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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济城内的水井彻底干涸。
百姓们嘴唇干裂,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他们拖家带口,聚集在皇宫外,黑压压的人群跪伏在宫门前,哀声乞求。
“陛下!求求您开恩,给我们一点水吧!”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跪在最前面,嗓音嘶哑地哭喊着。
“是啊,陛下!没有水,我们连一天都撑不下去了!”
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哭闹不止的婴儿,泪水混着脸上的尘土,在干涸的皮肤上划出几道泥痕。
“我们不要多,只要一口水,一口就行!”
几个瘦骨嶙峋的少年也跟着哀求,他们的眼睛凹陷,嘴唇已经干裂出血。
“再这样下去,我们很久就会撑不住的。”
“陛下啊,我们已经一天半没喝水了,实在是渴的不行,您就行行好吧。”
百姓们在宫墙外不断磕头大喊。
宫内,接到消息的司马逸带着程宇亲自来到了宫墙上。
皇宫高大的城墙上,司马逸冷着脸俯瞰着城下的百姓。
他的龙袍在风中微微摆动,可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
“陛下……”
程宇站在他身旁,低声道:“民心不稳,是否需要给他们一些水?”
“再这样下去,微臣担心会横生变故啊,如此多百姓,若是他们……”
司马逸抬手打断了他,随即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开口:“尔等听着!”
百姓们瞬间安静下来,抬头望向他们的皇帝,眼中满是希冀。
“如今城外十五万楚军虎视眈眈,济城危在旦夕!”
司马逸的声音冰冷而威严:“水源有限,自然要优先供应给守城将士!否则一旦城破,楚军铁骑踏平济城,你们以为能活命?”
百姓们闻言,面面相觑。
“可陛下……”
一个中年汉子壮着胆子喊道:“没有水,我们三天都撑不下去,到时候就算守住了城,我们也都渴死了,又有什么用?”
“对啊!我们只要一点活命的水!”人群里有人附和。
“被楚军攻入城中我们会死,但现在没有水,我们马上就会死。”
“没错,陛下若是不给我们水,不等楚军攻城我们就会先死。”
“还请陛下开恩!”
看着眼前不断磕头的重任,司马逸的脸色骤然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他猛地一甩袖袍,厉声喝道:“放肆!国家存亡之际,尔等不思报国,反倒在此扰乱军心,简直是一群刁民!”
百姓们被他的怒斥震慑,一时噤若寒蝉。
可很快,绝望的情绪再次蔓延。
“陛下!我们不是刁民,我们只是想活命啊!”老妪哭喊着,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司马逸眼中杀意骤起,冷冷道:“朕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散去!否则杀无赦!”
他抬手一挥,宫门两侧的禁军齐刷刷上前一步,长矛寒光闪烁。
他不想和这些百姓纠缠下去,只想尽快处理此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士兵镇压!
程宇见状,生怕出事,连忙高声劝道:
“诸位乡亲,速速离去!陛下已经下令,援军不日便到,届时水源问题自然解决!”
可百姓们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他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杀!”司马逸怒喝一声。
禁军得令,立刻冲入人群,长矛无情地刺出,刀光闪烁,惨叫声瞬间响彻宫门。
“啊!”
“陛下饶命啊!”
百姓们四散奔逃,可禁军早已封锁了退路。
老弱妇孺被推搡倒地,有人被长矛贯穿胸膛,有人被钢刀砍翻在地。
鲜血染红了宫门前的石板路,哀嚎声久久不绝。
司马逸冷眼看着这一切,直到最后一名百姓被驱离,他才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程宇,加强城内管控,再有聚众闹事者,杀无赦!”
程宇低头应道:“臣遵旨。”
回到皇宫后,司马逸的脸色依旧阴沉。
他坐在龙椅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扶手,显然心情极差。
程宇快步走进大殿,低声道:“陛下,援军已经到了!”
司马逸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当真?”
程宇点头:“千真万确!他们已潜伏在城北外的密林中,只待子时一到,便会突袭楚军大营!”
司马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朕很期待楚宁那惊慌失措的眼神!”
为了这次的计划,他付出了很多,甚至都没有去管唐军占据魏国的城池。
只要此战获胜,他相信自己能将这些城池拿回来!
很快,时间一晃来到了半夜。
子时,夜色如墨。
楚军大营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在营帐间穿行。
突然!
“嗖!嗖!嗖!”
黑暗中,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巡逻的楚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射成了刺猬!
“敌袭!”有人嘶声大喊,可下一秒,一支利箭贯穿了他的喉咙。
紧接着,大地震动,马蹄声如雷!
一支骑兵如鬼魅般从北面的密林中冲出,他们手持弯刀,身着异族服饰,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杀!”
为首的异族将领狂吼一声,弯刀横扫,一名刚刚冲出营帐的楚军士兵头颅飞起,鲜血喷溅!
楚军大营瞬间大乱!
“是蛮族人!”有楚军士兵惊恐大喊。
可已经晚了。
这支骑兵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弯刀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楚军仓促应战,可黑夜之中,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营帐被点燃,火光冲天!
楚军士兵在睡梦中惊醒,还未拿起武器,便被弯刀砍翻在地。
鲜血染红了草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城墙上,司马逸和程宇远远望着楚营的混乱,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
“楚宁,这次看你怎么逃!”司马逸冷笑道。
可就在这时。
远处的楚军中军大营,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而肃杀的号角声。
“呜——呜——”
那声音,仿佛某种猛兽的咆哮,在黑夜中回荡。
司马逸的笑容骤然凝固。
“这是?”
程宇的脸色也变了:“楚军中军反应这么快,难道楚军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