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夫君太短命,不生崽我很难收场 第67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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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先前给太子说,她给的药粉被你弄丢了,你重新配了一副药下给叶悬西,她能信吗?”

是夜,杂草丛生之处,萧玉归在火光下一边前行,一边问着身后的迟琰。

迟琰对她不再隐瞒任何,连太子宫宴那天给毒药的事都告诉了她。

“信不信也不重要,小心——”他扶了萧玉归一把,接着道:“只要她还有求于我,便不得不信。”

“我觉得,你和太子的关系也挺危险的,将来未必不会飞鸟尽良弓藏。”

萧玉归原本想着,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如果这一世除掉叶悬西,又或者匡扶太子上位,兴许迟琰的境地就不会那么糟。

可眼下的发展跟她预料中完全不一样。

太子上位,对迟琰似乎也不怎么有利。

“博弈便是这样,无论是人与人还是国与国之间,博弈都无处不在。真到了那时候,便各凭本事,我也不是引颈受戮之辈。”

“要不,你改拥立叶悬西吧?”她忽然停下脚步,颇有几分认真道,“没准儿他还能看在从龙之功的份儿上,对你好点儿,虽然这个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迟琰差点撞她身上,扶着她的肩才堪堪站住:“你怎么突然操心起政事了?忧思太重对身子不好。”

“还有十一个月。”她回头喃喃道。

“什么十一个月?”可萧玉归却不说话了,迟琰不由得扭头看了看四周。

荒郊野岭中,即使是一阵再细小不过的风吹来,也会带着火光摇曳,在萧玉归的脸上明灭,鬼气森森。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点儿什么呀,什么十一个月?”他攥着萧玉归背后的衣物,不由得觉得前面这人好似只是长了张玉归的脸,实则已经换了个内里。

他忽而觉得背后一阵森冷,“云隐,你,你上我后边儿去。”

“是,王爷。”云隐从侧边移到了背后,侧边没了光源,忽而陷入了一片黑暗。

“玉归,你……”

“我不是萧玉归。”她沉着嗓音打断他,“我其实……是九天下凡的圣女。”

迟琰吓得脸都要白了,敛眉不可置信道:“那你,你有何指教啊?指教完快从我夫人身上下去吧。”

她缓缓低下头,五官全都模糊在阴影里看不大清:“本圣女预料到,十一个月后,你将有一遭危及性命的大劫,特来下凡告知于你破解之法,就四个字。”

迟琰颤抖着声音道:“您,您说。”

最前头的见月实在想笑,假借扶额的动作挡住了笑意。

“听夫人话。”

说完,萧玉归终于憋不住笑意,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可再一看迟琰,脸上压根不见丝毫惊恐之色,反而老神在在。

她当即止了笑意佯怒道:“你假装害怕戏弄我?”

“我是配合你,看你玩儿的高兴,不舍得败你兴致。”他清浅一笑,“听夫人话是吗?记下了,圣女大人。”

后头的云隐松了口气:“王妃装的太像了,我都给吓着了。”

萧玉归肩膀娇蛮地撞了撞迟琰,迟琰分毫未动,只无奈地笑着。

她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心下却想着,真的只有十一个月了。

十一个月后,就是叶悬西登基,迟琰下大狱的日子了。

“小姐,快要到了。”

见月这一声,萧玉归方才故意嬉闹的心情再也荡然无存,她抬头,心跳如擂鼓。

不远处一座被松柏环绕的坟茔,就是她母亲的安息之地。规制虽不算宏大,却处处透着肃穆。

她不自觉有些喉头发紧,她想起八年前的那个下午,她正病得厉害,昏睡过去之后再睁眼,床边那双担忧的眼睛就再也不见了,府里却挂上了白布。

脚下像有千斤重般,她挪不开步子。

“我在这里。”身后的那只手牵起她后站到了她身侧,用力握了握,似乎想以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她反握得更紧,握得迟琰有些疼,迟琰侧首一看,她将唇抿成了一条绷直的线。

“要不,你别过去了,我去替你看,也算正式拜会岳母。”迟琰有些心疼,便想宽宽她的心。

她感到七窍都要从身子里出来了一般飘忽,腿发软,头也发懵。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好。”

迟琰搀扶着她,又或者说几乎是她挂在迟琰身上,这才走到了墓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女儿来看您了。”重重一叩落在地上,她哭得再也起不来。

“小婿拜见岳母大人。”迟琰喉头一哽,也跟着叩了下去,“今日惊扰岳母安眠,实为查证岳母死因,岳母在天有灵,万望勿怪。”

顿了顿,他直起身子,一伸手云隐便知他要什么,递了个青瓷酒盏上去。

“听玉归说,您最喜青梅酿。”酒液洒在坟前,泥土立刻洇成了深色痕迹,“玉归同我在一起,您请放心,我定不叫她受委屈。”

萧玉归哭得心脏都抽痛,却也强忍着撑起身子,稍稍平复后便道:“去吧。”

迟琰领着云隐和见月铲起了土,发出此起彼伏的沉闷撞击声。

“见棺了。”迟琰的锹头突然刮到硬物,三人跪下来用手刨土,很快就露出了漆黑的柏木棺。

撬棍**棺盖缝隙时,萧玉归的耳膜突突跳动,随着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响起又停下,她闻到了一股混着霉味腐味的浊气涌出。

她没有勇气过去看。

“怎么样了?”她扬声问道,带着极度的不安。

她希望最好只是她多谢,虚惊一场,其实根本没有人要害她母亲,其实母亲走得还算不那么痛苦。

但只可惜,迟琰举起了火把靠近,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肋间有黑色絮状物。”他接过见月递来的银簪,拨弄着散开的骨块,“还有咽喉骨,指骨,都呈黑色,基本可以确定是毒杀了。”

迟琰将火把给云隐,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方白绢铺开,刚准备捡两块骨头上来,却听见萧玉归冷静得像死水一般的声音响起。

“不必捡了,给我娘留个完整的身体吧。”

“那怎么翻案?到时候重新开棺吗?”

“谁说我要翻案了?”萧玉归站起身来,忽然狂风大作,吹得她发丝逆扬,活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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