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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姜若虚走向自己,慕青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姜若虚快步赶上前,道:“青瑶,你听我解释。”
“解释?”
慕青瑶讥诮道:“都要去当别人的道侣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从前都没有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受欢迎!”
“只是帮她一个忙,临时假冒一下……”
“帮忙?那她怎么不找别人帮?”
“可能……”
“可能别人没看过她不穿衣服的样子,更没有抱过她,对不对?”
姜若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青瑶居然连这些话,都听见了?
这还叫他如何解释?
慕青瑶看他不说话,心头一痛,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涌上心头。
连解释都不肯了。
看来,他早就厌烦自己了吧?
一念及此,更是悲从中来,阵阵心碎。
慕青瑶的眼圈红了,轻轻的道:“我知道你是有本领在身上的,否则也不能成为宗门大比第一。当日与你的婚约,看似是你占了便宜,其实是我占了便宜。但是,我受不了你对我的谎言,也受不了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说到这里,珠泪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
“我们……分开吧。”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
“其实本来就没有真的在一起过,为了骗别人,却连自己都给骗了。”
“还是回到过去吧,那么简单的日子……”
“真要算起来,是我欠你许多……”
说到这里,她终于泣不成声,掩口快步而去。
姜若虚一句话也没有说。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他明白,慕青瑶应该也知道,自己和叶飞雨之间其实没有什么。
却还是提出这种要求。
这只能说明,不仅仅是今天的事。
是过去所有的不满和怀疑,一步步积攒到今天,终于迎来爆发。
当解释变得苍白时,不论再说什么,都是谎言与掩饰。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冷静一下吧。
……
夜已深。
剑王殿上下,却是灯火通明。
议事大殿中,以剑王殿殿主剑鸿图为首,剑王殿三大家族超过一百人,几乎无一人缺席。
人人脸色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恐慌。
殿内鸦雀无声,气氛沉闷压抑。
剑鸿图右侧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朱笔书写的战书。
只见上面写道:
“剑王殿诸君:
白驹过隙,八十载春秋倏忽而逝。
昔年之役,伤我道体,断我道途,此恨刻骨,未尝有一日敢忘!
今吾携徒重临旧地,既为宿怨,亦为证道。
吾徒初冠,已得吾七分真传,愿以手中青锋,试尊驾宝刀可老?
九月初三日,既分高下,亦决生死!
剑湖宫宫主闻人烈敬上!”
剑湖宫宫主乃是名动南域的人物,剑道出神入化,堂堂南域剑王,足以与太玄宗宗主司马玄清并驾齐驱。
这等人物前来寻仇,叫他们怎能不怕?
便在此时,太玄宗外的长空之上,一道刺目的光线,划破漆黑的夜空。
待得近了,就看得更清楚了。
这刺目的光线,赫然是一柄长达一丈有余的大剑。
它竟然不是灵宝。
而是纯以剑意和真元凝练而成!
速度奇快,耀眼灼目,几乎能与飞舟相媲美。
更可怕的是,凝练出此剑的,竟是一位布衣少年。
他看上去十七八岁,眉眼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与锋芒。眉心一道剑纹,那是他天生剑体的标志。
一位神婴境七重的少年,竟能长时间驱动这等真元飞剑,可想而知他的实力是多么惊人。
盘膝坐在大剑后的布衣老者,看上去面容沧桑,垂垂老矣。
但他的目光深处,竟有飞剑纵横,剑气汹涌,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处在奇妙的剑道意蕴中。
正是被人称为南域剑王的闻人烈师徒。
在他们进入太玄宗境内的那一刻。
正盘膝坐在太玄大殿中的司马玄清,骤然睁开眼睛,已然有所察觉。
下一瞬,他的身形消失在殿内。
再现身时,已凌空踏云,拦在闻人烈师徒面前的高空。
飞剑上的闻人烈,缓缓起身,拱手道:“司马宗主,多年不见了。”
司马玄清静立在白云之上,声音浩渺:“不错,多年不见,阁下已贵为剑湖宫主,名动全域。今次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
闻人烈道:“并非不请自来,本宫主已于三日之前,递战书于剑王殿,清算当年恩怨。也呈书信于老友慎之,为小徒定了一门亲事!”
司马玄清道:“剑王殿乃是我太玄宗一脉,你若大开杀戒,岂不叫人嘲笑太玄宗?”
闻人烈咬咬牙,半响才道:“我可以答应宗主,只杀五个人!”
“你只能杀一个!”
司马玄清漠然道:“这还是我看在当年之事,你确实被亏待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你若敢多杀一人,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司马宗主,我敬你乃是一代宗师,处处忍让!”
闻人烈勃然大怒:“但你实在欺人太甚!”
言语之间,周身剑气奔涌,三尺青锋如同绽放的莲花,霎时不知涌出千道万道!
深沉而可怕的剑意领域,瞬间锁定了司马玄清周身经络。
司马玄清傲然而立,丝毫不为所动:“念在往日的情分,我给你一次出剑的机会。”
闻人烈低吼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剑意飓风。
但下一瞬,他的脸色变了。
自己的剑意,竟在无声无息的消融。
就好像纷纷扬扬的大雪,纷纷坠落在烈日化成的熔炉。
更可怕的是。
他的全身开始僵硬,手臂竟似不属于自己。
冷汗浸透闻人烈的衣衫。
他想退。
但,周身空间仿佛变成粘稠的琥珀。
每一个动作,都需耗费滔天神力。
直至此刻,他才骇然发现,太玄宗主始终负手而立,衣袂都不曾拂动半分。
闻人烈神魂剧震!
他的修为,也达到涅槃境九重。
和司马玄清境界相当。
却没想到,双方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自己在他面前,连出剑都不能!
这位被称为千年来太玄宗最杰出的宗主,比以往的任何时候,更加深不可测!
就在闻人烈难受到极点之时,恐怖的感觉骤然消失。
却见司马玄清仍然静立在白云之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
闻人烈深深垂头拱手:“多谢宗主手下留情!”
“记住,你最多只能杀一人。”
浩渺而又平和的声音悠悠传开,司马玄清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