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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默又瘫在椅子上,贺子云气得直拍桌子:“你给我坐直了!”
陈默眼皮都没抬:“我妈说别跟**打交道。”
这话噎得贺子云差点背过气,强忍摔东西的冲动甩门而去:“等着接受组织处分吧!”
听着脚步声远去,陈默突然坐起身摸出手机,想给ZY组织部打电话又停住:本来脑子就不灵光,你们还逗他当省委书记?这玩笑开大了吧!
踱到窗前他忍不住翻白眼,防盗窗焊得跟铁笼似的,防谁呢这是?
从早到晚两拨人轮番上阵,上午公安厅审讯,下午纪委谈话,隔壁监控室里,贺子云盯着实时画面气得直哆嗦,怎么都想不通萧庆芳选谁不好,偏挑这么个混不吝当挡箭方块。
面对审讯陈默就咬死一句话:“王德彪那伙是黑恶势力,我为民除害。”可对方早有准备,几百号人异口同声反咬他滥用职权欺压百姓。
杜庆来午休时大摇大摆进了审讯室,作为集团二把手,他打声招呼就畅通无阻。
看着被铐在椅子上的对手,他阴笑着凑近:“陈书记何必硬撑?双拳难敌四手,几百人指证你,就算你有后台,顶多丢官避风头两年,换个地方照样当领导不好么?”
陈默歪头打量他:“杜总这么确定我没后手?”
杜庆来拖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斜眼打量陈默,慢悠悠点着烟深吸两口,突然把烟圈喷在对方脸上:“陈大书记,这局面你还想翻身?”
陈默抹了把脸笑道:“杜总果然路子广,几百号人异口同声说我无故伤人,连贺书记这铁面判官都信了,现在人证物证全齐活,我就是长八百张嘴也说不清对吧?”
杜庆来伸手拍他脸颊:“通透!跟明白人说话就是省事,不过这事真不怨我,要怪就怪你非往枪口上撞。
老话说得好,做错事就要认栽,赶紧把字签了大家都省事。”说着掏出文件推过去,“抚远集团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子云书记每天要处理多少事,咱们别耽误领导时间。”
陈默突然笑出声:“杜总这算盘怕是要落空。”
“给脸不要脸!”杜庆来猛地踹翻椅子,铁青着脸摔门而去,中午随便扒拉两口饭,不到两点就蹲在贺子云办公室门口。
见贺子云出现,杜庆来小跑着迎上去:“书记您看,抚远集团现在群龙无首,几百万职工等着开饭……”
贺子云本来心情还不错,可一听见“陈默”三个字脸就黑了:“集团的事有专案组负责,你急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俗话说蛇无头不行。”杜庆来凑到办公桌前,“姓陈的闹出这么大丑闻,位子肯定坐不住了。
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愿意临危受命当个临时书记,等组织派来合适人选马上让位。”
见贺子云不说话,他突然压低声音:“不瞒您说,集团已经拖欠工资四个月了,现在工人们天天在厂区聚集,要是突然闹起来……”
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击,“那可是上百万张嘴要吃饭啊!”
贺子云性子直但又不傻,哪能听不出杜庆来话里的弦外之音?这让他心里直犯恶心,可眼下这局面还真得让杜庆来上位,虽说看不上这个人,但毕竟杜庆来在抚远集团摸爬滚打三十多年,论资历威望确实挑不出第二个,整个集团百来万号人,眼下除了这老油条还真没人压得住场。
贺子云捏了捏眉心道:“这事儿可不比买菜挑葱,得走正经程序,杜经理你先回,我这就把情况原原本本往工业部和**报。”
杜庆来立马堆起笑脸:“得嘞!劳烦书记费心,我这就回去等信儿。”门一关,走廊里立刻响起轻快的口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