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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树根系茂盛坚硬，如同钢针一般，直接刺穿了老者的腿。
但奇怪的是，老者受了这样重的伤，却没有丝毫鲜血流下。
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彻底枯竭了，还能留下这一抹意识，不是永生树的仁慈，而是一种永恒不变的折磨。
任何人都不会想以这样的状态活着的。
凌峰闭了闭眼睛。
虽然老头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但他还是差不多猜出来了。
可能这老头是在他前面不知道多久进来的人，以为永生树是字面意思，获得了这棵树就能获得永生，于是用了一些手段。
很明显他失败了，不但没有控制住永生树，反而被树控制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进来的人是组成果实，而他是组成的根系。
凌峰的目光转了转，把注意力放在了树干上。
很明显，斑驳的树干也能依稀看出一个个人的轮廓。
也许不只有人……
凌峰眯了眯眼，还能看出一些动物的轮廓？
刚刚他拼命抬头的时候扫过了一眼，其实那些果实里面包裹的也不全都是人，还有一些妖兽也着了道。
不过大概是因为人类比较合这棵树的口味的原因，大部分被捕捉的都是人。
再加上这片空间跟天地龙戒有着很深的牵连，凌峰也是因为把精神力化为触须，深刻地连接了天地龙戒，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推己及人，其他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大概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原因而到来的。
这大概也是天地龙戒的主人都会死得无影无踪的缘故？
凌峰想了想，觉得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只是因为空间隐藏的太过于隐秘，所以有的天地龙戒的主人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打开这个空间，所以也有寿终正寝的可能性。
再看那些被果实包裹起来的人，有些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现代的。
一切都可以佐证，这地方应该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了，甚至比凌峰最开始预估的时间还要久很多。
直到天地龙门的出现，一条龙被关进了天地龙戒当中，养一只龙的消耗肯定是很大的，所以大部分灌注进天地龙戒的灵气都被黑龙给截胡了。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空间是困不住一条龙的，所以，黑龙没有被拉进空间里来。
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让空间再运转个一段时间，恐怕连黑龙都无法幸免。
黑龙一直是虚弱状态，可能也是因为空间存在的原因。
否则的话，以一条龙的恢复能力，就算是受了再重的伤，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不可能百年都没有任何恢复，反而越来越虚弱，直到凌峰来到了这十万深山，找到了那块活肉才把黑龙的亏空给补上。
这样一来的话，一切就都可以合上了。
想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凌峰莫名的就有点想笑。
那些人还真以为天地龙戒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早知道就该让他们抢走，反正已经有主人的天地龙戒不能二次认主的事情那些人似乎并不知道，只一味的抢夺。
到时候就可以看好戏了。
凌峰苦中作乐地幻想着。
同时心底也隐隐有些敬服。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布置了这一切，这处空间肯定不是自然出现的，只有可能是某位大能布置了之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陨落，没有继续维护，任由这永生树生长，才慢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当初那位布置这一切的大能的目标，是真正培养出一棵真正能够让拥有者永生的树。
只可惜，一切都已将来不及改变了。
虽然凌峰大致猜测到了这处空间有多恐怖，但这也并不是他愿意束手就擒的理由。
无论如何，他现在还有余力，就不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陨落！
凌峰闭了闭眼睛。
长久的挣扎已经让他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劲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切的手段都已经尝试过了，根本就没有办法突破这果实。
那么……
凌峰屏气凝神，在心底不断地呼唤着白狐。
他可不是一个人啊！
“呵呵，还不肯放弃吗？”
“看来你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啊。”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挣扎了，还是快点被永生树吞噬意识的好。”
“不然就会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样，永远地承受着痛苦，谁也不知道要在那折磨当中沉寂多久。”
老者发现了凌峰还不肯罢休，于是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闭嘴，不要吵。”
凌峰这会儿的状态本来就不好，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再加上彼此之间有空间阻隔，想要通过魂血联系到白狐也没有那么容易。
老头说话的声音沙哑又刺耳，再加上他好像是组成根系的一部分，能够影响到果实，所以凌峰听那老头说话的声音就好像直接在耳边响起的一样。
本来他就需要完全集中注意力才有可能跟白狐联系上，死老头子一直喋喋不休，扰得凌峰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呵呵，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吧，还能听到我说话是你的福气。”
“要是你什么都听不到了，那个时候你恐怕还会怀念我呢。”
老者阴阳怪气地调笑着。
凌峰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除了某种本能让他看到老头的第一眼就有点烦他之外，老头实际上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而且凌峰能感觉到，老头一开始是想要唤醒他的意识的，只是因为他没有防备，沦陷的太快了所以老头才会话锋一转，从头到尾的嘲讽。
大概也是因为看不到希望的原因吧。
想想这老头的经历，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怎么？管天管地你还能管我说不说话？”
“告诉你，这片地界儿，就没有能管得着我的。”
老者被凌峰消极抵抗的态度激怒了，跳着脚的怒骂。
“……你给我安静点儿，我答应你，如果我能出去的话，把你给带出去。”
凌峰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