意，撺掇他们跑出去给上头主子报信！这是想借刀杀人，给他自己报仇雪恨呢！被他说动的都是官衔高一级、平日跟孙林亲近的，像石大壮这种倒没人心动。”
姜鱼满意点头。
看来她抄后世的劳动改造计划效果不错，胡萝卜加大棒，谁能不又爱又怕呢？
见了石大壮，问他为何要反水阻拦那几人叛逃。
石大壮的答案是——
“啊？为啥？当了俘虏，不就该听你们的话吗？马管事之前说了好多遍，如果有人想逃被抓回来，就要打断腿，还饿三天不给饭吃！我本来不想打伤他们的，想抓住人给马管事打。都怪那脚铐太脆，突然崩开，弄得我没收住力。”
夜色中，这个身形庞大的壮汉努力缩着脖子弓腰弯腿，好让自己能平视姜鱼，眼神忐忑，还透出一丝孩童似的天真。
马五也知道，这个大个子有点笨，便耐着性子重新问。
“东家的意思是，你就没想过帮他们逃走，自己也离开这里吗？你力气大得能挣脱镣铐，想必也有能力打晕看守逃掉。”
石大壮马上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我不想走！这里能吃饱饭，菜也好吃，还没人笑话我傻，比回去好。”
马五沉默了。
来的路上，姜鱼已经听马五盘点过石大壮此人的来历，却只大致知道他家里穷，为了吃饱饭去参军。
她笑了下，将手里油纸包递过去，里头裹着她还没来得及吃的加班夜宵。
“你说得对。这里只要老实干活，就能吃饱饭。这个肉夹馍给你当奖励，要不要？”
石大壮眼睛一亮，闻着卤肉独有的香味，肚子立马开始咕咕叫，小心翼翼看了看姜鱼和马五脸色，考虑了下才接过来，还响亮地谢了一声。
“东家人真好！我就知道，留在这里更好。啊呜~这肉真香，这馍也香，我好久没吃过精白面了！要是天天能吃上这个，就是死了也值了。”
姜鱼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半点虚情假意，只看到石大壮浑身上下都透出三个大字。
干饭人！
她想了想，问：“如果天天给你吃这个肉夹馍，也不用搬石头，你愿意替我做事吗？”
石大壮不假思索点头，还纳闷反问。
“我现在不就在给你做事吗？有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