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中午。
新堡工地正在开饭。
今天还是米粥,但有烤饼。
菜品加了新花样,除了榨菜之外,还有午餐肉。
午餐肉也是宝箱中开出来的。
与榨菜一样,虽然单位都是10,但还是箱。
建设新堡都是总体力,为了追赶进度,在秋收之前完成建设。
武长风对于伙食从不吝啬。
吃完再去杀敌,还能在开出来,留着也不会下崽。
正是补充体力的时候,大口吃就完了!
这玩意真正的肉不多,大部分都是淀粉。
胜在调味料下得猛。
掺在米粥中,妥妥的肉粥。
同时,武长风在一边石料上,还摆放出一瓶瓶黑色的饮料。
“开饭了!”
军户的妇人招呼一声。
这三个字可谓是极其动听。
一众人纷纷放下手中活计,撒丫子就跑过来。
秩序还是有的,前后排队。
初始那几天,每次吃饭,都是哄抢。
武长风看不下去,示意张衡出手。
张衡拎着鞭子,狠狠抽打,打了两天,终于给他们板过来了。
现在这些人看见张衡都浑身直抖擞,生怕自己排队不整齐,挨上一鞭子,谁疼谁知道。
同时,张衡还有项任务,要拎着食盒,去往水车工地带去口粮。
那边的匠人天天翘首以盼,比这边的匠人更激动。
新堡这边做什么饭菜,都能看见。
水车那边完全靠猜。
……
站在开饭之际。
李大勇带着木材赶来了。
他领着墩堡内的几十个军户,让他们抗着木料,忽哧忽哧从墩堡一路步行而来。
武长风看得嘴角直抽抽。
好家伙,连骡车都舍不得用,光用人力抗木!
看着那些累得快要趴下的军户们,武长风都麻了。
如此压榨人力也太不值钱了。
李大勇擦擦额头汗珠,说道:“武老弟,哥哥真是服了你了,独立建堡,能所不能啊。”
武长风只能苦笑,独立建堡,说得轻松,这其中的辛劳实是不足为外人道耳。
李大勇收了武长风的木料钱后,别的没说,只要求武长风给他手下军户们吃顿饱饭。
武长风没说什么,感觉这家伙就是赶着饭点来的,便让那些军户们跟着排队吃饭去了,立时那些军户们如虎下山一样的精神起来。
毕竟,这边的伙食好像与他们那边完全不一样。
以往,他的伙食极差。
甲长李大勇及其妻能吃上白面。
余者墩军及妻口吃的是少量高粱粟米混上一大堆的野菜,能吃上黑面烤饼己经让好几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了。
而这里,也吃黑面烤饼。
但还有粥和菜啊!
这些军户看着工匠们碗里的粥,都傻了。
那里面竟然还飘着肉!
同时,还能领到未曾见过的小咸菜。
虽然只是一小碟,但也冒尖了。
军户们疯狂吞咽着口水。
排队半天,终于轮到他们了,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一大碗肉粥,小碟咸菜,两个烤饼。
“肉粥还有,管饱。”妇人拎着勺子说着。
一个叫做小梁子的军户一听,瞪大眼睛:“真的?”
妇人万分骄傲:“我们甲长可是说到做到。”
小梁子微微动容,没有多想,拿着自己食物躲到一边开始吃饭。
他今年不大,刚刚十七岁,成为军户也不过是为了口饭吃。
但这碗饭他觉得不太好吃。
太累了!
他有时候羡慕那些流民和健奴。
只要放下道德,抢来的就是自己的。
但他不行,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军人。
小梁子看着碗中的肉粥,暗红色的肉糜里嵌着雪花纹路,混着调料异香霎时钻进他的鼻孔。
他肚子叫的更响了。
吹了吹,沿着碗边吸溜一口。
小梁子瞳孔巨震!
香!
太香了!
而且这肉竟无半分筋膜,入口如膏脂般化开,咸鲜中泛着说不清的香料滋味从舌根直冲脑门!
咕噜噜……
小梁子根本顾不上肉粥的滚烫。
仰起脖子,直接将碗中的肉粥,让嗓子眼灌,喉结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好吃!
真好吃!
小梁子眼角有泪花,他连做梦都梦不到的美味啊!
他不想知道为什么这里吃的这么好。
他只想快点将肉粥塞进肚子,然后在去要一碗。
毕竟,那妇人说了,管饱!
“慢点,慢点。”
他身边一个工匠说着:“烫了舌头,可就吃不下去了。”
这个工匠叫唐禾,年岁与小梁子差不多。
是他叔叔拉过来新堡干活。
他已经在这里做工好些天。
看见小梁子这般吃法,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为了多吃几碗,不顾烫嘴,死命喝,结果舌头烫起泡,好几天没能好好吃饭。
小梁子灌了一口清水,擦擦嘴边水渍,好奇的问道:“你们天天都是这么吃吗?”
“差不多。”
唐禾咬一口饼,吸溜一口肉粥,继续说道:“东家说我们干活累,必须吃饱。但我们也得抓紧干活,不敢马虎,生怕被驱赶。”
“真令人羡慕啊。”小梁子说着、。
唐禾吃了一口榨菜,嘎巴嘎巴:“你也可以来啊,这里用人的地方多了。”
“我是军户,在别的墩堡当守望军。”
唐禾道:“我不是很懂,这里也是墩堡,不可以调过来?”
“那有那么简单。”
小梁子站起身:“不说了。我在盛一碗。”
……
此时的掌勺妇人有些慌了。
这些军户简直就是饿死鬼。
有的人都连喝四碗肉粥,还在排队!
真是服了啊!
这些人平时都不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