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在楼家自己的酒店举行,为期三天。
沈韫浓跟着沈英耀入场后,就去找林贞了。
她跟林贞在角落里吃蔬菜沙拉,一边看着沈清妙跟个花蝴蝶一样四处交际,一边专心寻找楼凤栖的身影。
楼凤栖来之前,楼铮先到。
一瞬间,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几个分贝,纷纷将目光转向门口的方向。
沈韫浓也没忍住,看了过去。
楼铮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西装,领带打了温莎结,左胸前的口袋里,甚至规规矩矩叠了一块三角形口袋巾,看上去一本正经,像个绅士。
真装啊,沈韫浓心想。
她在角落看楼铮,楼铮的眼睛也有一瞬间落在她身上。
轻轻浅浅的一眼,之后,不动声色地挪走。
楼铮走到老太太面前,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
“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的祝寿词比任何人都简单,偏偏把老太太哄得眉眼弯弯。
后来,沈韫浓又看到了陈知意。
陈知意穿一件波西米亚风长裙,显得文艺又俏皮。
两人在楼老太太面前点过卯,就去了舞池跳舞。
楼凤栖后到,他给老太太祝完寿后,跟人应酬了两句,之后主动到了沈韫浓面前。
“一起跳舞吗?”他嘴上问,直接对她伸手。
沈韫浓心里微微诧异,但没有立刻露出欢喜的表情。
她把手搭在楼凤栖手上,跟着他走进了舞池。
这样的机会太难得,沈韫浓打起十二分精神,要好好表现。
此时舞池里在放一首经典的爵士,《调情圣手》。
曲调轻慢慵懒,适合聊天。
楼凤栖的左手虚扶着沈韫浓的腰,右手松松地搭在她背后,很绅士。
要不是现场观摩过他的野战,沈韫浓真要以为楼凤栖是个温润君子了。
两人跟着节拍慢摇,也许是曲子太有氛围,连说出的话都稍稍越界了一点。
“韫浓,你很适合穿旗袍,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把这么普通的旗袍都穿得这么美。”楼凤栖夸她。
沈韫浓笑:“我身材有点……穿别的衣服显俗气,也就传统款旗袍能压一压,端庄一些。”
楼凤栖是男人,马上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接着,联想到她胸大腰细的葫芦形身材,心神一荡。
“哪里是俗气,你分明就是怕把别的女人比下去,你这是低调。”
在做捧哏这件事上,楼凤栖经验丰富,只看他愿不愿意罢了,今天,他明显愿意捧着沈韫浓。
沈韫浓做出羞涩模样,往他怀里贴了贴:“凤栖总,你看我带滤镜了吧。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楼凤栖原本的绅士手落到了实处,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终于有了拉丝的感觉。
舞曲逐渐明快起来,有一个动作是楼凤栖把沈韫浓推出去,旋转一圈后拉回。
转出去后,沈韫浓的后背被狠狠撞了一下,她疼得皱眉。
转头,便看到了若无其事的楼铮,以及他警告的眼神。
有病啊,只许你和陈知意跳?
沈韫浓想骂街,但她不敢。
于是,她和楼凤栖又多跳了两支曲子。
之后,走到舞池外面休息。
楼凤栖依然同她坐在一起,替她拿沙拉和饮料,照顾得很周全。
突然,沈韫浓微信响,是林贞发来的消息。
“看你的十点钟方向。”
沈韫浓看过去,便看到沈清妙和一个女孩聊得火热,一边聊,还一边眼睛往她这边乱瞟。
女孩看上去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林贞提醒:“沈清妙在和许春安蛐蛐你。”
哦!原来是她。
看沈韫浓往许春安的方向看,楼凤栖有点心虚,不一会儿,找了个借口走了。
沈清妙还在说她坏话,激动地眉毛眼睛乱飞。
许春安恨恨地看了她一眼。
沈韫浓无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回敬了个白眼。
瞪她有什么用,她和楼凤栖的关系,还不如许春安呢。
没想到,许春安会过来敬酒。
她端着酒杯,笑得客气。
“之前就听清妙说她妹妹美得像女明星,今天总算看到真人了。”
沈韫浓笑了笑不当真,随便找了句漂亮话反夸了回去。
两人碰杯。
谁知,许春安“不小心”手抖,一杯酒泼到了沈韫浓胸前。
“哎呀,太不好意思了!”许春安拿了纸巾在沈韫浓身上乱擦,假装慌乱,“沈小姐,要不,我先带你去楼上化妆间,再让人给你送身衣服过来?”
多么明确的作案地点。
这一切痕迹重得沈韫浓都想笑,绷住了。
她推辞了几句,但许春安很坚持。
于是,她便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许小姐。”
她跟着许春安往电梯口走。
到了电梯口,沈韫浓的手机突然响起。
“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电梯间的一角去接。
电话大概打了有10分钟,许春安有点着急,又不好催她,便在一旁静静地等。
打完电话,沈韫浓对许春安抱歉地笑笑:“走吧。”
她们到了三层化妆间。
许春安:“沈小姐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把新衣服送过来。”
沈韫浓点点头,走了进去。
接着,屋内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谁被捂了嘴。
许春安露出得意笑脸。
又过了一会儿,沈清妙上楼。
疯狂的拍门声响起。
“沈韫浓,你快出来,在楼老太太的寿宴上跟人乱搞,你要不要脸?”
沈清妙在门外大喊大叫,门内一片寂静。
沈清妙以为沈韫浓害怕,越发得意,声音都提高了。
多数人都在一层宴会厅,但三层也有一些。
沈清妙闹了有五分钟,引得不少人来围观。
其中就包括楼铮和楼凤栖。
“怎么了,沈大小姐?”楼凤栖问。
偏偏这个时候,沈清妙又装作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样子,支支吾吾起来。
等外面闹够了,沈韫浓开门,看着沈清妙和众人一脸迷茫无辜。
“我衣服被许小姐弄湿了,不太方便见人,就来化妆间躲躲,你们……这是怎么了?”
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旗袍胸口处湿了一片。
沈清妙一脸的不敢置信,她冲进化妆间四处翻找:“人呢?沈韫浓,你一定藏了男人!”
此时,林贞从隔壁房间开门出来,牵狗似地牵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你说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