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和宋书屿去到医院的时候,站在手术室外的三个人面色严肃。
芯雨年纪最小,她对于这种情况是最先忍不住的,独自一人坐在地上掉眼泪。
阮音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将她抱住,她不知道伯母的情况,因此只能无声安慰芯雨。
宋书屿面对这事比他们要冷静得多,他走上前,看着手术室,“现在是什么情况?”
向逸看到芯雨的心情再阮音的安慰下平静下来,才说:“向婉给我妈下了慢性毒素。”
芯雨听到这话,情绪激动起来,“不,妈妈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他就不会和向婉动手脚,就不会......把腿伤了。”
“这不是你的错。”向逸看向宋书屿,“我妈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但腿上的一片长玻璃刺穿了骨头,要是手术失败的话,可能......”
“会瘫痪,终身需要轮椅。”
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向父向立言沉静地将事实说出来。
“都怪我,当时就不应该把向婉养在身边,没想到她会如此狠心,连疼她的母亲都不放过。”他语气凌厉,“向家最近遭受的危机也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阮音听完后朝宋书屿看去,询问事情的真相,后者看着她,无声地点头。
这下她被惊到了,向婉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耐,难不成背后有人指使?
阮音脑海里像是闪过什么画面,可速度太快,她这么也抓不到。
不等她多想,手术室的门打开,出来一名医生,可却不见病人出来。
医生出来后,几人上前。
“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向逸面容着急地问。
医生面露难色,叹了口气,“病人体征良好,只不过腿上的伤实在太重,我们这边不能保证手术过程出现的,除非......”
“除非什么啊,医生,你快说!”芯雨焦急地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最后看向宋书屿,“除非是靳柏医生。”
阮音猛地看向宋书屿。
靳医生不就是上次给骆劲治腿的医生?
“书屿,靳医生还能破例再多加一台手术吗?”阮音朝他眨眨眼,祈求似的看着他。
其他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向立言最先反应过来,“宋总,你认识靳医生?”
宋书屿点头,“认识。”
“宋总,只要你肯让靳医生主刀,你的任何条件我都答应。”向立言看着他,又补充,“包括和宋氏签署的关于技术安全这块的合作,我直接给你降下两个点。”
“只要肯把我妻子治好,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宋书屿倒是没想到向立言会下这么大的手笔,他刚准备说话,阮音就走到他身边。
她拉着他的手说:“伯父,你放心,他会安排的。”
宋书屿低头,正巧她也看着他。
她眼里就是对他的信任,认为他一定会帮忙。
宋书屿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没错,我妻子说的话就是我的话。”
阮音微微瞪大眼,乌黑的眼睛莹软地看着他,听到他在外人眼里这么介绍自己,她的脸热了热,不敢直视他。
得到宋书屿的保证,向立言的心也松了下来。
向逸刚才接了哥个电话,回来时脸色难看,芯雨看到问:“哥,你怎么了?”
他沉默几秒后出声:“向婉涉嫌杀人罪,被警察抓了。”
向立言向来和蔼的脸上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抹异样,最终没说什么。
芯雨对向婉无感,她只关心自己需要保护的人,对于这个养姐姐,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更不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
正好在宋书屿的帮助下,靳医生匆忙赶到,手术室在这一时刻亮起了灯。
向逸没有告诉他们向婉要求见一见他们的事情,碍于生活了二十年的感情,向逸还是找了借口去看一眼。
手术成功之后,靳柏出来,路过宋书屿身边时,笑着说:“你欠我一个人情,我记着呢。”
宋书屿淡淡出声:“你本来就有意回归,医者仁心,身为医生,这个道理都不懂。”
靳柏一噎,竟无话可说。
之前是因为家里公司暂时无人掌管,他才退圈。
但现在他现在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他也就全身而退了。
知道他的性格,要是有事,他一定会帮,也就不再逗留。
晚上,宋书屿接了一个电话后,瞥了眼阮音之后,面露严肃。
他洗澡出来后,随手抓了把头发,看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人,忍不住提醒:“不要躺着玩手机,伤眼睛。”
听到他语气的严肃,阮音端坐起来,笑着应了声:“好。”之后自顾自地玩着手机,完全没有理站在床边的男人。
直到眼前一道黑影落下,阮音抬头,就看到他幽深的双眸凝视着她,阮音放下手机,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明天要回去了。”
这话一出,阮音没有像上次一样掉眼泪,而是起身给他收拾衣服。
她不说话,给他的行李箱一件一件地整理。
宋书屿看着她沉默的动作,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他走过去,把人拉起来,却看见她眼眶里蓄满泪水却忍住不哭。
他心里难受极了,将她一把拽起拥入怀中,“音音,你在这边已经适应了,我知道你能很好地处理一些事情。”
“所以你要走了,是吗?”阮音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
宋书屿抱着她更紧了些,“对,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阮音明明知道他上次离开就是让她好有个过度,让她知道他的离开是为了让她更好地成长。
她抽噎一下,抱着他更紧了。
最终行李没收成,却被男人一整晚压在身下,好似要把见不上面的时间都在这一晚发泄出来。
第二天早上,看到打着哈欠的女人,宋书屿本想拒绝她送他。
可阮音怎么会同意。
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对他的离开而感到难过,因为她知道,只要宋书屿有空,他就会过来陪她。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一个人的历练,是足够的。
宋书屿离开后,阮音的生活进入正轨。
除了上课之外,她还兼职了其他项目,在她熟悉的领域展示着她的才能,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
期间宋书屿只要有空,也会去看她,之后又离开。
两年后,阮音一身干练的连衣裙,走出机场,她看了眼深蓝的天空,呼**故乡的气息。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书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