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劳资想把家里的纸钱灰都卖掉,本就是为了避灾,避劫,不想家里跟赊刀人那件事扯上关联。”
“谁知道,你这怪人竟是跟他们是同一伙,我呸,如果早知道你的来路也不正,别说是卖香火之物给你,能让你来到我家门口,我王官任的姓就倒过来写。”
“赶紧收走,他奶,赶紧把这火盆和麻袋收走,别让这怪人碰到了。”
王官任的反应很真实,满脸怒意,心中更充满后怕。
这要是林海恩和乡亲晚来几分钟,只怕是他都把家里的香火之物,卖的一干二净了。
要想再寻来这小贩,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最后全家只剩下死路一条。
王官任的话语,令这小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充斥着说不出的阴沉。
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羽毛,便沉着嗓子,阴狠瘆人的冷冽道。
“黄金做的也不卖?”
“区区黄金罢了,怎么比得上这根神羽,你们普通人又......”
还不等这小贩说完。
早已将阴阳眼激活的林海恩,便看着这个小贩,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神羽?不就是一个带着妖气的鸦羽罢了,怎敢称一个神字。”
“谁给它的胆子?放出些许妖气,便以为能成那大日了吗?无非就是个阳间火炉罢了。”
“甚至用来当火炉都扎手,这妖气吸得久了,就算这天气转暖了,只怕人也没剩几口气了吧。”
在刚刚的观察中,林海恩已经大致看出了这根黑羽的来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根羽毛就是从那只三足乌的身上蜕下,除了上面有显现的金线外,更笼罩着极其浓郁厚重的妖气。
这怪人一直在重复着寒冬腊月,天气寒冷,有这根黑羽就能过这冬天,想必就是用这羽毛所释放的炙热妖气,来进行取暖。
但没有半点道行和法力的凡人,怎么可能顶得住这凶兽妖气。
若仅用个一天两天倒是无妨,可如果长时间用妖气取暖的话,只怕往后是病痛不断,命格受损,阳寿福缘皆削。
看似过了寒冬一劫,实则往后会因此引来更多劫。
“这明明是神羽,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懂得了什么。”这小贩满脸怒意的呵斥一声,便将那握在手中的黑羽重新放回行囊中。
弯腰又将扁担挑起,带着不忿的看了眼王官任,放着狠话道。
“你这老头也是愚笨。”
“被这种小娃一说,便觉得这香火之物卖不了,却不知已经错过了一个大机缘。”
“用家里不值钱的香火之物,换一根如此珍贵,能保你们寒冬都无忧的神羽,不知道是多合算的买卖。”
“更不用说,这神羽里面还带着雷音佛缘,明明能拿却不要,你们一辈子也就这般了。”
“终究是成不了大事,错过了如此好的机会,往后追悔莫及也无用。”
“还有你们这些人......”
这小贩又看向了站在院门处的众多乡亲,阴狠冷冽的继续道。
“既然立下了赌局,输了就该好好给出赌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死不认账。”
“今天不认账也罢,地面的积雪毕竟还没一指厚,可明天要是还不认账,你们肯定会遭报应的。”
说完。
这小贩便是肩顶扁担站起,似乎就要离开王官任的院子。
林海恩则是眯了眯眼睛,盯着这小贩的状态,眸中带着一抹疑惑。
有些古怪。
为何眼前这人,看到没拿到香火之物后,仅是恼怒的骂个不停,并没有用什么特殊的鬼祟手段。
如果这人跟赊刀人一般,都属于是阴行中人的话,应当是会有些邪异术法才对。
都被揭穿逼到这种境地了,却还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个两句,就要扛着行囊离开?
尤其最关键的是...眼前这人说话的模样和姿态,确实跟星星哥说的一样,僵硬古怪,并不像寻常那种油嘴滑舌的小贩。
林海恩心中满是疑惑,将炁灌入双眼之中,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来。
仅仅一眼。
他便清晰看到了...这小贩的身上笼着一股特殊的黑气,整个人也有些迷茫混沌,做出每一个动作的时候,仿佛都要由黑气进行引导般。
中邪了?还是什么?
林海恩无法确定,但见到这小贩就要当着众人面前离开,便立刻开口道。
“各位叔伯,帮我把这怪人按住,别让他动弹离开这里。”
“我感觉他身上有点古怪,多半是中邪了。”
此话一出。
跟着来的岭胜村乡亲,完全没有半点的质疑和耽搁,由王肉荣带头,直接上手就把这怪人给按住了。
阳间之事,仅靠林海恩一人,自然是不太好处理。
但有这些乡亲们帮忙,又有何难。
被按住身子的小贩,还在试图挣扎不停,但几位大汉将其死死按住,根本反抗不了半点。
林海恩从怀中掏出一张驱邪符,双手夹着符箓,口中诵起法咒。
“天地自然,秽气消散,洞中玄虚......”
法咒诵完。
原本在双指里的符箓,猛的就凭空燃了起来,将在场乡亲都看呆了。
林海恩完全不在意众人的目光,立刻跨出一步,来到那小贩的面前,双手夹着符箓再其头上燃了三圈。
紧接着。
用烧到还剩一半的符箓,对着小贩凌空绘起法咒,最后当符箓仅剩最后指间一点时,用力的按在了小贩眉心。
“嗤———”
伴随着一道火焰熄灭声。
原本笼在小贩身上的黑气,已是被这符箓全部驱散。
而就在驱散的那一刻。
感受到全身在束缚中,无法动弹的小贩,立刻大喊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
“不要把我装到布袋里,千万不要把我装到那布袋子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