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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闻言,上前施了一礼道:“主公勿忧,只是一点小挫而已。”
顿了一下,又道:“主公所担忧者,莫过于王通采用当年公孙瓒的战术,以骑兵寇掠冀州,使冀州百姓处于惊恐慌乱之中,从而动摇主公的根基。
不过,依属下看来,王通并不会那样做。
属下仔细探究过王通此人,发现这人对待羯族、鲜卑、匈奴等胡人,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对待汉人百姓却是极好。
其发明的曲辕犁、浇水车都是直接送给天下诸侯。探究出的《防疫手册》、《病毒论》、《百医殉瘟方》等等,也是直接公诸天下。
其军队纪律严明,从未寇掠百姓。
因此,属下断定,王通必不会采用类似公孙瓒的游骑寇掠战术,更不会以伤害百姓为代价,来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够了!”
袁绍见沮授如此评价王通,心中很是不快。
而一旁的审配,则趁机大声斥道:
“好你个沮公与,你如此盛赞狗贼王通,又置自家主公于何地?莫非已有异心,想要卖主求荣!”
袁绍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
沮授心中暗自叹息,也不理睬审配。
而是对袁绍施了一礼道:“主公休听小人谗言。属下并没有盛赞王通。属下一直认为,若是治国理政,当以百姓为重。但若统兵作战,却不能有妇人之仁。
孙子曰: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
所以,属下说王通爱民,并非褒王通而贬主公,主公心中自当明鉴。然,主公尚未开口,审正南便出言呵斥,实有构陷同僚之嫌。
同僚相斗,互相构陷,在此大敌当前之际,实非主公之福。还请主公明鉴,还属下一个公道。”
“你……!”
一席话,堵得审配哑口无言。
不过,袁绍却并不想因此而责备审配,只是用手拍了拍床榻的床沿,说道:“些许小事,不必计较,且先论公事,再议其它。”
这是明显的和稀泥。
而且,明显是在袒护审配。
沮授轻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在沮授看来,现在应该讨论的确实是如何打仗的事情。
然而,让沮授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辛评的一句话,又将话题扯远了,盖楼盖歪了。
辛评上前一步,对袁绍道:“属下有一件要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袁绍道。
“谢主公!”
辛评道了声谢,侃侃而谈道:
“主公虽春秋鼎盛,亦当防不虞之祸。此番主公突然晕倒,属下等尽皆惶恐。若万一有事,三军将士及治下万民,皆不知该以何人为主!
故,属下恳请主公,早立世子,以顺民意,以安军心。”
袁绍闻言,觉得颇有道理。
但却心中有些疑虑,不敢轻易作出决定。这也是因他那“寡断”的性格而决定的。
便又问道:“仲治之意如何?”
“回禀主公。”
辛评道:“依属下看,三公子最肖主公,又最聪慧,尤其难得的是,三公子乃至孝之人。
此番主公昏倒,三公子与美婢们一起,衣不解带就干了起来……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的的意思是,三公子与美婢们一起,亲自服侍主公,日日夜夜,夜夜日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实在是令人感动。
因此,属下认为,若立三公子为世子,则主公大业必兴。”
“不可!”
话音刚落,辛毗上前说道:“若立世子,当以大公子为宜。弃长立幼,取乱之道。况大公子英勇善战,攻取青州,多有功勋,还请主公三思。”