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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素芬用卖了自行车的两块钱又添了点提了一箱奶去学校找李秀梅。
在大门口和着急忙慌的何晓红碰了个正着。
意外的是何晓红身边陪着的不是赵建国，而是赵建军。
“妈，这么巧啊！”赵建军打招呼着，但神色有点不自然。
他往后瞥了瞥，发现赵爱兰还在走廊里没往班里走，一个箭步冲到了郑素芬的面前，拿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很殷勤的问，“妈，你咋来学校了？来看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几天没在家里待过了，赵建军想当然的以为妈是来求和的。
何晓红见了郑素芬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扭个腰哼了一声，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
那哼声不小，清晰的传进了郑素芬的耳朵里。
她把自己的胳膊从赵建军的怀里抽了出来，不咸不淡道：“人两口子成家了，我闲的来看他们！”
何晓红本来也以为郑素芬是来求和的，心里都盘算好一会儿咋说点难听话了，一听郑素芬说这，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抬起腿就往外走。
死老太婆你给我等着！
等建国出国的事都办好了，我有能耐跟你磨！
“诶？嫂子你等等我！”赵建军今天纯来帮忙干活的，见招呼他的人先走了，又回头看了眼发现赵爱兰不在走廊上了，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原来的地方，抬腿赶紧去追何晓红，不忘回头说道，“妈，我先忙去了啊！”
“你这脾气也改改……更年期也是病，不然改天我陪你去医院好了……不说了，我先忙去了啊！”
这俩人能凑一块忙活？
郑素芬眯了眯眼。
要知道何晓红眼睛长在头顶上，这个家里她谁也瞧不上，可要属最瞧不上的，那就是赵建军了。
文化人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儿，阴阳怪气的给赵建军数落了个通，也就是赵建军纯属是个没文化的，没听懂，成天对他这个大嫂还乐呵呵的。
用二十世纪的话说，纯一**呐！
最可恨的是，这个**还是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
想到这，郑素芬直恨未来虽然发展迅速，唯独没发展出母体淘汰傻胎儿的技术。
婚姻生子，果然是一场豪赌啊！
啧啧啧！
郑素芬心知肚明何晓红拉下脸能和赵建军走一块去那纯属没安好屁，但她也没读心术，不知道人家到底打的啥算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去李秀梅办公室前，郑素芬特意先绕到了赵爱兰的班看了看。
赵爱兰最近长身体了，年纪比班级的同学也都大些，坐在倒数第二排，坐的端端正正的在认真听课。
意外的是赵芝兰居然坐在最后一排，听课也不怎么认真，撑着胳膊看着窗外发呆，一不留神就和郑素芬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小小的姑娘眼里一下就露出了浓浓的嫌弃，一下把头给扭了过去。
她没好脸色，郑素芬的心情也像吃了苍蝇似地。
也幸亏自己是四十八岁，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然还能让私生女成天甩脸子到跟前来么？自己非得闹个天翻地覆先抓烂赵勇刚的脸，再扇烂李明秋的脸。
再好好教下两个人的私生女什么叫教养！
“咋了这是，吃坏肚子啦？”
李秀梅正嗑瓜子呢，打眼一瞧郑素芬提了箱奶进来，脸色不咋好看。
“差不多吧。”郑素芬把奶放在她办公桌上，在她对面坐下，说道，“一天天的，净是糟心事。”
李秀梅乐呵呵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是这个理儿……”吐槽抱怨了几句，郑素芬没忘了正事儿，说道，“我家爱兰咋样？”
李秀梅扔了瓜子，说道：“挺好的啊，我给爱兰班老师打听了打听，啥都挺好。”
挺好的？
郑素芬回想了下赵爱兰这两天的状态，心里疑惑。
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过我打听的时候，看到赵芝兰她爹了。”李秀梅又来了唠嗑的兴致，抓了把瓜子乐呵呵道，“真挺俊啊，又高又帅……他媳妇儿是瞎了眼呢还是瞎了眼呢，咋瞧上你男人了？”
“家里的饭菜再香，也抵不过外面没吃过的屎香。”郑素芬摊手。
话糙理不糙。
倒给李秀梅逗的嘎嘎直乐。
“要说你对家里几个孩子也真挺上心的……爱兰调班的事儿我给你打听了，她刚调过一次，不好办呐！那学校领导都说了，这是学校，有学校的规矩，咋能学生家长想咋样就咋样啊！”
李秀梅模仿着校领导说话的模样，粗着嗓子模仿着，“这事不允许！开了这个先河，以后家长来一个就给办一个，那学校成啥了？”
“全都乱套了！”
郑素芬对这个事本来也没报太大的希望，一听这，也只好道：“那我做做我家爱兰的功课吧。”
“行啊！”李秀梅也尽了力，没多说啥，和郑素芬约着周末的时候去逛市场。
郑素芬都打听的差不多了，把做好的笔记给拿了出来。
“我寻思周末再带我家爱兰好好练练自行车，再带她去看场电影……我就不去了，这是我打听的情况，你到时候也看看，有啥问题有啥出入咱再聊。”
李秀梅翻了翻，竖起大拇指，“我素芬真是厉害。”
但的确和她打听的一些事有些出入，俩人就凑着聊了起来。
……
赵建军陪何晓红从学校出来就直奔银行。
给赵建国办出国的事需要现金，她觉得自己拿一个是拿不动，一个是怕招人惦记。
她这个小叔子一看就不像啥好人，招来当保镖正合适。
当然前提是何晓红答应给赵建军赞助十块钱添新自行车。
虽然是花了点钱，但办事儿心里放心啊！
从银行出来，赵建军瞥了眼鼓鼓囊囊的包，有点眼馋，但也知道这是正经事，眼馋归眼馋，那也没有出歪心思。
俩人往学校赶，路上有点无聊，赵建军主动和何晓红搭腔闲聊，“嫂子，咱家小妹在学校被芝兰小妹欺负的事你不管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