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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
赫连狂的狂笑震得人耳膜生疼:“老子名号也有个狂字,今夜便看谁的狂字该用血写!”
“杀——!“
两支铁洪流轰然相撞的刹那,无数长矛折断的脆响混着骨骼碎裂声炸开。
楚狂刀光如匹练横扫,三个蝎族骑兵的头颅同时飞起,喷溅的血柱在月光下竟显出妖异的紫色。
他眼角余光瞥见副将张嶷被狼牙棒砸中天灵盖,红白之物溅在蝎族战士狰狞的笑脸上。
“结锋矢阵!”楚狂的吼声压过战场喧嚣。
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立即变阵,最精锐的玄甲重骑在前形成锥尖。
赫连狂见状冷笑,突然吹响骨哨,蝎族骑兵竟从马鞍两侧取出古怪的弯钩索。
“哗啦啦”铁索破空声中,数十名西凉骑兵被钩落马背,瞬间被乱蹄踏成肉泥。
战至月过中天,楚狂的犀牛皮甲已布满凹痕。
他猛然察觉四周喊杀声不对——本该溃逃的唐军竟从后方包抄而来!
秦穹的玄甲军与蝎族形成铁壁合围,西凉铁骑的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
一名亲卫拼死冲来:“殿下!东北角阵型最薄!”
赫连狂的狼牙棒这时裹挟着腥风砸下,楚狂横刀硬接,“铛”的巨响震得两人坐骑同时人立而起。
错马瞬间,楚狂刀锋诡异地从腋下反刺,赫连狂急闪仍被削去半片耳朵。
两人在方圆十丈内杀得飞沙走石,兵器碰撞的火星连成一道光弧。
“赵王殿下!”
浑身插着三支箭的传令官撞进战圈:“第七营全军覆没!”
楚狂心头剧震,这才发现原本三万铁骑已不足两万。
他暴喝一声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刀气竟在地上犁出三尺深沟逼退赫连狂。
“随本王突围!”
楚狂扯下染血的披风系在长矛上为旗,残存的西凉骑兵发疯般向他靠拢。
突围队伍像一柄烧红的尖刀刺向东北方,最前排的骑士甚至主动撞向枪林为同袍开路。
楚狂的刀法此刻已臻化境,每一道寒光闪过都有蝎族连人带马被劈成两半。
赫连狂在后方气得暴跳如雷:“放毒箭!绝不能放跑楚狂!”
数千支淬了蛇毒的箭矢蝗群般袭来,落在最后的西凉骑兵顿时人马俱亡。
楚狂突然回马冲入箭雨,刀光织成银网护住十余名伤兵,自己左肩却中了一箭,伤口立刻泛出骇人的青紫色。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楚狂身边仅剩三千余骑。
他们身后,赫连狂的追兵如同附骨之疽,更可怕的是远处尘烟中隐约可见唐军的旌旗。
断后的校尉突然勒转马头:“末将愿为殿下阻敌!”
不待回应便带着五十死士反向冲锋,很快被黑色的骑潮吞没。
赫连狂的狂笑从后方传来:“楚狂!你可知前面是葬龙崖?”
绝壁的阴影已映入眼帘,万丈深渊上仅有一条两人宽的栈道。
楚狂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突然露出森然笑意:“赫连狂,你可敢与本王独战?”
说着猛地扯下箭矢,带出一蓬紫黑血肉。
残存的西凉骑兵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崖边碎石簌簌滚落!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绝路,只能拼死一战!
“独战?”赫连狂狂笑一声:“那就如你所愿!”
“能杀楚国的亲王,说出去也是一件值得骄傲之事!”
“来吧!”
话毕,狼牙棒狠狠砸下!
楚狂强忍左肩箭伤传来的剧毒灼烧感,手中长刀“铮”地一声架住赫连狂势大力沉的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