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沈言听懂了她的暗示,不禁勾唇一笑。
聿战刚刚还跟他们说过这件事,现在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他和聿战说了一声,聿战看了看冷西沉,冷西沉颔首。
通过聿战,沈言和冷西沉也相互认识了起来,旁边自顾自喝着酒的陆旻哂笑。
“看来来了一个买单的,那今天晚上可就不客气了。”
陆旻拿起手机,给前台袁晨曦的哥哥袁晨知打去电话。
没多久,308的包间门被推开,侍应生推着一小车的酒水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刘国军。
刚进门,旁边的沈言和陆旻便把门关了起来。
“刘总点的酒水,已经全部上齐。”侍应生将上好的龙舌兰和白兰地等一应放在桌面上,随后退出了包间。
刘国军神色一怔,目光放在冷西沉身上。
他脸上那道疤很难让人不记住,刘国军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来。
现在业内都在传这个人,前几天他还去到冷西沉的公司,想跟他谈合作,一连去了好几次才约上他。
一旁缄默不语的聿战更是让他咽了咽喉咙。
“抱歉,我走错包间了……”刘国军点头哈腰连连往后退,说道:“今天的酒水我买单!各位慢慢喝!”
他转身正想离开,只见门口倚着沈言。
沈言双手插兜,拧着眉看他,“来都来了,刘总不喝两杯再走?”
陆旻笑着,攀着他的肩膀,把人带到桌前,双手摁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在主位上。
刘国军额上冒着密汗,手指不觉攥在一起,脑子里一直在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几个男人。
又偏偏这几个男人都是业内顶尖人物,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是不好惹的,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刘总,吃得可真好啊!”陆旻坐在他身旁,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伸手拍了拍他那富有弹性的肚皮。
“……”刘国军嘴角抽了抽,“陆总说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我们像开玩笑的人么?”聿战冷嗤。
刘国军破罐子破摔,“不知刘某是哪里得罪了各位,刘某在这里给你们道个歉,今天,真是个误会!”
“没有误会。”冷西沉声线淡淡。
刘国军和冷西沉隔着一张桌子,可也就是这个距离,他能明显感觉到男人冰冷的气息。
“冷先生,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
刘国军记好不容易在他那里拿了个项目,私底下可没少骂冷西沉。
他是个闷罐子,连话都懒得说。
刘国军拿过几个方案给他,一有不合适的直接扔进粉碎机,毫不犹豫,连刘国军都没睁眼瞧过。
但也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袁晨曦的款什么时候结?”冷西沉直接问。
“原来是这事啊……”他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便松了下来,随后又紧张了起来。
“冷先生,我是真没办法了,现在资金周转实在是周转不过来,要不,再宽限宽限我几天?”他继续说,“冷先生,你知道的,城西那个项目耗资实在是大,我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来呀……”
冷西沉冷声,“刘总这般不守诚信,那我们这边也是要重新评估一下城西那个项目才行,不然到时候人财两口也不好说。”
“……”刘国军哑口无言,试探性地看着几人的神色。
几个男人就站在他周边,没吭声,就连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任何动容。
他吸进肺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刀子,一道道割在他的肉上,生疼得很。
他本来还想逗逗袁晨曦……
冷西沉微微歪着头脑,光明正大地窥探着刘国军的神色,似乎能一眼看穿刘国军的心思一般。
刘国军咽了咽干涸的喉咙,颤颤地拿起手机,把几十万的尾款打进袁晨曦的账户里。
他将手机摊开在桌面,给他们看。
冷西沉看了看聿战和沈言。
沈言看了看手机,点点头。
账到了。
陆旻笑着松开他椅背上的手,“刘总,感谢您的款待!”
刘国军尬笑,这一桌的好酒,怕是要不回来了。
刘国军从308包间走出来,脸上苍白,双腿还在抖,他庆幸只是欠了款,付完款便万事大吉。
要是真的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都城里下一个破产的估计就是他了。
他魂不守舍地擦了擦汗,心里呢喃着,袁晨曦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多男人替她撑腰?
包间里的男人看着一桌子的好酒,陆旻已经忍不住开始要挑了。
“喝得过来么?你的酒窖都放满了。”聿战调侃。
“没办法,最近老有野猫偷酒喝,家里的酒都被偷完了。”陆旻讪笑。
沈言坐在一旁,给冷西沉倒了一杯,对陆旻说,“这个野猫有点大。”
“是,挺大的。”他摇摇头,无奈。
*
“哇!”袁晨曦几乎是跳起来,“谁干的!到账了!”
她高兴地跟旁边打球的魏茜茜抱在一起。
俞于坐在沙发一旁哂笑。
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魏茜茜捧腹大笑,“刘国军一脸色胚像,他去到一群男人的包间,那会是什么表情?”
“你老公是真靠谱。”袁晨曦看着短信,要了许久的账终于是要回来了。
突然,她又神色紧张地问,“你老公不会又动粗吧?”
“……”洛姝蹙着眉头。
聿战的名声这么坏么?
“不会,几个大老爷们儿围着他,他早就吓尿了,更何况,好像聿战也没费什么力,听沈言说,刘国军是被冷西沉给吓的。”俞于看着手机,给沈言发去消息。
【别喝太多。】
沈言:【放心,哥哥醉不了。】
“冷西沉是谁?”袁晨曦好奇。
这段时间好像经常听到他们说起这个人,但就是一直没遇上,若是遇上她定能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听说他脸上有一道疤,奇丑无比,很难让人不关注。
只是一直没碰上。
“要不,上楼打声招呼?”洛姝。
“算了,我还是往他会员里多充点酒水钱给他实诚点,女人不应该因为男人烦心,但凡沾染男人,女人的事业就要被落下了,还是搞钱要紧。”
袁晨曦拿起球杆,磨了磨,看准台球桌上的球,一杆进洞。
魏茜茜抿嘴,她也不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