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海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那徐家祖孙实在是巧言善辩!老奴让小太监虚构了家人逃跑的消息给陛下,陛下听了震怒,都要砍她们脑袋了,还被那三少夫人给圆了回来!
当真是心机深沉,阴险狡诈!
如今陛下不准备杀她们了,还差点放她们出宫,老奴好说歹说才劝下来,让陛下将她们留在宫中。
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吧!”
慕容瑾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阴霾。
他和福瑞海讲过,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和皇帝说徐家人其他人已经逃跑了。
皇帝盛怒之下肯定会砍了徐氏祖孙!到时候徐家人有没有真的逃跑,也就不重要了!
这一招浑水摸鱼本来是绝杀,没想到这样都能被那狡诈的徐氏祖孙破局。
他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不行,这样不行。
最后太子停住脚步,淡淡瞥向福瑞海。
“福瑞海,带人去她们休息的院子,直接杀了了事。”
“啊???”
饶是福瑞海帮着太子做了不少勾当,此刻还是惊慌失措。
他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大太监,若是皇帝知道了他阳奉阴违,直接将人杀了,那他的脑袋也要保不住了!
“还犹豫什么?一个徐氏,还能比贤妃更重要吗?”太子自嘲笑了一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贤妃都杀得,徐氏自然也杀得!”
福瑞海擦了擦额上的汗,把心一横,答应了下来。
这条贼船他已经上了,给皇帝服用加了料的参汤,加速他的死亡,这样的滔天大罪都做下了,还怕杀两个老弱妇孺吗?
既然已经选定了新主子,就不要再犹豫!
福瑞海领命退下。
......
今日天边的残阳格外漂亮,如血般的彩霞迤逦成绵延的画卷,有一种浴血重生后的残破美感。
无忧宫这边的血雾刚散去,姜渔喘着粗气,不由分说将祖母推进了甬道尽头的草垛。
“祖母,不要出声!”
“渔儿,渔儿不行!你不能被捉走!你一个人打不过她们!”
姜渔神色坚定,再不回答,只将那箩筐兜头扣在了祖母头上。
她一个人则藏身在了草垛角落,裙摆拖在外面,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来。
外面追赶的两个婆子在看见姜渔二人跑进死胡同的时候,就笑了,她们放慢脚步,一脸讥讽地拐过弯来,一眼就看到了草垛外哆嗦颤抖的那角裙摆。
“别跑啦!徐夫人,还是跟奴婢回去吧,在这草垛里弄脏了你们漂亮的衣裙可就不好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是二人撸起袖子,露出了粗壮的臂膀,另外一个还从胸口掏出了绳子,试图将人捆上直接丢在院子里,省得她们再生事。
福公公特意吩咐了,这两人如今可不是什么贵妇人了,而是重犯,要是丢了,可是要拿她们是问的,她二人哪敢掉以轻心?
在这宫中,前一日是枝头高高的凤凰,后一日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她们已经见惯了。
两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胜券在握,朝着姜渔藏身的地方走来。
“徐夫人?奴婢来抓你了?”
那粗妇本就是掌刑罚的,做惯了这种活,贼笑着打量了一番姜渔头上扣着的竹筐。
呵......
掩耳盗铃。
竹筐漏风,那么大的缝隙,真当藏在里面自己就看不见了吗?怕不是个**吧?
况且她抖得和个筛子似的,这么大的动静,她就算是瞎了也能看得见这里藏了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