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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子，他的事情先不提了，你今天来干啥的？”
“这不是为了给李明核算成本，刚从供销公司的韩处长那里过来么。”
“哦，是这样！”
盛主任摸索了半天，发现自己的烟抽完了，熊欢从兜里掏出半包烟，扔了过去。
“老盛，你猜我在韩处长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
盛主任嘴上叼着烟，手上拿着火柴盒，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什么消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吸！呼！”
盛主任甩了甩手，火苗熄灭了。
“你也是商业局的，就没听到什么风声？”
盛主任想都没想的摇着头：“最近也没什么会议，我也不是好打听的人，能知道什么消息？莫不是有人出事了？”
“那倒没有！据说韩处长的老丈人是商业局的退休干部？”
“嗯，确实是个干部，不过职位不是很高，算是个科级吧。怎么了？出事了？”
熊欢问了几句，发现这盛主任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索性也就把韩处长说的事情直接简单扼要的说了出来。
盛主任顿时愣在桌前，要去把烟从嘴巴上夹下来的两个手指，也是停在了半空中。
直到烟雾熏到了眼睛，他才赶紧的把烟拿了下来。
“他真是这么说的？”
“这还能有假？从他恳求我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十有八九了。你也是，天天窝在这里。”
盛主任突然一拍桌子，吓得熊欢差点滑下凳子来。
“特嘛的，这还真是被李明说中了！我就说昨天我去商业局打探消息的时候，领导竟然没有批评我，甚至还有些赞许。”
熊欢连问是什么个情况。
盛主任昨天跟李明聊完后，直奔商业局，拐弯抹角的跟领导说想帮助供销社赚钱，问能不能争取一些经营的自主权。
相关领导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反而还夸赞了盛主任几句，并且让盛主任回来好好思考一下相关方案。
“那领导有没有说，你想好了方案之后怎么办？提交上去么？”
“没说，刚好有个会议吧，领导被秘书叫走了！”
“那就没跑了，我估计就是研讨会，你们领导是去参会的。”
盛主任揉了揉眼睛，把香烟放在嘴边，他的头顶不停的冒着白烟。
“欢子，李明昨天回去后只跟你说了饼干订单的事情？没说别的？”
“大部分都是饼干的事情，要说别的嘛，也就是让我帮他找一些乡镇企业，说是想去学习技术什么的。”
盛主任掐灭了烟头，很认真的询问熊欢。
“欢子，你们厂的这个李明，你们到底了解多少？真的是跟你说的那样悲惨么？”
“老盛，你这是什么话？你随便去问厂里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的结果。”
“那你知不知道他进厂后，是不是认识了其他什么人？特别是大官？”
“夜大那些人算不算？要说大官，工商局的副科长算不算？”
盛主任一脸不屑，副科长在他眼里还真不算什么，自己这个主任按级别算还是正处级干部呢。
“那就真不知道了，按理说他应该不认识什么大官！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翘上天了。”
“你是不知道啊，他昨天跟我分析了一下供销社后面的情况，差不多跟韩处长说的是一样的。他之所以让你帮他找一些乡镇企业，那是为了后面跟我合作！”
“跟你合作？怎么个合作法？他要干什么？”
盛主任详细的把昨天后续的聊天情况告诉了熊欢，也是把熊欢听得一愣一愣的。
“欢子，韩处长也说了，供销系统要改革的事情目前还是属于保密状态，连我都不知道，你说李明要是背后没人，他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也许真是他聪明呢？他喜欢看报，也喜欢思考，从他跟我聊天讨论改革开发的事情，我就知道他水平很高的。毕竟人家也是高材生，不是因为家里的情况，早就去燕京读大学了。”
“呵呵，我不否认他聪明。可你也说了，他从小是什么样的家庭。他目前的认知已经不是他这个年龄段了，很多**大院出来的年轻人都不一定由他这般认知。”
盛主任还是怀疑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老盛，我觉得你想多了！他背后真的有你说的那种人，还需要这般工作和生活？还跟你谈什么价格，直接让人给你递条子不就是了。”
“难不成他是在磨炼自己？”
“得了吧，你别瞎想了，他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有头脑的小天才而已。”
盛主任见熊欢坚持这样说，也就不继续猜测了，转而聊起了自主经营的事情。
“那你觉得李明提出来的方案可行么？我要不要考虑跟他合作一把？”
“合作是可以的，你看韩处长，他现在已经在到处拉关系了，就是为了改制后把客户留在自己手里。”
“我跟他不一样，说通俗一点，他是搞批发，我是搞零售的，他的压力自然是比我大，提前打招呼也是应该的。”
熊欢却表示都一样，别看供销社是搞零售的，如果不改变，还是会被个体户给挤掉。
“那看来必须合作了，可你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风险？”
“废话么！以前咱们都以为可以吃一辈子大锅饭，可现在呢，我估计吃不长了。”
“你要不要也加入进来，也赚些钱？”
“我怎么加进来？我一没技术，我也不是你供销社的人！”
“你是不是傻了？如果后面涉及到食品深加工，要不要买一些原材料？你就是搞这个的啊，同时也可以给那个韩处长带去生意，不是一举两得么？你赚到了钱，又让韩处长欠了你人情。”
这主意不错，可熊欢担心量太小，韩处长看不上。
“等到时候他还挑客户啊？有生意就不错了，他要真看不上，市场上有的是人看得上。”
“我还有个担心，说是乡镇企业，其实大部分都是村集体搞的，我怕这些人难处哦！别到时候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享福！”
盛主任却让熊欢放一万个心，光是原材料价格这一块就可以把他们压的死死的。
“行，那我们是抽空找李明谈谈？”
“不急，先等等！等他能顺利搞定你们厂的饼干订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