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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怕陛下震怒,诛你们九族吗?”
黑衣人嗤笑一声:“若是怕被灭九族,我们就不会出手了。”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行了,废话少说,来人,把他带走!”
两名黑衣人上前,粗暴地架起孙司邈,将他拖向一匹战马。
孙司邈挣扎无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绑上马背。
为首的黑衣人环顾四周,冷冷下令:“把这里的尸体全部烧了,所有痕迹,一个不留。”
几十余名黑衣人立即散开,动作迅捷如鬼魅。
有人从腰间解下皮囊,将刺鼻的火油倾倒在尸体上,另一人则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星迸溅,瞬间引燃熊熊烈火。
火焰“轰”地窜起,吞噬了禁军的尸身,焦臭味在夜风中弥漫。
另一队人手持短刀,仔细检查地面。
刀刃刮过泥土,将血迹混入尘土,有人用树枝扫平马蹄印,再用落叶重新铺撒,还有人将折断的箭矢、散落的甲片尽数拾起,装入麻袋。
不到一刻钟,整片战场已恢复如初。
燃烧的尸体化作焦炭,被踢入早已挖好的土坑,沾染鲜血的泥土被新土覆盖,就连马蹄踏碎的野花,都有人重新栽上相似的植株。
“走。”
为首者最后环视一圈,确认无误后打了个手势。
黑衣人翻身上马,如同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很快,熊熊烈火燃起,吞噬了禁军的尸体,也吞噬了这场厮杀的痕迹。
夜色如墨,唯有火光映照出黑衣人离去的背影,以及孙司邈绝望的眼神。
一天之后,青城的清晨笼罩着一层薄雾,楚宁站在楚狂的榻前,凝视着兄长那张因剧毒而泛着青紫色的脸庞。
床榻旁的铜盆里盛着半盆黑红色的血水,几名军医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生怕触怒这位年轻的帝王。
“陛下,药已经……”为首的御医刚要开口,就被楚宁抬手打断。
“这些药根本没用。”
楚宁的声音冷得像冰:“本王要的是你们压**性,等候孙神医的来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贾羽手持一份锦衣卫紧急送来的信件,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这位素来沉稳的谋士此刻脸色煞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陛下,出大事了!”贾羽的声音都在颤抖。
楚宁猛地转身,龙袍带起一阵劲风:“是汉军的水军集结了?”
“不是汉军!”
贾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呈上那封血迹斑斑的信件:“是孙神医……他在魏地遇袭,二十名禁军全军覆没,孙神医……被劫走了!”
“什么?孙神医被劫走了?”
楚宁一把夺过信件,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移动,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竟将那封信生生捏碎在掌心。
“好大的胆子!”
楚宁怒极反笑,眼中寒光闪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劫人,这是活腻了!”
屋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几名侍卫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贾羽和一众军医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赵羽!”楚宁一声厉喝。
“末将在!”赵羽应声而入。
“点齐一千白马骑兵,随朕亲赴魏地!”
“遵命!”
一千白马骑兵如银色洪流般冲出青城。
这些精锐中的精锐,人人身着亮银铠甲,胯下战马通体雪白,是楚宁最信任的亲卫部队。
四百里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天一夜。
当队伍抵达事发地点时,天色已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