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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绮盯着照片中父亲的名字，眼眶瞬间湿润了。
江澈轻声叹道："这批基站用了老师的专利，这个站以他的名字命名，也算圆了他的心愿吧？"
女孩的泪珠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痕，在屏幕蓝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爸爸的专利...... 你怎么一直没跟我说过？"
"那时你还是初中生，连成年人都算不上，我和他的约定自然与你无关。"
"所以...... 你坚持去中东...... 不是为了院士资质...... 而是为了爸爸？" 萧绮的声音微颤，难受得几度哽咽。
"为了萧老师，也为了你。没有这个，我哪有底气站在师母面前，保证照顾你一辈子？傻丫头......"
萧绮丢下手机，扑进江澈怀中，指甲几乎掐进他的后背。
嘴里翻涌的酸涩让她眼眶发烫，索性张开齿尖咬住他肩头的皮肉。
可当男人闷哼一声抬手抚上她发顶时，齿间的力道渐渐软化，只剩湿润的呜咽混着泪渍，洇透他的胸膛。
"谢谢你...... 学长。"
"傻丫头，过年我陪你回家，好吗？"
"嗯！嗯！"
江澈低下头，吻住萧绮颤抖的眼眉，尝到咸涩的味道。
是泪，也是雪夜里化不开的温柔。
次日，两人乘高铁北上，卸下负担的萧绮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澈的侧脸，仿佛要将他的轮廓刻进心底。
江澈放下手机，轻点萧绮的鼻尖，笑道："我都快被你看化了，至于这么恋恋不舍吗？中东的事基本交接完了，等全线通车时，我带你去剪彩。"
"嘿嘿，太久没见真人了，就让我多看看。"
"你这么粘人？跟我当初认识的不一样啊。" 他故意逗她。
"你不喜欢被粘着吗？" 萧绮顿时收敛了几分。
"没，继续，我很受用。"
"讨不讨厌？"
萧绮甜甜地靠在江澈肩头，她撒娇的模样，令往来旅人纷纷侧目。
几个路过的男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在茶水间低声感叹。
"好漂亮的姑娘，是明星吗？"
"没见过，淡妆都这么美，那男的运气真好，上辈子拯救宇宙了吧？"
"嘘，肯定是有钱人，不然怎么 hold 住这种级别的美女？"
窃窃私语声传入江澈耳中，他烦躁地在群里 "质问" 小程玲为何没买商务舱票。
萧绮按下他的手机，为小萝莉解释："别怪她，Linda 最近被朱大师缠得烦。这票是她手下人订的，而且是我要求订一等座。"
"怎么？开始学资本家节流了？不对啊，你一个老板省什么？"
"跟经费无关，商务舱是独立座舱，没法这样靠着你。四个多小时呢，多难熬。" 她说着，故意往江澈身上贴了贴。
"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饶了她。"
"嘻嘻，对了，学长，你真要保罗雨的命吗？" 萧绮突然好奇。
"我凭什么保他的狗命？" 江澈纳闷。
"你昨天答应他的，忘了？"
江澈恍然 "哦" 了一声。
"我好像是说过。"
见他脸上扬起狡黠笑意，萧绮顿时猜出七八分。
"所以真相是......"
"真相是我那句话是路易十六的承诺。"
"什么意思？"
"空头支票。"
女孩噗嗤笑出声，银铃般的声线引得不少人回头。
旅途虽欢乐，汇动万方总部的陈情会却进展不顺。
电诈园区内查获了那批卡，虽未投入使用，工信部领导仍将汇动万方相关人员叫去狠批。
审计部门因此提高了事故定性标准，江澈隐隐感到事情可能向恶化方向发展。
会议结束，趁萧绮去洗手间的间隙，江澈给楚飞虹发去信息。
对方回复简短，却让他眉头紧蹙。
【楚飞虹：有人打了招呼，这次要把星罗当典型。别挣扎，体面接受，以后再说。】
江澈收起手机，琢磨着楚飞虹的警告。
"有人打招呼？" 他冷笑道，"星罗刚崛起，多大仇恨值得找这么高层的领导施压？"
他惆怅地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那个不愿触碰的名字突然撞进脑海。
年前一周，集团基本对事件定性。
集团一级副方总借视察江南省公司之机，在明南与江澈会面。
根据内部已定处罚方案，星罗科技将被列入汇动万方风险管控名单，时限三年。
这个处罚分量不轻，江澈心里清楚，却未多言抱怨。
方总见他沉默，面露惭色："阿澈，对不住。这事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理解，方总，是我们做事欠缜密，给领导们添麻烦了。"
江澈笑着为对方斟茶，云淡风轻的模样颇有大将之风。
方总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是有局里领导坚持严肃处理。原本他还想把星罗科技拉入其他两家运营商的黑名单，被天信逸达和盛和通联的老总严词拒绝了。"
"是吗？难为二位老总了，年后我一定登门道谢。" 江澈有些意外。
"唉...... 我们也想争取，但出事的是汇动万方的卡，终究授人以柄，腰杆硬不起来。"
"老哥，我知道集团难处。本以为会被三大运营商全拉黑，现在看来，以后还能跟着那两家做 6G 预研，倒遂了我家小主的心意，完全闲不下来啊。"
江澈苦笑，一声 "小主" 勾起方总的兴致。
"哈哈，你那小女朋友现在可是通信圈内的红人。上次全国大会，她跟林诗晴同框，惊艳了不少人。都说她们是明邮双子星，可惜被你们内部 ' 消化 ' 了。"
"呵，都一年了，还有人惦记？没办法，谁让我们 ' 半壁江山 ' 的话事人是楚飞虹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资源哪轮得到外人？"
"哈哈哈哈！你俩啊！"
茶社小坐间，天大的事都化作笑谈。
江澈隐瞒了最新消息，他想让萧绮过个安稳年。
更重要的是，今年他打算陪女孩回家，去见阔别多年的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