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京城里的人都在赞赏闻如月孝顺。
不免拿闻颜出来比较。
“果然啊，有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不一样的。”
闻颜听见这些议论，反应十分淡然。
霍耀行果然忍不住，要对闻如月动手了。
闻颜十分期待，闻如月知道是霍耀行要她死时，她是什么反应。
当天下午，闻颜又遇上了霍耀行。
有月升在，霍耀行连闻颜的三米之内都靠近不了。
闻颜制止了月升：“让他过来吧。”
霍耀行挺了挺胸膛，摆出一个自以为风浪倜傥的姿势，走到闻颜身边。
他渴望又祈求地看着闻颜，小声喊道：“颜儿，你等我。那些不该存在的人，我很快就会清理掉。”
闻颜表情麻木地看着他。
霍耀行疑惑地道：“颜儿，我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你难道不开心吗？”
闻颜扯了扯嘴角：“现在可以了吗？”
霍耀行气结：“……”
闻颜绕开他就走了。
霍耀行想追上去，再与她培养培养感情，但是被月升拦住了。
霍耀行狠狠地瞪了月升一眼，甩袖而去。
**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半个月后。
这天，富商订的货物全部备齐。
闻颜约他到铺中提货。
每件琉璃器都价值不菲，富商的人检查得十分仔细，不错过任何一点瑕疵。
富商更是如获至宝一般，对每一件琉璃器都爱不释手。
结清四十多万两尾款，闻颜道：“你以后若是还想进货，可以先写信告诉我，我提前让作坊的人制作备货。”
“那是自然。”富商连连应着，他也害怕丢了这个供货商。
他家是南边港口的。
除了在大庸卖，他还能通过海船运去吕宋这样的海岛上售卖。
那些岛上，许多人都是干海盗发家的，拿着真金白银买不到高级货。
闻颜又拿了两副琉璃手串，十只指甲盖大小的琉璃小动物给他：“这些小玩意儿，你拿回家去，给孩子们玩吧。”
富商笑着收下。
下楼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些小玩意儿也是摆在柜台上售卖的。
指甲盖大小的琉璃小动物，也要几两银子一个。
琉璃手串更是十几至上百两不等。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摆在货架上的叆叇。
叆叇的框架，有精致的装饰。
还有可以插羽毛和花朵的小孔。
黄莺儿说这是：二次元风格。
“这一只配得上我夫人。”富商相中一只，掏空荷包买了下来。
在出门时，在闻颜的多番暗示下，他终于发现‘镜明楼’的窗纸不一般。
竟然是用整块琉璃做的。
不仅比纸和纱更通透，还能在不开窗的情况下，将阳光引进屋内。
他狠狠心，又买了十几块‘琉璃窗纸’：“我夫人爱看书，买回去装在我夫人的书房里。”
闻颜看得轻笑。
这位富商，很是爱护他的妻子呢！
**
送走富商。
店铺的营业也进入一个稳定状态。
苏合回了‘一点墨’。
闻颜把一个小太监和佩儿叫进账房。
佩儿眨眨眼睛，颇为放松自在：“小姐是有重要的事吩咐吗？”
小太监反而有些忐忑。
闻颜直言道：“这间店铺，我打算交给你们两个一同管理。”
小太监连忙道：“我不敢越矩。”
闻颜知道她在怕什么，安抚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和皇上进言。”
小太监这才激动起来。
他对佩儿拱了拱手：“以后还请佩儿姑娘多多关照。”
佩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姐姐包准罩着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就准备出去。
闻颜叫住了佩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讲。”
佩儿留了下来。
闻颜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小姐，我感觉你要说不好的事，我害怕。”
“对你来说，是好事。”闻颜捏捏她肉乎乎的脸颊，“既然你已经着手管理铺子，你以后就独立出来吧。”
“小姐，您是要赶佩儿走吗？”佩儿顿时急了，眼圈都红了。
“当然不是要赶你走。你做了店掌柜，就不好再做我的丫鬟了。”
闻颜拿出她的卖身契，“你改天去销了奴籍，好好做一个良籍百姓。”
“我不要做什么良籍百姓，我只想陪在小姐身边。”佩儿扑进闻颜怀里，不肯拿回卖身契。
“你听话。我身边得用的人不多，你是我最信任的。这里是皇上的产业，交给旁人打理，我不放心。”
“可是……小姐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又没赶你走。”闻颜握着佩儿的手，语重心长道：
“我花那么多心思培养你，不是让你当一个丫鬟。而是想让你能独当一面，成为耀眼的人。”
“我……”佩儿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小太监的声音：“柳掌柜，宫里来人了，请您入宫一趟。”
“知道了，我马上来。”闻颜看着佩儿，“你愿意像苏合一样，成我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吗？”
在这一瞬间，佩儿像是生出无限勇气，想要替闻颜遮风挡雨。
“佩儿，谢谢你。”闻颜朝她莞尔一笑，拿着账本和银票，就离开了账房。
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镜明楼’门口。
闻颜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径直朝皇宫驶去。
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
她下了马车，就低眉顺眼地跟着太监入宫。
途经御花园时，闻颜突然被人叫停：“闻颜，你给我站住。”
闻颜回头，就见一群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朝她走来。
打头的，正是五公主姬襄云和顾赛赛。
这二位，对闻颜明显不怀好意。
闻颜看见顾赛赛，当即便想到前世的儿子，是如何凄惨的死去。
怎么遇见她们了，真是晦气！
她看向旁边的锦鲤池，她恨不得现在就掐着顾赛赛的脖子，把她扔进湖里，让她把儿子生前遭受的一切，十倍百倍地尝一遍。
闻颜捏紧拳头，警告自己不要急躁。
这里是皇宫，把她杀了自己也活不了。
况且，直接杀死，太便宜她了。
猎物要慢慢折磨，才够意思。
她一定要让顾赛赛生不如死。
闻颜微微一笑，行了一个万福礼：“见过公主，见过郡主。”
“什么东西？竟然连宫廷礼仪都不会。
来人，先掌嘴十下，再仔细教教她的宫廷礼仪，做不标准，不准走人。”姬襄云下巴高昂，睥睨着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