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走后，秦江野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一遍翻阅一遍说：“同样是人，霍司年怎么那么闲。”
“要将这事告诉秦墨吗。”秦秘书问。
“用不着。”秦江野随手翻阅，视线从上面一一扫过，“如果他连这种事都不会查，那他也没必要追人。”
秦秘书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秦江野又翻了两页。
然后。
啪的一声扔在桌上。
秦秘书：“？”
秦江野往椅子上一靠：“不想看。”
秦秘书：“嗯。”
秦江野：“你就一个嗯？”
秦秘书：“您拥有不想看的自由。”
秦江野：“我的意思是你来帮我看。”
“这是您的工作。”秦秘书一板一眼，难得没像之前那样帮他处理工作，“还有三个小时下班，如果不加紧处理，您会加班到深夜。”
“没事。”秦江野摆烂了，“反正你会留下来陪我。”
秦秘书：“我会将您这句话原封不动告诉秦老先生。”
秦江野：“？”
秦江野狐疑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叛徒：“你什么时候变成爷爷的人了？”
“您自己跟秦老先生保证会好好努力，自己的工作自己处理。”秦秘书好心提醒他，“不然现在得到的一切就会全部失去。”
“我就开个玩笑。”秦江野浑不在意。
秦秘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文件：“秦老先生给我安排了考核任务，等月底我会将您这个月的表现交给他。”
“秦秘书。”秦江野没料到他会这样，“你还记不记得是谁给你发工资。”
秦秘书：“您说过，秦老先生是唯一一个除了你之外还可以命令我的人。”
秦江野：“我说过吗？”
秦秘书：“说过。”
秦江野：“不记得了。”
秦秘书：“没事，我的考核表记得。”
秦江野叹了口气，坐起身体，单手撑着脑袋：“秦秘书你变了，你以前那么尽职尽责还关心老板，现在却变的这么无情。”
秦秘书：“……”
“你到底是什么人，从我秦秘书身上下来。”秦江野说着。
秦秘书不语，只是将几个项目书放在他面前。
秦江野看到都累了。
“这几个项目这周开会会用。”秦秘书告诉他，尽职尽责的当一个秘书，“重点我已经标注好，您看完后明天开会讨论。”
秦江野忽然想把林檀叫回来再跟她聊会儿。
有旁人在，他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工作。
林檀此刻已经走远。
车子正在回去的路上。
正想着看看日期以便安排工作，就看到手机上有林灵的来电。
她犹豫两秒，选择接听：“喂。”
“姐！”林灵的声音很急切。
林檀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第一反应是霍司年把事情跟她说了。
毕竟拿她身边的人折磨她，提醒她，刺激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姐？”见她没出声，林灵又叫了一声。
“嗯？”林檀给了答复，“怎么了？”
这下换林灵沉默了。
一秒。
五秒。
十秒。
她那边都没再出声。
“林灵？”林檀心底浮现几分担心。
“你现在在做什么？忙吗？”林灵说着奇奇怪怪的话，“安不安全，周围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吗？”
林檀：“？”
林檀不解，还是回答了她：“我在车上，正在回去。”
“那你到家了跟我说，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似是怕林檀不在意，她还特意强调了两遍。
林檀答应了。
到家后她就去了自己房间。
把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我现在在房间。”林檀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主动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心脏好吗？”
“？”
“你没心脏病吧。”
“你姐很健康。”林檀原本有些担心焦虑的心在她这两个问题下，硬生生轻松了很多，“什么事说吧，我听着。”
见她这么说。
林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过了差不多四五秒才她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之前拿你头发跟爸做亲子鉴定的事吗？”
“记得。”林檀对此很平静，“怎么了。”
林灵：“鉴定结果出来了。”
林檀：“你想说我跟他没有亲缘关系。”
林灵：“！！！”
林灵激动了：“你怎么知道！”
“行了。”林檀没信，只当她是闹着玩儿，毕竟以往她经常说这种类似的话，“这种话我们俩聊聊就行，别让他们听到了。”
要是让爸妈知道。
指不定又怎么闹。
“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林灵语气很认真，“你跟爸真的没有亲缘关系，我怕结果有误差，还特意分了两家机构鉴定。”
不然结果早出来了。
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
林檀全当哄孩子：“嗯嗯。”
林灵：“真的！”
林檀：“嗯，真的，吃饭了吗？”
林灵觉得自己要急死了。
早知道以前就不跟姐开那么多玩笑了，搞得现在真的她都不信！
“你自己看。”她实在没招，把两份鉴定报告发给她，“为了以防有意外，我找了两家鉴定机构做的，上面都说A跟B没有亲缘关系，A是你的标本，B是爸的。”
林檀随意点开图片。
待她视线落在那份鉴定报告的结果上时，顿住了。
她又看另一张。
也一样。
“我就说爸对我好对你却那么差很奇怪，合着你真不是他亲生的。”林灵的话还从手机里传过来，“也不知道你是妈跟谁生的，前男友？还是谁？”
林檀视线盯着上面的结果：“你确定上面的A是我，B是爸？”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林灵说，“除非你给我寄的不是你的头发。”
林檀第一次感觉到胸腔都在震动。
她不是林建承的女儿？
他对她差是因为她不是亲生的。
“爸的头发是我亲手拔的，中间没有经过任何人。”林灵滔滔不绝说着，“你知道妈以前有前男友之类的吗？”
“不知道。”林檀的神还没完全回过来。
“真好奇你爸爸是谁，但不管是谁肯定比现在这个好。”林灵一点儿都不难过，她反而替林檀高兴，“不过……”
林檀还盯着那份结果看，心神恍惚：“什么。”
“妈对你也不好啊，她是恨你亲生父亲？还是你也不是她女儿？”林灵开始了深思，“不对不对，你跟妈长得很像，不是她女儿的可能性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