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个办公厅里陷入沉重的悲痛之中。
仿佛,江北的天塌了。
傅焰霖在悲痛中站起身,“父亲的死讯,暂不公布。
通知江北所有督军,老帅受轻微伤,暂时正从秘密路线返回奉城。
守好江边,江北全线境内做好应战准备。”
张霆贤:“是,少帅!”
傅焰霖看向傅云昭:“傅参谋,立刻召集江北监牢那些卫兵,跟我去奉城江边搭建沙袋工事。”
那些卫兵,是从黎山剿匪回来的兵,也是傅焰霖手下一支精兵强将队伍。
傅云昭立正敬礼:“是!”
情况紧急,傅焰霖大步往外走,没走两步,他又忽然折返。
一把将沈时笙按在怀里,用自己的衬衫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天塌了,还有你男人撑着!
等我回来!”
他又看向张霆贤,“张参谋,你留在帅府,应对那些打探消息的人!”眼下,太多的人想趁着傅彰出事,在奉城挑起事端,尤其是佐藤。
一旦佐藤知道傅彰死了,一定会趁着傅焰霖带兵与欧阳家打仗的同时,以保护奉城百姓为由派兵来奉城捣乱。
眼下,决不能让任何外人看出来帅府的悲伤。
外头要来敌人,就不能让内部的敌人动起来。
张霆贤:“是!”
说完,他就走了。
他没敢看沈时笙泪流满面的脸,不敢看,这个时候他该抱着她,哄着她,陪着她。
可他不能,他不是一般的丈夫,他还是江北的顶天柱。
这也是父亲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必须更决绝的离开。
这一刻,丧父之痛,他都不配有。
他沉浸片刻的丧父之痛,江北就会有更多的家庭流离失所。
-
沈时笙和姜南筝将三妈妈和四妈妈扶到四妈**院子。
关上门,这宅子隔音极好。
许汀澜才痛苦的嘶喊出来,“啊——爷!你答应过我要平平安安回来的,你怎么能扔下我啊?
炸毁,得多疼啊,你回来啊,帅爷!”
沈时笙一边安抚着许汀澜,自己早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三姨太抱着女儿傅铃央,哭得几乎背过气去,这是帅爷留给她的女儿,和帅爷有七分像的女儿。
这一刻,成了她最疼的思念。
沈时笙最先稳定情绪,纵使她心疼得碎裂,疼得她说话气力都不足了,她还是故作镇定道,“咱们的悲伤,只能停留在今晚。
明天一早,咱们都要擦干眼泪。
因为从现在起,太多敌人会来拜访,想看我们痛苦,看我们倒下。
爹一定不想看见我们这样,咱得替他老人家撑起帅府!
南筝,你现在回去休息,你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一直期盼着,你要保证孩子的平安。”
姜南筝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得扶着墙一点点,才有力气挪动脚步。
沈时笙起身准备送姜南筝去休息。
许汀澜忽然起身,冲着雕龙衣柜就撞过去。
她不想活了,在知道傅彰死讯的那一刻,许汀澜就想死。
许汀澜习武,力气很大,冲劲儿也大。
这么一撞,顿时头破血流。
没死。
她起身还要继续撞。
沈时笙放开姜南筝,冲过去抱住许汀澜,“四妈妈,你现在死,帅府就完了。
爹说过,他不在的时候,帅府您给他撑着。
您办事爽利,任何时候都不掉链子。
现在傅家、帅府是最难的时候,也是我们这些孩子们最痛苦的时候。
您还要增加我们的痛苦么?
你想我们失去爹的同时,再失去娘,还要去面对外面那么多的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