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手握重兵的武将拥兵自重,就留武将的家眷在京中。”
“甜丫头,爹都这样子了,爹带着凯凯和旋旋留在京城享福。”
“让你大嫂随你大哥去南境驻守,咱们伍家才会人丁兴旺。”
伍梦甜听出老爹话中的深意,说什么留在京中享福,实则是留在京中做人质。
自古以来,帝王多疑,武将留家人在京城,既是效忠皇权,也是表明一种态度。
这看似很残酷,实则是对双方的保护。
她若是把一家人都弄去驻守南境,有人故意给伍家泼脏水,伍家才会更被动。
所以,她明知分离会很痛苦,却不会盲目让家人都去南境。
“爹,为了伍家的未来,您的想法很好。”
“你去平乱的这段时间,太子对凯凯很上心,请来不少名师。”
“我和大嫂怀孕期间,苏行朗和东珠表妹,时常陪着旋旋。”
“如此甚好!”伍三牛出征在外,最担忧女儿嫁入皇室后,孙子和孙女没人照顾。
“太子殿下如此精心培养凯凯,咱们伍家第三代也有盼头。”
“甜丫头,爹偷偷告诉你,杨荀老小子欠我一个人情。”
“他答应爹,他儿子会把你视作亲姐。”
听出老爹话中深意,伍梦甜失笑。
心中暖滋滋,犹如刚喝了蜜糖一样。
父母之爱,深沉又厚重,无时不在。
“爹!”
“我明白你的顾虑,你放心,我无时无刻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就好!”伍三牛笑得呲着大牙。
“你好,伍家好;伍家好,你也会更好。”
“甜丫头,就送到这儿,你回去吧。”
“爹,我扶你上软轿!”伍梦甜扶着老爹上软轿,看着老爹的软轿走远,才朝回走。
快到门口时,迎面遇见子春扶着一瘸一拐的齐东洲。
“参见太子妃!”
“免礼!”伍梦甜不等两人行完礼,就喊住两人行礼的举动。
“这是比武输了?”
“...也不算吧?”齐东洲笑得呲着大牙。
“回禀太子妃,小的这不是对那小子理亏,故意让了他几分...”
“你就嘴硬!”子春笑着拆穿齐东洲。
“人家伍将军可是能取燕雄首级的人。”
“他明显对你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出杀招,你早就回不来了。”
“你胡说!”齐东洲满眼不服气,“他伍飞虎在伍国公训练的府兵,我也是...”
“哦?”伍梦甜似笑非笑打断齐东洲的话,“你也是伍国公府训练出来的府兵?”
“......”齐东洲忍不住一阵心虚。
转念一想,他虽是皇上派去伍家的眼线,但他也不偏不正。
没做过伤害伍国公府的事,有什么好心虚?
“回禀太子妃殿下,您训练府兵的时候,小的确实也在呀。”
“许是小的那时不冒尖,你没看到小的。”
“罢了!”伍梦甜余光看向萧昀旭朝这边走,不禁笑起来。
“我知道你不容易,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的谢过太子妃您的宽宏大量。”齐东洲笑得很是讨好。
一转身,余光看见萧昀旭朝着这边走。
他一瞬间变脸,哭丧着一张脸,一个滑跪,跪在萧昀旭脚下。
“太子殿下!”
“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小的真心向伍飞虎道歉,比武的时候,也故意让着他,您看看,他下多狠的手?”
齐东洲撩起衣摆,特意把衣摆上的鞋印子,亮给萧昀旭看。
“小的若不是身子骨硬朗,都快被伍飞虎把小的踹废了?”
“废了?”萧昀旭已经习惯了齐东洲咋咋呼呼的做派,看向子春。
子春一本正经,很客观说出事实。
“回禀太子殿下,伍将军下手很有分寸,几乎是点到为止。”
“齐东洲的衣摆,看着触目惊心,小的方才给他检查过,腿没断,也没受内伤...”
“伤了伤了!”齐东洲扯着嗓子哀嚎。
“太子殿下,小的要休沐三五日才能养好腿伤...”
“休沐三五日?”萧昀旭似笑非笑看着齐东洲,“这才是你目的?”
齐东洲莫名有几分心慌,想起皇上暗中安排给他的差事,他只能使劲挤出一抹笑。
“太子殿下!”
“如今楚国余孽已经全部伏诛,平乱大军也已经凯旋。”
“小的小的今年已经年满二十二岁,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
萧昀旭失笑,伸手揽住伍梦甜的腰。
方才伍梦甜与齐东洲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甜甜,你看?”
见萧昀旭把齐东洲休沐的事,交给她抉择,伍梦甜看向齐东洲。
这小子虽是皇上派去伍国公府的眼线,倒也是个人才。
三年时间,没有暴露出他细作身份。
若非她把萧昀旭绑去伍国公府做外室,这小子一直不冒尖,她也很难发现是细作。
如此圆滑且又善于变通的人,对她的态度和对萧昀旭的态度,亲疏也是一目了然。
齐东洲是一个一心忠于皇室的人,毕竟皇室能给齐东洲更多。
她想收服齐东洲有难度,倒是可以把齐东洲留给她的孩子。
想到这儿,伍梦甜看着齐东洲的眼神,和蔼了好几分。
“齐东洲,我不管你来自哪儿,都是从伍国公府出来的府兵。”
“那就按照我定下的规矩办,核算一下,你有多久没休沐?”
齐东洲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起来。
“回禀太子妃,那可就多了,至少能休沐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小的只需要半个月就够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若是方便,把剩余的部分折算成现银,给小的做聘金?”
“折算现银?”伍梦甜不禁笑起来,偏头看向笑着的萧昀旭。
“夫君,咱们要不要先算算,齐东洲他领双份月俸的事?”
齐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