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聆微微侧头，余光中能看见那抹身影还站在楼梯口。
“萧策，你想去哪别跟我说，我不会去送你，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做主。”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来送她，她那么高傲，去送叛徒简直就是侮辱她。
他只是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
“温聆，今天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我了。”
萧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真的，不想理师傅了吗？”
“你不是我的师傅。”
温聆陡然提高声调，“萧策，你要是再敢提一句过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横在他们中间的十几条命，萧策这辈子都不可能偿还得了。
“死在你的手中，也是一种幸福。”
萧策说完最后这一句，艰难地迈开脚步下楼。
温聆站在原地没动。
幸福，又是幸福！
到底什么是幸福！
明啸对她明明只是病态的占有欲，他却说成是幸福。
萧策甘愿死在她的手中，他也说是幸福。
可他们都没想过，让他们幸福的是，对她来说却都是一种折磨。
她的心不是钢铁做的，她也会心软，也会难受。
然而一旦她变成这样，她将停驻不前。
不管是什么感情，她都必须摒弃。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
萧策如此，明啸亦然。
温聆闭了闭眼睛，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再见”。
最后一次见面就最后一次吧，或许未来某一天，见面的场景和方式又变了呢？
“温聆？”
明悦穿着白色长裙走过来，“怎么站在这里发呆呀，我正要给明啸打电话，问你们到哪了呢。”
温聆迅速收敛思绪，面带微笑地说：“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音落，身后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明悦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往后看，捕捉到男人阴沉的脸，当即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
“为什么又和温聆吵架？人家是女孩子，让着点怎么了？”
明啸意味深长地说：“我倒是想吵，某人一言不合就走人。”
还怪上她了？
温聆背对他翻了个白眼。
说是跨年，实则并没有很复杂的流程。
晚饭之前，三个人都坐在客厅里聊天。
温聆和明悦坐在一起，明啸则坐在对面，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
二人偶尔对上视线，又都面无表情的错开，谁也不主动服软。
明悦看看温聆，又看看明啸，最后还是没忍住抓起果盘里的一个橘子扔过去。
明啸眼疾手快地接住，“姐，你干嘛砸我？”
“砸的就是你！”明悦抬手点点他，“温聆跟着你真是倒霉，每天都有生不完的气。”
“你问问她是谁气谁？”明啸冷哼，“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能证明我才是受害者？”
温聆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机械来形容。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今晚就是新年，你没给温聆准备礼物吗？”明悦瞪着明啸，“你要是没准备，现在就给我滚出庄园。”
提及新年礼物，温聆才想起来刚才走得太急，装有粉色手串的袋子还放在车上。
“明小姐，我先失陪一下。”
她站起身往外走。
明啸漫不经心的把橘子抛起来又接住，“给人买东西还能忘记，气糊涂了？”
温聆起了杀心。
明啸看见她垂在身侧握紧的拳头，闷声笑了。
他从身后取出袋子晃了晃，“给你个机会跟我和好。”
温聆大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把袋子拿走，懒得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