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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流氓脸上堆积的横肉随着满意的点头而颤动。
他决定留下何源和莫笑。
然而，他那双在何源身上游移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何源的身高上。
这丫头片子，似乎比寻常女子高出不少。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你小子……”
他拖长了声调，语气带着审视。
“不会是男的吧。”
何源心中猛地一紧。
千钧一发之际，他立刻调动起久经磨砺的【伪声】技能。
一股与他外形截然不同的甜美女声，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娇柔与磁性，从他口中溢出。
“大哥，您说什么呢。”
声音婉转，带着嗔怪。
“我怎么可能会是男孩子家呢。”
那流氓听到何源这般娇媚入骨的声音，耳朵先是一酥。
再低头扫了一眼何源那被衣物勾勒出的，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脸上的贪婪笑容如同污水般再次泛滥开来。
他啧啧赞叹。
“啧啧，这身段，这嗓音。”
他的目光黏腻，仿佛要将何源生吞活剥。
“来这里做个**，真是可惜了你这块好材料。”
流氓猛地凑近何源，一股更浓的恶臭几乎要将何源熏倒。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与引诱。
“小妹妹，哥哥我这里还有个更赚钱的‘私活’。”
“想不想接啊。”
何源心中一动。
真是意外之喜，竟然还有顺藤摸瓜的机会。
他立刻心领神会，努力压下眼底的精光。
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恰似无知的渴望，与几分对金钱的贪婪。
他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期盼。
“嗯。”
流氓见他上钩，满意地笑了。
那笑容油腻，令人作呕。
“你们俩，先去宿舍那边休息一下。”
“我呢，这就去上面问问。”
他的眼神在何源身上又刮了一遍，意有所指。
“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活儿’给你们安排上。”
流氓轻车熟路地带着何源与莫笑，来到了二楼走廊深处的一间宿舍。
宿舍的门半掩着，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汗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很破旧。
墙壁上满是污渍与划痕，意外的是，地面还算清扫过，不像一楼那般**遍地。
里面靠墙摆放着八张简陋的铁架床。
床板吱呀作响，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此时，宿舍里已经有了四位年轻的姑娘。
她们的年龄看起来都不大，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黯淡。
看到有新人被带进来，她们都齐刷刷地投来了目光。
那目光里，有麻木，有好奇，也有一闪而逝的警惕。
流氓指了指空着的床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自己找地方。”
“老实待着。”
说完，他便转身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流氓一走，莫笑脸上的谄媚笑容立刻收敛得干干净净。
她深吸一口气，主动朝着那几个小姑娘走去。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沉默。
“姐妹们好啊。”
她柔声开口，带着一丝刻意的亲近。
“我们是新来的。”
小姑娘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怯生生地开了口。
“你们……也是被骗来的吗。”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浓重的乡音。
莫笑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于是，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
她们大多来自偏远的山区，文化程度不高。
被人贩子花言巧语骗到这里。
人贩子说这里包吃包住，每个月还能给几千块的高工资。
工作也很轻松。
只需要帮忙“爱心**”，生个孩子就行。
莫笑仔细追问工资具体有多少。
她们伸出三个指头，声音细弱蚊蝇。
“一个月……三千块。”
莫笑听完，心中怒火翻涌。
这些丧尽天良的流氓，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怀孕生子对女性身体的损伤何其巨大。
她们竟然只用区区三千块就买断了一个女人十个月的苦难，甚至可能是一生的健康。
她暗暗咬紧了牙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何源则趁着莫笑与她们交谈的间隙，看似随意地打量着整个宿舍，以及窗外的环境。
他的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床铺的摆放，窗户的结构，甚至墙角的蛛网，都一一映入他眼中。
他听着女孩们的哭诉，声音平静地插话问道。
“姐姐们，这栋楼看起来不小啊。”
“上面两层，是做什么用的。”
一个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三楼……三楼住的都是已经怀上了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至于四楼……”
另一个女孩接过了话头，声音压得更低。
“四楼我们也不清楚。”
“神神秘秘的，不让我们上去。”
“就是偶尔会看到一些穿白大褂的人，从上面带着用布包好的婴儿下来。”
“那些婴儿，小小的，有时候连哭声都听不见。”
何源与莫笑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彼此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了然。
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判断与猜测。
看来，真正的核心区域，应该就在那神秘的四楼。
莫笑随即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换上了那种略带焦急的神色。
她捂了捂肚子，对那几个小姑娘问道。
“哎呀，说了这半天，有点内急。”
“姐妹们，这楼里的茅房……哦不，卫生间在哪里啊。”
小姑娘们忙指了指楼道尽头的方向。
“就在那边，走廊拐角就是。”
何源与莫笑立刻会意。
“我们去去就回。”
两人以此为借口，快步走出了令人窒息的宿舍。
一来到相对安静的楼道里，两人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如出一辙的凝重与冰冷。
空气仿佛都因为他们情绪的变化而下降了几度。
周遭的喧嚣似乎也在此刻静止。
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